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呀!冤呀!小爷……小爷……替我……报仇!!!”李大海果然是奔着常家人来的。
“小陈?小陈?快进来!”无双也有点害怕,这事搁在谁身上谁不害怕呀?那阴阳之事不是闹着玩的。寒血宝刃抽不出来无双心里就发慌了。
可无双朝门口看去,那透明的玻璃窗外没有一个人影,小陈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报仇……报仇……冤呀!冤呀!”突然,一股凉风吹了过来,无双猛然觉得一个黑影朝着床上就扑了过来。他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扑在常小曼身上。
“李大海!当着我面你都敢杀人?”无双怒吼一声顾不得害怕,伸手就朝李大海后背搭了上去。这无双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可出身江湖世家肯定也会点武把式,他的手向下一压再往后一缩便要把李大海拽到床下。
但他的手刚触碰到李大海的肩膀,就感到自己的手好像触电了般,那股寒流顺着他的手爬到了胳膊上,然后袭遍身体每一个角落,他的身体都麻酥酥地打了个哆嗦,踉踉跄跄地坐倒在地。
“咳……咳……”床上,常小曼使劲儿干咳着,料想是那老鬼正在死死掐着她的喉咙吧。
无双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冲上去双手死死搂住了李大海的脖子拼命地往后拉,那麻酥酥的感觉进入了他的身体。
“啊!!!!”无双大吼一嗓子,也许是命格的缘故吧,就觉得体内一股神秘的力量顺着每一根血管迸出,让他浑身上下热乎乎的,顷刻间驱散了那股寒流。他死死地勒着李大海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二人同时摔倒在地上,李大海的头慢慢转了过来,无双只觉得脑袋里都要炸开了。他满脸是血,微微张着嘴,眼睛圆瞪好似铜铃,竟敢他的死相一模一样。
“冤……冤呀……”他在无双耳畔重复着。
“滚!给老子滚!”
这无双乃是杀魁星转世,命格本就是极凶,再加上五行中有四把纯阳烈焰,一般的鬼魂哪里能靠的上前来?
李大海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无双重喘着粗气傻傻地坐在地上。
“妈的,你活腻了?你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拦着老子?哼!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把你爷爷叫来了他也得尊我一声疤爷!”门外,一个人怒吼着,紧接着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响,像是有人挨了一嘴巴。
无双被门口的争吵声惊醒了,幸好,只是一场噩梦,他低头一瞅,自己刚才失去重心倒在了常小曼怀中,双腿惯性地就半仰了起来,靴子筒比较松,寒血刃刚好从里边掉了出来,难怪在梦里拔不出来了,难怪李大海的冤魂敢来找麻烦。好在常小曼的青魂灯并没有灭。
“疤爷,您不能进去!小爷说过,今夜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对不起,得罪了!”门外,小陈并不退让,听动静好像是跟汤疤子打了起来。
汤疤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十个小陈都不是他对手,没几下子就传来小陈哭爹喊娘的求饶叫喊。
“妈了个巴子的,小兔崽子你别忘了,这里是承德!要撒野回你们长春去!哼!”
“疤爷……别开门!莫要闯祸呀!”小陈提醒他。
“滚犊子,你们一主一仆唱双簧以为我不知道嘛?今儿晚上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什么意思呀?咋地?承德的买卖难不成要轮到你们长春人做主吗?”汤疤子越说越不解气,竟然连带着都把无双给骂了。
屋里,他听的一清二楚,恨得牙根直痒痒,若依着他的脾气,反正承德的江湖是要到了洗牌的时候了,一不做二不休莫不如解决了这个狂妄的汤疤子!
可无双此次来的匆忙,身边没有带手下,全都是宁浩的人,宁浩属飞贼,打架派不上用场,若真跟汤疤子叫板,自己难免落了下风。他收起刀子,平复一下心情,几步走到了门前想与汤疤子谈判。
还没等他开口呢,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汤疤子推开了,顿时,门外一股寒风猛地灌了进来,那风吹的很邪门,原本晴空万里,这风中竟然还带着些许的湿气。
寒风跨过无双径直灌了进去,无双木纳地站在门前,与门外的汤疤子四目相对,然后喉结处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慢慢地转过头去……
“小爷,今儿您必须给我个交代,海爷死后双桥和双滦的买卖都停了,兄弟们可得养家糊口啊,我们不比董家,大家大业的不差这几个钱,一天不做买卖我们就得饿死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汤疤子咄咄逼人,没等无双主动邀请就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无双的目光极其落寞,眼睛里的泪水直打转,常小曼的青魂灯灭了……那也就意味着……
“小爷,您说话呀?你看那姑娘干啥?只要您发句话,我汤疤子立马给你叫来十个娘们!”汤疤子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汤疤子,你别欺人太甚,小爷是盗门少主!休得放肆!”屋外的小陈捂着脸又冲了上来使劲儿往后拽他。
可汤疤子太健壮了,直接一甩膀子又把小陈推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爷,这他妈是承德!可不是你的长春,有些话迟早都要说,你何必藏着掖着的呢,我跟你姥爷是老相识了,就算董爷来了也得这么说,别墨迹了!”他越说越来劲,竟然斗胆伸手抓住了无双的脖领子,那司马昭之心简直已经暴露无疑!
无双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中紧紧攥着拳头。但说实话,无双不敢跟汤疤子打,并不是说打不过他。汤疤子说的一点都不错,这里是承德,只要他一嗓子,几十号人立马就得团团围住李府老宅,任他无双插翅也难飞!
咚……咚……咚……这时,钟声有敲响了,凌晨三点钟。也意味着这是死神敲响了常小曼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