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凉亭地形最高,另有一坐再高的却是隔着很远,完全不用担心有人听到什么,而且淳于风身侧暗卫无数,没有人能在不惊动他们的眼皮子低下偷听了去,所以两人的谈话是直奔正题,“不急,本王现在相信她还翻不了什么浪,对了,你派去天乾的人手如何了?”
“还没得手。”
“那再等等吧。”
“嗯。”
两人的言论慢慢由凝重改为了眼前的赏春闲谈,阳光一点点舒展开来,微风一吹草木轻晃微波粼粼碧玉般好像铺上了一层琉璃,人群慢慢的多了起来,个个锦衣华服夫人们一身珠光宝气小姐们娇俏中透着羞赧,有那胆大的不时偷眼打量着一些年轻的公子哥儿,看一眼如同小白兔般羞怯的红了脸垂头过后再看再低头再红脸如此无聊反复,看的走在人群中的无忧抿唇一乐,看来少女怀春在哪个时代都有呐。
走在人群中,凌霜慢慢的缀在了后面。
看着无忧悠闲自在的身影她哼的一声冷了脸,她才不要带着这个女人逛荡什么园子。
最好让她迷路永远回不了路王府。
“嬷嬷,本妃累了,咱们找地方歇会。”
“可是……是,奴才遵命,主子您这边请。”
无忧虽然走在前面可后面的凌霜转向别的方向她也一直看在眼里,走就走她求之不得呢。
转个方向又拐个弯,她慢慢在一株腰粗的柳树前停下。
轻轻的靠在树上,望着面前盈盈湖面她一挥手,“你们两个出来吧,打探到了什么说说看。”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这一届的赏春会想来在很多人眼里都无疑是一个最佳除去对手的好时机,就是除不去最起码也该给对方添点什么乱子让别人心里一想就觉得咯应咯应的,她喜欢看热闹是不错可却绝对不想也不允许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不过,据她所知,好像莫家的那位公子就有些不知好歹呢,以为除了自己凌霜就能登上正妃的宝位?真是好笑。
莫家凉亭附近,凌霜任性的瞪着眼前的莫离,“我不管你就得帮我把那个女人除了,我看着她就不顺眼。”眼神里的倔强和委屈看的莫离皱着的眉慢慢的舒展了开来,有些叹息的看了一眼凌霜慢慢的转身,“这事交给我,你回去吧。”
“多谢表哥。”
凌霜眼里露出几分得意和小小的狡黠,就知道表哥一定会帮自己的,呵呵。
以着莫家的人脉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好看的。
“走,本妃心情好,咱们逛逛去。”
“是,主子。”
莫离站在人群中间,他的眼神却永远只盯着前面的一道人影,脚下的步子永远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的,直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挡在他的眼前,他侧身那人也跟着侧身他有些恼怒的抬头,却看到颜洛有些不悦的表情,不禁埋怨了起来,“洛你挡我路了,你不是和王爷在说话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皇上过去了。”
“哦,你先回去歇着吧,我顺便逛逛。”
“我有话和你说。”
“等我回来……”“现在。”
两人同时说出来,而与此同时颜洛已经用力拉了他的手向一旁走去,莫离急的跳脚可却也无可奈何,前方那道人影终于消失不见,有些懊恼有些失望,霜儿……他永远只能是这样无声的默默的在背后看着追着她的背影……
“洛,她现在是路王的人。”
“我知道。”
苦涩一笑,莫离的脸上难得的布满了愁容,他很小就喜欢她,喜欢她的嚣张任性更喜欢她的霸道,曾经不止一次他想着娶她回家的生活,可是不想却被一次的偶遇一个男人给轻易的打破,不到一个月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时霜儿成了路王府的侧妃……
“你最好知道,还有,别做傻事。”
颜洛紧盯着莫离的眼交待了几句转身便走,这个白痴那女人有什么好。
希望他还有点头脑看清现在的情势……
跳跃的阳光像个孩子般顽皮的在每个人身上投下属于她自己的影子,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接近正午所有的人都来的差不多,皇上淳于烈却依旧和淳于风在兴高彩烈的交谈着浑然忘记今天这是赏春节更是应该要他金口玉言宣布后很多节目才能正式开演的互动会……
“王妃,咱们还是回去吧,王爷说不定等及了呢。”
“再转转吧。”
带着几个人混在人群中,无忧很悠闲的慢慢晃,身后凌侧妃那一伙人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她身边的几个贴身小丫头走在人群里,虽然有些挤不时的还要擦身而过,可无忧还是觉得很开心,王府的人少可让她觉得窒息。
“小玉儿,咦,人呢?”
无忧回头想找人,却发现身侧都是陌生的脸,眸子一咪她微微的笑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嘴角玩味的勾起来,若是要动手的话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紧接着,无忧只觉得身边左右两人慢慢靠近,然后,身子一僵。
她被人点了穴。
再醒过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后……
一身衣衫零乱头上的钗环被除了大半,而她的身侧,是一个熟悉的脸,莫离。
莫离。
傻孩子呵,被人算计了么?
看着半掩的房门,无忧并没有多少的惊惶,低眉的瞬间她已经想清楚了此中的算计,莫离能在这里,应该是淳于烈的原因吧,只是,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哪一个是内奸呢,要没有他们的配合,对方也绝不会这样得手……
无忧用力的撑起半个身子,穴道还没有解,再大的动作就不可以了。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呢?
听着外面嘈杂的人声,无忧知道自己并没有离开赏春会这个大园子。
是想在众人面前演一场戏么?
让自己出丑,更进一步的离间路王府与莫家,这样的狠毒方法万万人面前一点不顾忌皇室的面子,淳于烈果然是够心狠手辣的,而这也变相说明了两兄弟之间绝对是水火不相溶到了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