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棕!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下枪!难道你不晓得赶尸人的规矩吗?你若再乱来当心我去代老司那里理论!”张老道挡在老陈面前喊道。
“哼!张老道你也别装什么好人,那两个汉人并没有离开老鸦山,昨夜我的人说了,路上出了遇到你赶喜神经过外再无他人,我问你,昨夜不是六具死神吗?怎么今日之剩下四具了?那两具呢?”代棕逼问道。
“怎么?我赶尸人的买卖你天佑寨也想做吗?看来你观察的很仔细呀?代棕,俗话说得好,拿人要拿脏,我那两具喜神丢了不行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护着东北人了?”张老道也很狡猾。
“丢了?张道长说的很轻松嘛,丢了?丢了你要如何跟事主交代呀?”
张老道说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喜神若是丢了我张老道赔钱砸饭碗就是。
不大会儿,十来号苗子从楼上跑了下来,然后趴在代棕耳畔低语了两句,估计说的就是没找到。
“代棕,找没找到呀?你要抓的两个汉人呢?”陈克汗冷冷道。
“哼哼……汉人?你们不就是汉人吗?我警告你俩,别耍花样,这里是苗疆,不是你们汉人的地盘!说!你们把那俩东北人藏在哪了?”代棕逼问道。
其实这代棕也是在诈他俩,他自己也拿不准,如果这俩老江湖咬死了不知道,他也不能为难人家。如果是传出去他代棕私闯陈克汗的喜神客栈,不但他吃不了兜着走,恐怕都会给整个天佑寨带来麻烦。
别的喜神客栈不好说,陈克汗这个喜神客栈很特殊,全因喜神客栈下的这个地窖。这地窖下关着什么东西苗人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来别说来人了,就算是陈克汗主动去请也没人敢来,万一稍有闪失,那地窖中的尸怪脱逃出去,谁能担待的起呀?
“代棕,我这喜神客栈就这么大的地方,你自己去找,你若找到了,我俩任凭处置,若是找不到?哼哼……不好意思,明儿我就要去找代老司讨个说法了!”陈克汗仰着头道。
这时,有个手下走上前给代棕打了个眼色,让代棕注意看天井下的那块青石板。那青石板自然还是原来的青石板,只是,青石板四缝出出现了些许的石屑,像是被人刚刚挪动过。
匆忙间,陈克汗和张老道两个人刚才又把青石板挪了回来,肯定来不及打扫干净,这一个小疏忽可就露出了马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
“陈老板,这块青石板据我所知是当年蓝三姐所立吧?许多年来从没人敢触碰这禁忌对吧?那这些石屑你怎么解释?”代棕揪过陈克汗的脖领子,指着地上的石屑逼问道。
“我说代棕,我这是喜神客栈,又不是蛊婆吊脚楼,有些灰尘难道很奇怪吗?你若不信抬开看看便是,反正整个客栈你也搜遍了,就差这地窖了。”陈克汗将了他一军。
这地窖中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代棕很清楚,一旦稍有闪失他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掉的。
手下人看的都直晃脑袋,别说代棕没下命令,就算他真的下命令了估计也没人敢来碰。下边那具喜神可了不得,邪乎的人。没有蓝三姐的话谁也不敢沾边。
“你们几个,把石板给我挪开!哼!”代棕命令道。
手下人面面相觑了挺长时间,愣是没人敢靠前。他们现在脚就踩在那块青石板上,下边的凉气直往上蹿,所有人就觉得头皮都嗡嗡地发麻,若不是此番得到的是少司的死命令,谁愿意来陈克汗的喜神客栈触这个眉头?
“阿棕,我看罢了吧,也许是咱兄弟们看走眼了,陈老板住在老鸦山也有几十年了,山前山后一直相安无事,咱们不要把事做的太绝,再说……再说这块石板……你应该晓得……”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脑袋上缠着黑色头巾走上来劝代棕。
代棕眼睛转了好几圈,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这喜神客栈下的地窖确实是禁忌,稍处理不慎容易招来祸患,可代卡那脾气他是知道的,下了死命令,如果不把那俩东北蛮子带回去,只怕他也不好交代。孰重孰轻?
正在代棕犹豫不下时,突然众人就听脚下的地窖中竟然传来了动静,咕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
咋回事啊?咱倒回去看看。
陆少和无双躲在地窖中,用打火机的火光照见那千牛冰玉棺中躺着一具美丽的女尸。无双倒是没啥,他心里边一直惦记着可怜的阿兰,正在琢磨着晚些时候如何行动呢。
陆少只要手中的打火机凉下来就照一下看两眼,越看越觉得好看,跟无双非说那女尸冲他笑了。说什么这女孩肯定没死,也许是中了某种湘西的巫术被封住了魂魄,现在就想一个睡美人似的躺在棺材里等着她的真命天子把她吻醒呢。
可不是陆少冲昏了头脑,实在是这具女尸长的太好看了,美的就跟画里的仙女儿似的,而且,怎么看她也不像具尸体,实在是太真切了。任何一个男人见了这么美丽的姑娘倒在棺材里,都很难把她跟那邪恶的僵尸联想到一起去,就算她是僵尸,也是具艳尸,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么美丽的姑娘怎么能害人呢?为什么非要把这么漂亮的姑娘困在棺材里呢?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陆少眼巴巴地望着棺材里的女尸,心中跟猫挠似的。
“老铁,不对,她肯定是活的!没错,绝对是有人用巫术害她,你想想,这湘西的蛊婆肯定都长的是又老又丑,因为他们都被巫蛊反噬对不对。那女人嘛,最嫉妒的肯定就是比自己漂亮的同类,所以,这才对这小美人下了毒手了。咱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咱们江湖人的立命之本!”陆少越说越没边,大嘴叉子一咧,乱喷之乎者也,要不是无双跟他熟了解他,都险些被他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