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先是喝了几杯后,这才略略夹了些菜,正吃着。宝玉听到外面有个娇滴滴地女声说道:“琏二爷这几天都不来看晓月,想是把晓月忘在脑后了吧。”
只听一个男声接着说道:“小美人,就算我忘了别人,也忘不了你。今儿不是把你接出来,让你好好散散心吗?一会儿,让二爷我香一个。二爷保证让你快活。”
宝玉停下筷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那男声一说话,宝玉便知此人定是贾琏无疑了。宝玉本想起来去请贾琏,可一想贾琏正和那女子在一起,自己出去肯定是不妥了。
但是听到贾琏那肆意调笑的声音,让宝玉竟觉得有些羞愧。原来只听说贾琏好色,可是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在外面尚且如此,不知再那里更成了什么样?
茗烟也听见外面是琏二爷,他看向宝玉,宝玉轻轻摇摇头,不让茗烟出去打招呼。只当做没听到是贾琏罢了。茗烟知道宝玉和贾府的那些爷不一样。见宝玉不让出去,也就算了。
宝玉这顿饭吃的是毫无兴致。只草草吃了些也就罢了。但是正当他准备让茗烟喊小二结账时,就听到外面小二叫道:“忠顺王爷请上二楼。房子还给您留着呢。”
宝玉一听是忠顺王,不由地又坐了下来。他不想这个时候出去和忠顺王会面。听到忠顺王进到包间后。宝玉发现正是在他的隔壁。而这里又不隔音。宝玉将他们的话听的是一清楚。
宝玉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了。不知道忠顺王为何要见父亲,还提出让自己也去。原本想着是因为宝钗的关系。但是今天忠顺王的那些话语,竟有些是想要父亲帮他的意思。
可是父亲只是员外郎,如何能有这个能力?宝玉不得其解。可是如果给父亲说了,父亲能相信吗?只怕父亲会以为自己不求上进吧。
宝玉想到这里,只得打算先不给父亲说,等见了忠顺王后,再做打算。但是他却不知道,贾母得知忠顺王要见贾政后,便知忠顺王定是想借助贾府的力量。可是忠顺王从何得知,贾母也是猜不到。但是这力量不能让忠顺王掌握。
但是家里的势力已不如以前。倒是可以借助忠顺王来让贾府重新风光。可是也是要给忠顺王露些什么才是,否则忠顺王怕是不会上当的。贾母打定主意后,也让贾政尽早安排去拜会忠顺王的事。
贾政唯母命是从。听了贾母的吩咐。便选了后日就去。而且让小厮去给宝玉说一声,让宝玉做些功课。省得到时丢脸。
而赵姨娘也听说了贾政打算带宝玉去见忠顺王的事,满心的不舒服。等贾政到了她房里后。赵姨娘只显出委委屈屈的样子来。贾政看了后,只问道:“又是她给你气受了?”
赵姨娘摇摇头说道:“没有,这些天太太也不太找我的事了,只是让我管好环儿,我也是气环儿不争气。让太太看不上眼。”说起贾环来,贾政不由地看着赵姨娘。问道:“环儿又惹什么祸了?”
赵姨娘赶紧摇摇头说道:“环儿总是跟宁府的珍大爷练武,根本就不好好念书。我略说了他几句,他只是不听。总说老爷看重的是宝玉,他念书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学些武艺来。”
贾政听得是直皱眉。原想着这是赵姨娘编出来的,可是想想,环儿总是不得老太太的眼,在这家里只怕没少受委屈,这样想到是有可能。现在给赵姨娘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等明天让环儿去书房里问问,若是他真喜欢习武,就为他请个武师好。让赵姨娘也能高兴高兴。
赵姨娘不知贾政是如何想的,见状也不敢再说话,只看着贾政。贾政半天也没言语。赵姨娘也不敢再催,只说晚了,让贾政先歇着。
到了第二天贾政让小厮叫来贾环。贾环一听是贾政叫他,心里更是怕了。贾环也真有好些天没有去学里念书。想着贾政如果考问功课,只怕自己是免不了要挨板子的。
而贾环也不比宝玉,又有老太太疼。自己也只有个赵姨娘和姐姐,可是姐姐恨不得离自己远些,万一贾政打起来,只怕她还会觉得是自己不争气,害她丢了人。
姨娘更是不敢替自己说话的。贾环越想越害怕,脚步更是重了。磨磨蹭蹭地来到贾政书房。贾政见贾环进来,也不言语,只看着贾环如何行事。贾环行了礼后,只退到一边听贾政吩咐。
贾政见贾环也如此怕自己,心想是不是自己往日太严厉了些,让这两个儿子都怕自己。想想赵姨娘在这个家也受了不少委屈。老太太也不待见他们母子俩,就贾环身上的这身衣服,也是宝玉穿过不要的。
贾政问道:“听你娘说,你去宁国府找你珍大哥学武了?”贾环不明白贾政为何这样问,可是还是答道:“是的。”贾政点点头问道:“为何不想念书?反而想习武了?”
贾环哪里敢说实话,可是不答又不行。贾政也不真需要他来回答,便接着说道:“虽说想习武是好事,可是念书之事却不能放下。明白吗?还有,你好好想一下,果真要习武,我为会你请个武师来教你。明白吗?”贾环没想到贾政会这么说,一时竟愣在那里。
贾政以为贾环没有听明白,就再说了一遍,这下贾环忙点头算是应了贾政的话,贾政看贾环听明白了,也就让他先出去。
贾环回到赵姨娘的院子里,见赵姨娘正在家里替自己做衣服,忙将刚才贾政的话给赵姨娘说了一下。赵姨娘也如贾环一样愣在那里。过了会儿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贾环点点头说道:“娘,是真的。刚才父亲是这么对我说的。”赵姨娘喜极而泣。没想到贾政会这样做,只怕自己和环儿的好日子就要到了。赵姨娘赶紧嘱咐贾环道:“你也要争点气。别让我丢脸,日后要是得了武状元,那我在这家里也有了地位,咱们就能过好些了,你再也不用穿宝玉的旧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