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李墨要的办事已经妥当,五人再次上路。
马车沿着官道走了大半天,时近正午,停在路边小林子边休息。明媚的春日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鸟儿不时从空中飞落在树枝上,吱吱喳喳的发出好听鸣叫声。
就在他们吃完干粮,准备再次上路时,从林里冲出四十来个灰衣人,手持刀枪,将他们团团围住。
“虞姑娘,别怕,等会儿跟在我身后,其他的不要看不要管,知道吗?”李墨低声道。
沐月夕点了点头,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拽着他的衣角。
李墨唇角微扬,淡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墨瞳中寒光闪动,嗖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蓝铭沉声问道。
“这些话,留着去问阎王爷,杀了他们。”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一声令下,灰衣人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刀光剑影,金铁交鸣。
李墨和蓝铭配合默契,一剑一箫使得犹如游龙在天,来人的实力虽然也算不弱,但与他们相比却相差太远,转眼间就被他们放倒了数个,空气里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黄茕和许彤的武功稍弱,好在两人都会用暗器,时不时发出几把小飞刀,又能伤敌,又能扰乱敌人的阵脚,自保没困难。
“没用的东西,让开!”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终于要现身了,沐月夕手心冒汗,是谁要取他们的性命?
一个穿着红红绿绿大花袍的男子从林中走了出来,他戴着铜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手中握着一把宽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十二名黑衣壮汉。
一场血战就此开始。
花袍男子手大刀带着凌厉的刀风狠狠地劈了下来,蓝铭抢身而出,举箫相迎,“铤”的一声,金铁相交的声音,沐月夕这才知道,她看走眼了,蓝铭腰间的箫不是竹箫而是铜箫。
花袍男子的力气显然要比蓝铭大,仅一刀就劈得蓝铭向后退了两步。
“黄毛小儿,看大爷我取你性命。”没有给蓝铭喘息的时间,花袍男子大刀一挥,又一刀劈了过去。
蓝铭知道力量上他比不过花袍男子,只能以灵巧取胜,向左一闪,用箫使出剑招,如灵蛇出洞,点向花袍男子的胸前。
跟在花袍男子身后的十二名壮汉,武功比黄茕和许彤要低了少许,但他们以多胜少,打得黄茕和许彤险象环生。在对攻中,许彤的一缕秀发,被对方的大刀削了下来,散落在地上。
李墨武功虽高,但是以一抵数,应对颇为吃力,更何况他还要护着沐月夕,行动之间就没有那么灵活。虽说如此,李墨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他知道只要他一避开,受伤的就会是他身后的沐月夕,他只能与对方硬碰硬。
沐月夕茫然地跟在李墨的身后,看着他帮她挡住无数把砍来的刀,看到血一点一点地滴落在草地上。
刀剑相交的声音连绵不绝,片刻间,李墨的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沐月夕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再这样拖下去,他们五个人都会死在这里,必须要想办法解开这个困局,逃走才有活路。
沐月夕被李墨带着转了半个圈,抬头就看到有人要从后方偷袭蓝铭,连忙大声地提醒他,“蓝铭,小心。”
可是在花袍男子猛烈的攻击蓝铭根本无法分身去对付偷袭他的人。眼见蓝铭就要伤在那人的刀下,沐月夕就想捡起地上的石块去砸他,稍稍阻拦他一下,让蓝铭有喘息的时间,那知道草地上连一块石头都没有,慌乱间,那人的刀已经劈向蓝铭的后背。
“当”的一声,一把小飞刀射了过去,是黄茕不顾自己的危险,飞刀救人。然而黄茕这一分神,她的对手,黑衣壮汉趁机砍伤了她的左臂。黄茕左臂受伤,无力再发暗器,少了暗器的帮助,她的情况更加就危险。身上的黄衫,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沐月夕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猛然想起袖中的胭脂,眸中一亮,大喊道:“看我毒粉。”
话音一落,她掏出来胭脂盒,连盒带粉砸了过去,“当”砸在了灰衣人的刀上,桃花粉四散而开,风一吹,有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黑衣壮汉信以为真,慌忙摒住呼吸,向后退去。
“散。”李墨大喝一声。他和蓝铭都是身经百战的人,抓住了转瞬即逝的良机,快速掠出了他们的包围阵,五人分成三个方向逃走,既能分散敌人的兵力,又能让他们不再缩手缩脚,可以用威力大的霹雳珠对付敌人。
“追。”花袍男子一声令下,黑衣壮汉和灰衣人分成了三队。花袍男子亲率一队追赶李墨和沐月夕,另两队,一队追蓝铭,一队追黄茕和许彤。
跑了一段路后,李墨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珠子,向后丢去,只听到“嘭”的一声,黑烟升去,数名灰衣人被炸伤倒地。
沐月夕觉得这黑珠子跟手榴弹有异曲同工之妙,李墨一边跑,一边往后丢珠子,花袍男人惧怕黑珠的威力,离他们的越来越远。
沐月夕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得脚都麻木了,还在不停地向前跑,她不敢停,也不能停,身后嘈杂的脚步声虽已渐远,却不曾停歇,他们不得不为生命而奔跑,她不想死,更不想让李墨受她的拖累而死。
两人跑进一片密林,穿过密林,是一条小溪,淌过小溪,是一座大山,两人向山中跑去。忽然,沐月夕被树根绊了一下,随着惯性直直地向前摔去,眼见小脸就要跟大地接触,腰上一双有力的手牢牢将她抱住。
回头,沐月夕看到李墨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眸中全是担忧的目光,喘了气道:“我……没事,谢谢”
李墨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知她已力竭,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道:“前面有个隐蔽的山洞,我们可以进去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