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刚才叫什么?难道是这洞里还有其他秘密?
他仔细观察着老刘头从洞里钻出来后的表现,老刘头依旧是蛇形着步子朝沟外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异样。马程峰有心去探一下那个山洞,但思前想后,稳妥起见还是回去先跟小曼商量商量吧。
这事如果换做无双,二话不说就得进去瞅瞅。都不用等人走了的,他都敢跟着老刘头进去,若是被发现,大不了一刀解决了!
无双和马程峰有的地方很像,但又不像,这就是二人之间的本质区别,马程峰比他更谨慎。因为他没有强大的后援,他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犯了错误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
马程峰这路身法叫“千里一夜行”,乃是马二爷独门所创,讲究的是行走时把身体重力降到最低,迈着小碎步走,有点像竞走运动员。不过这些江湖贼匪都有点压箱底儿的功夫,马程峰生来体质异于常人,身姿矫健不说,而且走道没动静,再加上他爷爷留下那本轻功秘籍,您说说,他这千里一夜行能差了吗?
可纵使马程峰轻功了得,跟了大半宿,累的这孩子满头大汗,若不是想着那句“我等你回来”,估计现在一头倒在草地里就不起来了。
他都这样了,那老刘头呢?人家健步如飞,脚下画着蛇形步子连大气都不喘一口。他要是人,那真是个人精了!
东方太阳微明,马程峰站在院子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弓着身子拄着双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衣服已被汗水打透,嘴唇也十分干涩。这半宿,都赶上跑马拉松了。自从他独闯江湖以来,也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轻功做过几个大买卖,但还没有一次像昨夜那么累过。
“回来了?看把你累的,来喝口水吧。”常小曼推开门,把马程峰扶了进去,为啥他个大小伙子还得人家姑娘抚啊?累的他双腿都直打晃了。
他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地儿朝天。常小曼捂着嘴想乐又不敢乐,盯着马程峰一直看,就跟动物园里看猴子似的。
“你这样看我干吗?我脸上又没有字?”马程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来来来,我的马大侠,看看你自己的脸蛋吧。”小曼拿着镜子对着马程峰照着,镜子里,马大侠比猴子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上全都是草梗子,满脸的泥水,都赶上野人了。
“你还笑?我腿都要跑断了!再给我找点水好不好?”
常小曼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问他该不会是昨天跑了整整半袖吧?你的轻功那么好,怎么累成这样?
“姐姐呀……你可别提了,太坑人了,那是老头吗?跑的都不比我慢呀?我都怀疑这老头年轻时候是不是专业马拉松运动员出身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今儿晚上他要是还跑我可再不追了。”马程峰叫苦连天。
他把昨夜的所见所闻跟常小曼说了一遍,说,那老头天还没亮就往回走了,刚才我跟到村口时候,发现他回家了。
“勺子沟?幸好你没去,万一里边真有条盲仙可咋办?”常小曼投湿了帕子,为他擦脸。不知为何,马程峰低着头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个山洞有古怪,按我们盗门行话来说,里边地气充沛,乃是当地的一个风水眼。一会儿咱们可以去看看,兴许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马程峰说。
“呵呵……还你们盗门,怎么?马少侠这么快就把自己归为盗匪了?你跟他真像,不过我觉得你比他单纯,没有那么重的匪气。”
“他?我?小曼姐?你说谁?小爷?也许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一直在逃避,可我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世,我是鬼手贼王的孙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自从下生就注定了是个贼。”人跟什么斗也别跟天斗。马程峰也曾幻想过,奋斗过,可在这充满了铜臭味的现实社会中,到处碰壁,遭人白眼,到头来还是要做回他自己。他天生就是贼命!
“脱了吧,我给你洗洗。”常小曼也出身江湖,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忌讳,伸手就去给马程峰解扣子。
“不……不……我自己来!”他赶紧转过身去把上身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常小曼。
“哎哟哟……这小两口大清早的就这么亲热呀?哈哈……没事,没事……唐婶啥也没看见,你俩继续啊!昨儿还说给你俩安排两个屋子呢,嘿嘿……你们城里孩子呀,真矫情。”农村人起得早,本来二人没咋地,可被这农村妇女撞见,那就好说不好听咯。怕是他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人家常小曼都不在乎呢,他又有什么理由?羞的马程峰捂着脸跑回了自己房间。
“唐婶,您真勤快?怎么,这么早起来做早饭啊?”院子里,勤劳的不仅是唐婶,还有他家鸡圈里的大公鸡,大公鸡扯着嗓子打着鸣。常小曼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水井旁边给马程峰洗衣服。
其实,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日子,可惜……他是自己的仇人!若不然……若不然……
唐婶赶走打鸣的大公鸡,伸手从鸡窝里掏出来四五个鸡蛋,估计是昨晚老母鸡下的,还热乎着呢。“老刘他家没鸡蛋了,每天就得我们给送,咋整?这么多年一个屯子里住着,能让他多活几天就活几天吧。早饭我准备好了,就在屋里呢,你俩自己吃啊,我先上他家送去。”
“哎?您等等,唐婶,我是学医的,要不我也跟你去看看?”小曼把马程峰的衣服晾了起来,擦了擦手,跟着唐婶就出去了。
小山村没多大,几十户人家,山前山后住着,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老刘家好像没有唐家富裕,院子小,里边挂满了晾晒的鱼干。一个老妇人正在厨房中忙活着,一看唐婶带着常小曼进来了,赶紧把锅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