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哑一声。
皇宫朱红正门大开,撵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宫内。
时间不久,车撵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停在了承乾正殿的侧殿二门。
落撵——
撵外,响起长子恭恭敬敬的声音,“属下等恭请皇上洛妃娘娘移驾……”
“请皇上娘娘落撵……”长子恭敬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然而车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长子眼中狐疑一闪而过,再一次的弯腰见礼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蓦的起身伸手唰的一下就想去掀撵车上的垂帘,然而,不等他的手碰到垂帘,身后,一道冷冷的哼声传来,“你若是再动一下,这剑就会从你身上穿过去了。”
一把长剑堪堪抵在他的背后……
长子的身子一僵,手滞在半空,他想回头,身后长剑一紧抵在了半身盔甲的缝隙中间。
入rou三分!
“来人呐,把他们拿下。”
一道低喝传来,长子只听到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逼近,他被迫跟着腰间的长剑转身,然而一回头看到身边拿剑逼着他的人后眼一下子大瞪了起来,“你,竟然是你……”
皇宫侍卫军副统领,天天在他眼前活动的一个人!
“为什么背叛皇上?”
长子目眩瑕疵,这个该死的混蛋,亏他还如此信任他,他竟然背叛皇上。
“我本就不是皇上的人,何来背叛?”
陈同放声哈哈一阵大笑,而后,浓眉一挑,手腕微旋长剑架在了长子的脖子上,阴霾的眼缓缓扫过在场侍卫向着长子阴冷一笑,“让他们都把兵器丢了,不然,我手里的剑可就要对不起你大统领了。”
“你想怎样?众军听令,别管我,保护皇上……”
“保护皇上?”
讽刺般的一笑,陈同看着那些手执兵器不知进退一脸犹豫的侍卫军玩味的一笑,猛不丁的向着一点动静没有的车撵内扬声喊道,“还不把咱们的皇帝大人请下来,你还等着让主子亲自过来动手请不成?”
“陈将军还是如此心急呐,呵呵,幸不辱命。”
长子的心凉了下来,闭上眼心底唯一的一丝幻想终于在这道声音之下打破。
皇上也中了他们的算计,被人家嵌制住了。
淳于风洛无忧两人身后两把长剑,一个黑衣人冷着脸推着他们跳到了地下,还没等被半推半拽的无忧在地下站稳身形,早有一人上来向那制住他们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伸手接了无忧过去,仍然是一把剑一个人……
“看到没,大统领,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可对他不客气了。”
他是谁不用看都知道,淳于风。
长子刚才被剑制住也没有这样的惶恐过,然而这会看着淳于风却是真正的害怕了起来,主子在他们的手里……看着那人挑衅般的一笑,手底下的长剑却是往前送了几分然后剑身上渗出丝丝的血迹,长子心底的坚持防线最终被打破,“放下武器快,都放下,快,赶紧的放下。”
“这才对嘛,陈将军,主子呢?”
“在承乾殿,走,带他们过去。”
“嗯。”
长子叹口气看一眼被人推着往前走的淳于风与洛无忧不知如何是好。
身后的侍卫全被人家人手一个的卸了兵器绑了起来,而云妃宜妃云夫人三女则是缩在轿不敢出来,也不能出来,轿外都有人把守着呐,知道是不能指望了,长子不禁想起之前无忧的种种,不禁想道,若是洛妃娘娘换了她们的处境,定能有良方化解这场危险吧。
只是可惜了……
承乾殿里。
淳于烈一身墨色水云纹长衫神情傲然的负手而立,他的身侧是十余名黑衣侍卫,整个承乾殿更是被一群黑衣人包裹了个水泄不通,站在殿门前负手而立的淳于烈眉眼间全是凌厉阴狠,眼中闪动着野兽般噬血的气息,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以及自己坐了几年多的龙位和皇宫,他真的想不到竟然有朝一日被逼的离宫出走,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现在,在经过了这月余的隐忍谋划,他淳于烈终于又回来了不是?
无筹公子竟然没有帮他……
眼中犀利杀意一闪,双手紧握,青筋突突跳起来,他想不到为什么明明他当时是默许了支持自己帮着自己周旋的,可到最后他却放手不管……无筹,都是你让朕受此一辱,让天下人看朕的笑话,朕绝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的!
等着瞧吧。
一时的失手算得了什么,他要的是最后的胜利!
“回皇上,淳于风带到。”
“让他进来。”
铁桶般的存在随着淳于烈的一声忽啦闪开一条路,淳于风和洛无忧就这样被带着走到了淳于烈的面前,玉阶之上,淳于烈长发发扬志得意满神情倨傲而不屑,充满藐视的看着一步步被人押到他面前的淳于风俊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皇兄别来无恙啊,最近每夜都睡的不安稳吧?”
“淳于烈,你还敢出现,你当真不怕朕的侍卫军?”
“朕,呵呵,皇兄这个词说的还挺顺口。”淳于烈先是一笑,继尔突然脸色一沉恨恨的怒喝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称朕,这天银朝的皇上只能有一个皇帝,那就是我淳于烈,而你,一个谋逆篡位的逆子罢了,呵呵,淳于风,朕会让你记得,你永远都不配坐在这九龙椅上!”
“父皇临终本意传位于我,是你和那该死的贱妃谋害我母妃又欺骗父皇,趁着父皇病中神智不清才谋了这天银的皇位,我如今不过是顺应天意把属于我的东西拿过来,又有什么错?”淳于风一番理直气壮的话却是唤来玉阶之下长发飞扬的淳于烈一阵放声长笑,而后,他收了笑,狭长的眸一挑微微咪着眼看向了淳于风,怜悯而不屑的语气缓缓的响了起来,“淳于风,你可知为什么父皇会临终前把皇位传给了朕,你可知为什么我给了你路王的位子却又防你警你戒你?”
“为什么?”
淳于风皱了皱眉,关于这一点也是他多年来心底的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