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无视专注打量他们的慕容烨与夜大而是直接跨过泥地走向墨文熙等人,眼中的恶意已经毫无遮掩。
鹰王军是军队,除了军人的能力和胆识外更多的是靠领军人的谋略因此近身战他们凭借着高超的武艺以及熟悉的杀人技巧而大占便宜。如今改成了江湖中人的私斗,一下子改变了性质。他们的起点是一样的,虽然平日墨眉门根本不怕天皇教,然而此刻他们各个身上伤口数不尽,倒真没了这个胜算。
双方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以高度集中的精神来防御着对方。墨文熙等人再次围城一个圈,把自己最缺防御的后背交给了彼此。紧张的气氛正在蔓延,死亡的气息被冷风吹散,浸染了整个战场。
“咚咚,将将……”猛然,紧绷的空气中传来几声奇怪的声响……使得所有神精紧绷的人一下子拐不过弯来。
谁也没听错,奇怪的声音在继续着,并且带着有些欢愉的气氛。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终于听明白了,那奇怪的声响竟然是一个欢悦的乐队敲锣打鼓的乐声。演奏的乐曲似乎是婚嫁的《凤求凰》。
强压的空气一下子犹如一面摔落的镜子被震裂的四分五裂,片片凋零。最外面的不足两万的鹰王军首先回头,紧接着,所有人都回头了。
听着那喜气洋洋的乐声,看着那浩荡的奢侈大红队伍,只见一面威风凛凛的大旗力道十足的随风飘动,波纹一折一折,那猛然是个霸气的大字:“秦”
近了近了,远来的客人对着满城的鹰王军,满地的尸首视而不见,只是因为将近两万的鹰王军挡住了它的大道才被逼无奈的让礼官打扮的矮个子中年男人跳下挂着红色大喜球的马匹,上前一步,毕恭毕敬道:“在下灵鸾国礼使奉国主之命前来龙朝帝国提前,请各位壮士能行个方便让出一条大道。”
不得不佩服这又矮又肥又不年轻的男人,竟然一口气绕过来都没换一口气。领军的左将军见礼队确实气势磅礴,光是随行的宫女太监嬷嬷就不下几百人,再加上礼队挑起的聘礼更是费了上千人,队伍中间一辆豪华的不能再豪华的马车上更是八匹汗血宝马齐拉。这豪华程度确实只有灵鸾国国主才能有这个能力摆起的架势。
只是何时听闻灵鸾国有向皇上提过亲?左将军一时头大,竟然是灵鸾国国主的礼队自然不能阻挡,然而,若就这样让他们踩着战死的尸体过去姑且不论这对死者是何等的不尊,就是等他整个几千人的队伍一过哪里还能找得到如今站在道路中间的墨眉门残留余党。
“既然是灵鸾国的礼队本将自然不敢轻易阻扰,请稍等片刻!”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个皮球踢回给皇上,让他自己决定怎么做。
望着随风招展的‘秦’字大旗,夜大的脸色一沉此时竟然出来个程咬金,慕容烨沉着脸看着左将军前来禀报。听完之后一下子明白了这秦子渊目标不在于提亲而是拯救这一匹人!
他急速走下城门带着夜大被众士兵保护在中间远离了墨眉门及天皇教走到了礼队前道:“朕想见见秦兄。”
霸道的语气带着不敬一下子惹得礼使眉头微微一皱。既然慕容烨与秦子渊两人同为一国之主,更是两国邦交以兄弟相称也不为过,然而慕容烨一开口便是一个‘朕’字摆明是看不起秦子渊的身份。
礼使既然能出使各国,自然有着常人所不能忍的忍耐力,只见他犹如毫无发现一般,也未对慕容烨多说一字,反而转身跪在地上恭敬道:“参见国主,龙朝帝国皇上求见”
一句话,一下子让当场的所有鹰王军冷吸一口气,好大的狗胆。不只无视皇上还出言不训,何来‘求见’两字?只有下位对上位的主子才会用上‘求见’两次。
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杀气冻结了众人的心跳,人人咬牙切齿的望着这又矮又肥还不年轻的男人,然而他却眉头都未动一下,果真是稳如泰山。
坐在马车里的人听闻慵懒着身子微微一笑,丹凤眼轻转笑意盎然,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心中自恋一番却未做声,似乎是睡熟了一般。
“参见国主,龙朝帝国皇帝求见!”礼使无视浓烈的杀气更是张大了口大声的朗诵起来,犹如这句话是祭奠上的颂文,咬字清晰铿锵又调!
“刁民!竟然对皇上如此无礼,来人啊,抓住他!”心急的右将军大声呵斥,作为军人主子自然是天岂能容下别人对天的侮辱!
右将军刚上来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却被一声犹如刚苏醒般迷茫的声音打断:“怎么这么吵?”
“参见国主!”礼队上千人齐齐不顾地上的潮湿以及肮脏皆恭敬的礼拜。
秦子渊打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哈欠,走出了马车伸伸懒腰才道:“平身吧,咦?这不是慕容兄嘛!”秦子渊开心的跳下马车,满脸的开心走到慕容烨的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对眼前满目苍夷的战场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慕容兄,今日来到贵国自然是按照我书信上说的娶亲来的。”
还未等慕容烨反应过来就大梦初醒般一样指着满脸污秽血迹斑斑的唐婧薇大喊道:“如烟,你怎么在这里?谁伤害了你?你告诉我,我带着十万大军给你报仇!”
唐婧薇等人一愣,除了墨文熙是见过秦子渊的其余人都是不认识这一号人物。只见秦子渊背对着慕容烨以及他的大军对着他们猛眨眼睛,没想到这传闻放荡不羁,足智多谋的灵鸾国国主是来救他们的,众人心中想道。
“秦子渊……”唐婧薇轻轻一唤,心却在瞬间松懈下来,既然秦子渊来了他们就有的救了,欢悦的表情发自内心,她相信秦子渊既然来了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秦子渊紧紧握住了唐婧薇冰冷的、沾满鲜血的双手,望着她苍白的脸孔双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深邃的丹凤眼中猛然间泛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