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现在陆昊天眼窝子地下还有伤疤呢。
二狗子这那场病可不轻,其实就是重感冒,只不过这感冒来的有点邪乎,吃啥药都不好,家里边又没钱,只好硬挺,一般不都说感冒听过一个星期就好吗?可这孩子发烧都半个月了,眼看着是越来越严重,最后烧的都不会说话了。
没招,最后爹妈大半夜的只能抱着二狗子来找董爷。董爷有点手段,别看不会什么祝由科,但是老人是在山里长大的,山里的土方子知道不少。他为人心善,街坊四邻有什么事都来求他,只要他能办到决不推辞。所以这董家才有现在的威望,到了现在,无双别看凶,那是对手下人凶,街坊四邻的依旧是有求必应。
“大梅,这孩子……怎么才送来?”董爷皱了下眉头,这都许多天了,二狗子烧的是人事不省,干叫都不答应。眼看着气息是越来越弱了。
“董叔,我也没招啊,附近的大医院都跑了个遍,可没大夫能瞧出二狗到底咋地了?都说吃了药马上就好,您看,都快半个月了,今晚上刚才都抽了……求您了,董叔,咱们都是街坊四邻的,您救救这孩子吧。”大梅是二狗子娘的小名,连大梅都是董爷看着长起来的,这孩子其实跟自己亲孙子也没啥分别。
董爷扒开二狗的眼皮看了看,里边眼仁都指望上翻。他叹了口气,太晚了,这也不能怪当妈的,谁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他又不是医生,人家有病了肯定要直接送医院的,只是既然自己看见了就不能不管。可怎么管?眼看就要不行了,甚至……甚至都有可能就这么死在自己屋里头。
“行了不用说了,放我炕上。老二,去,给二狗熬一碗姜汤灌进去!”董爷吩咐道。
“大哥,这……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马二爷多尖呀?一打眼就看出来二狗子到底咋回事。这孩子是中了疫煞了,说白了就是前世来讨债的。父母养了六岁,算是还他的债,还完了,他也就走了。
这孩子眼看魂散了,死在董家算是怎么说?好说不好听了。
“都是街坊邻居的,我也不能看这孩子……没事,我心里有数。”董爷说。
无双恰好那时候就坐在里屋写作业呢,一听小伙伴病了,冲出来就要看,却被董爷推进去了。说赶紧睡觉,今天晚上不许出来。
无双跟姥姥姥爷比爹妈都亲,从小就在董家大院长大的,让他回家他都不愿意回家,董家大院热闹,一天天啥新鲜事都能见到。
马二爷摸了摸这孩子的脉搏,很弱很弱了,他说:“大哥,恐怕不好办呀,现在可都十点多了,还有两个小时,如果你能找来灵丹妙药还行,若不然,肯定挺不过午夜,午夜钟声敲响便是鬼差缉魂之时。”
“你快去把四海给我送来那根老山参拿出来。”马四海年年都会派人来长春给大师兄送些山货,这根老山参极为珍贵,足有几百年的道行了,他在山里寻了四五年才捉到。一般人喝上一口这样的参汤那都能吊命。
“大哥?你……这……”马二爷这个心疼哟,那可是无价之宝,有钱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到时候还留着给董爷补身子用呢,虽然这都是街坊四邻关系好,可到底也还是舍不得呀!“大哥,只怕就算是那根老山参也没用啊,您瞅瞅,这孩子都……”
“我知道,我知道,你炖上吧,一会儿鬼差走了喂给他喝!”
“啥玩应?您?鬼差?您疯了?不行!这怎么能行啊?这会有损阳寿的!若是鬼差给你面子还好,倘若他们俩今夜心气儿不顺,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我心里自有主张,你按我说的办,去吧!”董爷的话就是命令,马二爷无奈只好照办。
当爹当妈的,不停地用毛巾给儿子擦身子,他们俩心里也知道,二狗子活下去的机会不大。就当是送儿子最后一程吧。
“你俩现在就回家!在你家老祖宗牌位前上香拜一拜,明儿早上鸡叫了再来接二狗子,我会尽力一试,如果他能挺过今夜那就好办了。”
大梅十分感激,家里没钱,这几天给儿子治病已经都是砸锅卖铁了,两口子无以为报,只有跪了下来给董爷磕了几个头。
“你们不用跪我,能不能救回来我可不敢打包票。”
“董叔,您跟我们两口子说句实话,机会有多大?”二狗子爹问他道。
董爷眉头紧锁,想了半天,沉沉的说道:“去吧,老天爷都不是瞎子,这孩子也有自己的命。”
这就能听明白了,可能性很低很低。爹妈擦着眼泪退了出去,还用回去给老祖宗上香吗?还是提前去寿装店吧,给二狗子准备身后事吧!好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十一点多时,马二爷把二狗子扶了起来给他往肚子里灌姜汤,可刚喝一小口就被他吐了出来。
马二爷摇了摇头。“大哥,不是我说你,你瞅瞅吧,不行啊,是这孩子阳寿尽了。”
“我知道,你放下吧,我这儿还有一招可以试试看。”
董爷拉开抽屉,抽屉里是个老旧的饭盒子,以前的饭盒子都是铝的,铝不生锈,年头久了表面就是一层铝垢。饭盒子正中间还有一枚五角星,那是早些年头常胜山的兄弟们阻击日军有功,上头赏的。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饭盒子,里边存放着满满一盒子1935年中央人民银行发行的民国纸币。这东西现在可不敢往外拿了,只要露面立刻就给你抓起来。
里边一盒子慢慢的都是上千块钱的纸币,虽说现在这纸币没什么价值了无法流通了,但在当年,能有这么多家产的,那就是富豪了。都足够一万军队半年的军资了。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呀?”马二爷不解。
“呵呵……这老钱留着也没用,就当是给二狗子买命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