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于生这么大气，活像被人奸了一样！他就这么让她不堪，厌恶，连解释都不愿听就想杀了他吗！
原本想好好解释，甚至还期待着她会甜蜜羞涩地笑着接受的想法，全被失望和恼羞成怒的挫败感取代，杜辰逸忍着心痛冷声道，“离婚？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和我离婚谁还能要你？！”
乔语柔挣扎的动作一窒，满脸的怒容一瞬间定格住，眼神空落落的。见她终于停止挣扎，杜辰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急促地呼吸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杜辰逸的呼吸渐渐平复，这才发现她的状态不太对劲，抬眼去看她的表情。这一看，整个心猛地揪了起来。
只见乔语柔就那么一动不动，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双手被扣在她的头两侧。一张脸面无血色，苍白如纸，眼神灰败一片，透着浓浓的绝望和无神。
成对的泪水像绝了堤的河一样，蜿蜒而出，无声地洒满她整张面孔。
眼中的怒色煞那间敛去，杜辰逸松开手，慌张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可刚抹去，又一股热流顺着眼角滑出来，打湿了鬓角，灼伤了他的手指。
杜辰逸擦了又擦，最终有些颓败地停下来，“你就这么厌恶和我发生关系吗？”
乔语柔一声不吭，也没有看他，只默默流着泪。眼神放空，好像被人抽离了血肉的木偶。只是那眼底却弥漫着想隐藏却隐藏不掉的绝望和哀伤……
杜辰逸看着看着，心里泛起丝丝的苦闷和酸涩。
后悔了，他没想过乔语柔会是这种反应。他以为这些日子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已经代表着她对自己产生了感情，发生关系只是促进这段感情飞跃发展的一个最直观易行，又顺理成章的方法。
他设想过她或许会吃惊，会不满，会羞涩地笑，或不知所措地哭……然后他会拥抱她，哄她，给她承诺，之后两个人会从这一刻开始，像真真正正的夫妻一样，简单幸福的生活。
她会怀孕，为他生孩子，永远安下心留下来。
可是，他忘了确认一件最重要的事，她到底有没有爱上自己。
垂下眼，杜辰逸的表情带着淡淡的自嘲。看来她没有，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不然不会表现得这么厌恶，绝望，仿佛最宝贵的东西被人以最肮脏的方式玷污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已经于事无补，他不会说那些没有实际意义和作用的冠冕堂皇的话，可又不知道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就那么沉默着。她流泪，他就在一旁发呆。
乔语柔哭累了，擦干脸上的泪，想坐起身，才发现刚刚气疯了只顾着扑过来打，连衣服都忘了穿，身上还光裸着，要怎么过去？登时无措地僵在那。
杜辰逸注意到，把身上的被递给她，却意识到自己的身上也是一件衣服都没有，手停在半空中，气氛尴尬的要命。
乔语柔看着自己满身刺眼的红色印子，再看看现在的处境，不由悲从中来，眼泪簌簌又流了出来。
望着她委屈无助的样子，杜辰逸再也忍不住，将她搂到怀里，用被子包住，低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语柔流着泪，声音冷冰冰的，“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杜辰逸脸颊的肌肉动了动，认真地说，“我会对你负责。”除了这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拿什么作为补偿。
乔语柔轻笑一声，音调嘲讽而凄怆，“负责？负责多久？五年，还是四年半？”
“一辈子。”
乔语柔带着晶莹泪珠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眼眸。杜辰逸漆黑的眼眸闪着真挚的感情，信誓旦旦地对她承诺，“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乔语柔轻轻重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那五年契约呢？”
“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毁了它，它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毁了容易，但心忘得掉吗？你不报仇了？你不利用我去羞辱黎菲菲了？”
这一次，杜辰逸没有像上一次般僵硬迟疑，而是眼泛悔意痛色地说，“我承认，当初娶你确实是为了泄自己的私愤，让你陪我演戏，一起去羞辱背叛我的人。
但我并不是单纯的只是在利用你，比你条件好的，长得好的女人有太多，可我却选择了你。因为你是那个男人的女人。你的男人为了我的女人背叛了你，而我的女人因为你的男人背叛了我。
我们都是受害者，都是被欺骗，被背叛的人。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我们同病相怜，恨着同一个人，与其说利用你，不如说互相合作，一起去报复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
乔语柔眼神平静，“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报复任何人。”
背叛我的人是翔子，而他，已经为他的背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包括黎菲菲，老天是开眼的，善恶终有报，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杜辰逸嘴角惨淡地勾起，“是，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已经签订协议，绑在一起了。”
乔语柔看着他，“协议是我们两个人定的，只有我们知道。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解除，我这边没有任何要求。”
杜辰逸望着她，眼里流露着太多复杂难测，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愫。嘴唇抿了抿，似乎很艰难地说，“我想和你解除契约。”
乔语柔的眼神猛地晃动了一下，没有杜辰逸设想的惊喜，反倒被他锐利的眼捕捉到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惊诧和……不舍。
不舍？
杜辰逸心一动，难道她并不想解除契约？还是……想到一种可能，杜辰逸内心重燃希望，立即说出后半句，边说边用眼睛紧紧盯着乔语柔的每一寸变化，“可我不想跟你解除婚约。”
乔语柔睫毛颤抖，“什么……意思？”
杜辰逸抓住她的手，慢慢十指交叉，握在掌心。“我想你做我一辈子的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