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咻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问他:“双爷,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是不是不要管段家的闲事?”
“嗯,那咻说的对,不过我们不能全走,既然人家段子瑞热情款待了咱们,我也得替他着想,这样,明儿一早彩蝶你就去雷五爷说的那片大戈壁滩上找一找,踩盘子你会吧?那那附近走一走,顺便给我画下来一张图纸。咱们不能太急了,因为咱们现在的一切行踪都掌握在雷五爷手里。”
“要不我跟彩蝶姑娘一起去吧,我们都是女孩子,走到哪也方便点。再说如果真的找到了古城遗址我也能帮她辨认一下。”楚天月建议说道。
“彩蝶,那你就带着她去吧,天月在学校这么多年跟着莫那娄教授专攻北胡历史文化,有她在你身边你也能少走些弯路。”这不是无双的心里话,楚天月不在身边他耳根子清净。
“好吧,小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蓝彩蝶站在她背后,温柔的伸出小手为他捏着肩膀,还把脑袋压在他的肩头上轻轻耳语着,那表情极为暧昧。
“哎,像什么话呀?去去去。”无双把她推开。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那咻和楚天月很知趣的走开了。
无双预料的很准,晚些时候,段府上下挂起了大红灯笼,段子瑞终于忍不住来找他了。他问无双,今夜是否要还个宅院住。
无双说不必了,猫儿喜欢叫就让它叫去吧。只是此事子瑞兄自己心中当时早做决断,一旦真到了地贵下的灵气枯竭再想搬走那就迟了,到手大祸临头,这几百年来段家欠下的债都要一次性还清,有多少条人命都不够还的。
“有这么严重?”段子瑞明知故问,其实今天无双上午说这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往心里去了,虽然不能全信无双所说,但近年来段家家势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别看跟雷五爷交情不错,但兰州城里的生意多半已经都被雷五爷抢走了。不光如此,这连续几年来,爷爷,父亲,母亲相继离世,可以说段家已经到了走背字的时候了。
要不是无双这次来府上做客,他也想再另外从广东请一位风水师来给瞅瞅。
“我说过,东北人的风水与你们西北人理解可能不太一样,我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我自然与人家卸岭力士比不得,他们常年游走于阴阳两界,这些风水上的事,他们最有发言权。”无双很谦虚,这一下子就把包袱扔给了雷五爷。
段子瑞犹豫了片刻,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点着一根烟,站在凉亭里徘徊了几步,然后说:“不瞒少魁爷,自从家父走后,卸岭雷家与我们段家的关系是一日不如一日,五爷为人我信得过,但……但他毕竟不是我段家人啊!”
此话一说无双猛地打了个哆嗦,蓝彩蝶下意识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伸手就要从怀中取兵器。
他们反映为啥这么大?是因为段子瑞那句“少魁爷”。能这么称呼无双的,虽然是恭敬之语,但从另一层面上来讲,对方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东北盗门现任的大掌柜!东北贼寇之王!响当当的常胜山之主!
无双给彩蝶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段子瑞也没有对他们有敌意。
“那咻,天月,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跟子瑞兄谈。”无双把他们俩打发下去。
段子瑞说:“抱歉,为兄可不是不信任你,实在是你的身份过于特殊,如果换做是贤弟你,也会私下派人调查的。强哥贵为东蒙马帮大掌柜的都要对你恭敬有加,其实他打电话给我时候,我就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呵呵……无妨无妨,既然子瑞兄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也没啥好瞒着你的。我说的很直接,我们此次来兰州就是为了寻找那大明朝开国时失落的猫城。”
“双爷,求你救救我们段家吧!”
无双这边还想跟他再客套客套呢,却不曾想,段子瑞竟然直接双膝跪在了他面前,态度十分诚恳。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怪不得今晚来没有带下人在身边。
“哎哟,子瑞兄快起来快起来,你我本就都是江湖中人,又是同辈,我无双来西北乃是做客,你是主,我是客,怎能受你跪拜大礼呀?咱先起来,有话好说,有强子这层关系在,我能帮的,自然不懈余力。”
段子瑞哭诉道,贤弟呀,你是不知呀,自从家父走后,这么多年来我贵为段家掌事只能装疯卖傻稀里糊涂的度日,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振家风。可现在段家是一日不如一日,那雷五爷更是变本加厉,趁机把我段家在兰州的生意统统抢走了。你说的没错,段家的运势已衰,我无力回天呀!
“子瑞,你是让我助你除掉雷武?这可不容易呀!他卸岭力士跟我们摸金一脉不同,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都是力大无穷之辈,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我敌不过他。”
“不不不,这动刀子杀人的勾当岂能让贤弟做呢?你盗门中摸金校尉也甚得风水真传,绝不比他们卸岭差,我是想麻烦贤弟,帮我段府重新选一新址吧!”
“嗯……”无双嘟着嘴在凉亭中来回踱步,思考着进退之策。按理说帮个小忙而已,举手之劳,可这里是大西北,段家与雷家水太深了,自己还是不宜插足。
“你放心,虽然我段家家势日到中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贤弟不就是想寻灵州城吗?这事简单,他雷武能做到我段子瑞也可以做到,此事包在我身上如何?”无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在这大西北地界上,能有段家人帮忙,那可真是如鱼得水了。恐怕雷武也不敢轻易为难他。
蓝彩蝶偷偷向无双眨了眨眼,无双会意。
“子瑞兄快别这么说,咱们是朋友,是兄弟,兄弟之间哪有还讲条件的呀?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样,明日呢,你陪我出去走上一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