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啥玩应?啥玩应在后边掐我脖子呢?快给我瞅瞅!”汤疤子叫苦连天。可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啊!
“小爷,用不用管他?”马瞎子问无双。
“不用,让他吃点亏,免得他又满嘴喷粪。”无双说道。
汤疤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现在就觉得后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掐着,他想反抗,可背后压着千斤重担根本动弹不得。
“海爷……海爷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他求饶说。“小爷,求您救救我,跟海爷说两句好话让他放了我吧,都是多年的老兄弟,有啥话不好说呀……不不不……不说,我可不跟他说!”
“不是你刚才口口声声想管我要李家在双桥和双滦的生意吗?咋地?这就不要了?不是好几十口子等着吃饭吗?”
“不……不……不……小爷……救我……救我……”眼看着汤疤子的脸都开始浮肿了,这是长时间缺氧的表现。
“小爷,要不然先算了吧,别在灵堂里闹出人命来,以后有都是时间收拾他!”马瞎子小声劝道。
这在东北来说也算是一种说法,灵堂里不能再死人,那属于死上加死,对主家不好,不过李家现在只剩下了李二毛子自己一个人又瘫在床上其实也不存在这种说法。无双早就动了杀机,若是有人替他出手自然乐意。
“小爷……小爷我这儿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准保您感兴趣,您救我呀!”汤疤子还在苦苦求饶。
“你知道的,小爷我不差钱,我们董家啥玩应没有啊?”无双蹲下来坏笑着,拍了拍他那满脸横肉。
“瓶子……瓶子……顺治官窑景泰蓝梅瓶!”他大喊着,像个死王八似的趴在地上,怎么往起挺就是挺不动。
“景泰蓝?”无双愣了下,莫非汤疤子也知道李家老宅的秘密?无双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又回头看了看马程峰,马程峰面无表情,这个冷血小杀手比无双更可怕。
“小……小爷……我知错了……知错了……”他的大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脸因为缺氧肿的就跟个猪头似的。
“瞎子,麻烦你了!”无双摆了摆手。汤疤子罪不至死,这个世界充满了诱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常的很。如果无双换做他这个角度,可能也会选择背叛。
马瞎子走过来,点着一柱香,然后就见他口中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咒语,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直接用那香头搥到了汤疤子脑门上,烫的他嗷地一声大叫出来。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么一弄,一般的香可不是早就灭了嘛,但马瞎子手里这根的香头却呼啦下爆燃起了火苗,马瞎子举着着火的一株香围着李大海的尸体转了一圈,然后又后退了两步,他后退的这两步迈的很沉稳。
他立在汤疤子面前,只看得他那苍老的大手掐在这根香半截处使劲儿一捏,咔哒一声,香断成了两截,正好是从这根香五分之二处断开的,然后他把这跟香扔到了地上,打撒打撒手。
“抬开吧!”
几个小喽啰面面相觑,经刚才那么一遭,谁也不敢靠前了。
“老夫能做的可都做了,你们再不上前一会儿他可就要憋死了。”
其实马瞎子已经破了尸煞,就算汤疤子自己都能挺起压在身上的尸体站起来,只是他现在的胆都被吓破了,根本不敢动弹。
汤疤子的手下一听这话,赶紧冲了上来,轻轻一推,虽说这劲儿不大,却俩人就把压在汤疤子身上的尸体给推开了。再一看,汤疤子趴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倒趴在地上使劲儿喘着粗气。
“疤爷……疤爷……您背上……背上……”几个小喽啰捏着鼻子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汤疤子背上黏糊糊的一滩液体,也不知道那是啥,那液体十分腥臭。
“快!快抚我走!这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想来了!妈的,李大海这鬼东西死了也不忘要害我!”汤疤子顾不得背后那摊粘液,被手下人架起来转身就跑。
“小爷,要追他嘛?”马程峰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狼狈的背影问道。
“算了,他手下人太多了,追上去没有好结果,等葬了李大海再跟他算账。”无双摆了摆手,点着一根烟悠然自得的抽着。
“那就统统杀光!”别看马程峰岁数不大,这小子的狠辣劲儿却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上。
无双没说什么,心里隐隐地觉得也许这只是一个开端,承德的水的确太深了。汤疤子之所以敢这么做,看来背后还有其他目的。
不过最让无双感兴趣的还是汤疤子刚才提到的那个景泰蓝瓶子,难道他也知道李家的秘密?还是说这八个瓶子里还有其他无双不了解的说法?
“程峰,让兄弟们再把尸体吊上去吧,一会儿晚点我再为海爷念念经超度一下,尸体挨地不详呀!”马瞎子说。他几步追上了无双。
“瞎子,你别劝我啊!这汤疤子太放肆了!我要不收拾了他日后如何提领热河匪众?”
“小爷,我说的并不是这个事。”
“哦?看不出来啊,您老真是眼瞎心不瞎呀!怎么着,您已经算出了汤疤子的下场?”这个马瞎子性格很古怪,不像马二爷那么老练,更不像马福祥那么凶狠,倒是有点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
“李大海的尸体不对劲儿,今夜要当心呀!”
“什么?李大海的尸体?他横死家中,这两天一直闹怪事,咋地,还能有比这更邪乎的呀?”
马瞎子说,刚才我就觉得灵堂里的气场又变了,只要阴阳交替,李大海肯定闹的会比昨夜更凶,今晚除了马程峰外,您也跟着去守灵,其他人就不要靠前了,靠前也压不住李大海的怨气。有你们俩在,李大海不会出啥乱子,不过您最好派人盯住外边,今天你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