一掌下去,拍的马程峰器血沸腾不已,嘴角吐出鲜血。可他不敢露出生色,在高人面前你得硬气,要不然他会瞧不起你。
“额……”他气血上涌闷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把那口血咽了回去。
“玄道……我……她……额……”他再也承受不住了,就觉得后背上一股暖流袭来,逼的他肚子里的气血正在开锅,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可说来也怪了,自从吐出这口鲜血,马程峰后背的患处好像痛楚减轻了不少,浑身也轻巧了许多。
“玄道,我自然之道啊,她是小曼,常小曼啊?常五妹嘛?是杀害我恩公的仇人之一呀!可我不想杀她,她跟她四个哥哥不同,她善良贤惠,还在小爷面前为我求情。”马程峰气血顺畅,说话也没那么费劲了。
“嗯,对,她是常五妹。贫道告诉你吧,你……马程峰,是贼星转世的命,也就是咱老百姓口中的扫把星。而这丫头的命格也十分奇特,与你正好互补,如果有她在身边辅佐,可保你一世富贵,到最后,也会应了你爷爷的心愿,改天换命!你记住,你们俩就好比是磁铁的正负极,今生今世,既然相遇就难以分开了!”阴阳玄道的大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又轻轻拍了两下。“呵呵……好一身贼骨头呀!人人都说贼骨贱,我却说,你这身骨头万贵!一两九钱九,只差一钱便是万贵之命!”
马程峰听的云里雾里,无法理解他话中高深莫测的玄机。
玄道话外之意便是问他,想不想成为万贵之人,只要拜他为师,别说万贵的命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治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谢玄道点拨,可程峰没有什么野心,这辈子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有口饭吃饿不死就好了。”他回答的很简单,婉言拒绝了阴阳玄道的美意。拒绝不需要理由,人的本事越大,麻烦就越多,不是你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你。
“哈哈……”阴阳玄道放声大笑。“啥小子,你自打下生以来,你的命就已经无法更改了,是你想安生就安生的了吗?”
“我?”马程峰跪在地上诧异地看着阴阳玄道,回忆着自己这十六年来的遭遇。是啊,这么多年来他走到哪里,灾祸就跟到哪里,但凡跟他有一点关系的人,都没有得到好下场。
“李大海被你克死了吧?你好心为他披麻戴孝,可却搅的李家家宅不宁,若不是盗门少主万金之躯压住了厂子,死的人会更多。你想?呵呵……这世界上不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不要浪费了自己的这身贼骨!”阴阳玄道轻轻挥动七彩拂尘,一股浑厚之力直接把马程峰吹了起来。
“对不起,我做不到,奶奶临走前说过,不允许我与佛道为生。”马程峰到底还是拒绝了。几十年后,如果再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这句话。
“孩子,你拒绝贫道?你想过吗?如果贫道因为此事怀恨在心,不帮你呢?就凭你跟那丫头,能寻到顺治帝的龙穴吗?就你那破地图?呵呵……知道什么叫观山定穴吗?如果你经不住这次考验,回去无法交差,无双那小子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软的不行动硬的,也是这老道惜才,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合格的徒弟,可这个徒弟貌似比吴功耀还倔。
吴功耀那时候也倔,可是他就听莫小柒的话。难为了玄道的苦口婆心哟!这马程峰是油盐不进。
“如果玄道想以此相逼的话,那程峰情愿被小爷宰了。”
“有骨气!走吧,先不说了,贫道都闻到那熊掌的肉香味咯。去,给我弄葫芦酒去,打满了啊!”阴阳玄道笑着摘下自己腰上的酒葫芦丢给了马程峰。
马程峰傻傻地拿着酒葫芦,看着阴阳玄道的背影。心想,这老道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邪乎嘛,还不是肉体凡胎一个?嘴里说的话,比我还粗俗,真是个老流氓。
“程峰?你能行吗?我去吧,你歇着。”常小曼担心他背上的伤。
“丫头,别帮他,想求贫道,这点诚心还拿不出来吗?就让他去!”阴阳玄道挽起长胡须,凑到火堆前闻了闻,口水都流出来了。
马程峰嘴上不说,可心里也骂呢。你该该死的老道,老子都伤成这样了,还得给你回屯子里打酒?我他妈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回来吧?心里虽然不服,可为了表示诚心,还是乖乖地拿着酒葫芦冲出去了。这几步一跑就觉得,后背上竟然不疼了,还有一股微微的暖流。
他跑到道观外,扭了扭腰,弯了下脊梁,没有任何痛感。神了,真是神了。真不愧是半仙之躯!
马程峰并不知道,刚才阴阳玄道的大手拍在自己后背上的时候已经为他用那玄妙的功法接上了骨头,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用的就是自己一百多年前独闯的搓骨手!这搓骨手全名分筋搓骨手。传承到今日,他的后人们只知道这门本领是可以把人的骨头掐碎的阴毒武功,却早已忘却,搓骨手最早期是用来医病救人的!
火堆上的熊掌被烤的滋滋冒油,虽然看着有些残忍血腥,但美味就是美味,刚才那狗熊吃了蜂窝里的蜂蜜,熊掌上还残留着不少,这一烤,蜂蜜也渗入肉质中,要多香有多香。
“您真的是阴阳玄道吗?”常小曼问他。
“贫道说过吗?呵呵……你这丫头心眼太鬼道,好在你还算善良。”他说。
“江湖人称您为道祖,小曼以为道祖之人该是心怀慈悲,普度众生的活神仙。可却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害刘老汉呢?”常小曼又问他。
玄道说,丫头,这世界上好与坏并不是咱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什么是害?他现在被白仙上身,不人不鬼我就是害他了?
“小曼不敢出言不敬,但的确如此,好端端的人,就变成这样了,说是盗运,可却是以一个人的健康为代价,这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