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投怀送抱!”庄书兰羞愤,抬起脚重重地往司徒明锐的脚上踩去。
可司徒明锐像是脚下长了眼睛,微微移动脚步,庄书兰就重重地踏在了地上,脚丫子生疼得麻木,咬下唇忍下因疼得打转的泪花,看着司徒明锐得意地笑容,悲愤地想着这算不算是自作孽?“放手!否则有你好看!”双眸因疼痛而染上的怒火在熊熊地燃烧着,同时考虑着要不要用内力把他的手挣开。
“不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司徒明锐笑嘻嘻地回答,最后低首在她的耳边轻语,“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喜欢,所以,我不打算放手了。”最后一个字结束,吻也随之落在小巧的耳垂上。
“你……”庄书兰的眼睛蓦然睁大,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在倒流着,不安分地挣扎着,可脑子里却是空白的一片,嘴里单单的一个字,却无法表达出她此时的羞愤,想抬手剐他一耳光,可手被他死捏着动不了,脑子更是乱哄哄,千思百转绕得乱七八糟,直到一道寒光闪过眼前及身体的快速转了个圈儿,脑子才完全地清醒了。
下意识地寻着那道寒光发来的方向,却看见幻柏冷冷的面孔,庄书兰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师傅,你……”
“兰儿,过来!”幻柏冰冷地命令着,如冰刀般的目光射向笑得甚是得意的司徒明锐,寒冷的剑也指着他,“让师傅把这个登徒浪子杀了!”
庄书兰还是愣着,想着应对之策。刚才的状况本来就很乱了,现在添了幻柏,还兵器相对,这不是更乱了吗?再抬眼看向站于一旁冷眼旁观的如玉时,庄书兰忽地意识到幻柏是与花如玉一道逛街的,而且还很狗血地撞到了刚才的一幕;再看四儿,她似乎早已经从刚才的惊吓转变为惊惧了。
司徒明锐不语,只是静静地等着庄书兰的下一步行动,不过,缠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松动,反而更紧了。
下意识地想抬脚向幻柏靠近,可在触及如玉略带怨恨的目光时,庄书兰止住了脚步,淡然一笑,平缓地说着:“师傅,您误会了。我与司徒情深似海,所以他的行为并不算是调戏,只是情人间的亲密互动罢了,就如您如如玉姐姐挽手亲近一般。”
如玉,我不知道为何你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如果是因为我靠近幻柏的话,我是可以退让的,只是……只是……庄书兰轻轻地叹一声,很轻很轻,轻到她也无法察觉。
“兰儿你……”幻柏握在手中的剑无力地垂了下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庄书兰,喉结几滚,却无音发出。
而司徒明锐眼角带笑地看着那剑指向地,可在见到那声细不可察的叹息后,眉头轻蹙,原本打算着看戏时的心情也没有了,扬声调笑着问:“兰儿,你可算是承认我与你之间的非常关系了!”
“只是演戏罢了。”庄书兰低声轻言。
演戏?“若是演戏,那我就没必要配合了。”司徒明锐也低下了声,不冷不淡地说。
“随便你!”庄书兰没有心情与他争执,也发现司徒明锐的手劲有所松动,抓紧机会用力地挣开了司徒明锐的怀抱,转而站在五步外的地方,靠在四儿的身上。
“原来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啊!”如玉笑靥如花,莲步轻移到幻柏的身边,缠上幻柏那只未握剑的手,软言细语着,“柏,兰兰也长大了啊,当然有小女儿心思了。我们作长辈的当然得祝福兰兰啦!何况司徒大人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与兰兰又是同僚,不论从哪方面来讲,他们俩看上去真的很相配呢!”
相配?庄书兰冷哼一声,以花如玉现在的态度,既然她庄书兰身旁站的是一只猩猩,她也会说很相配的吧!“师傅,我的事,您也不用操心了。”庄书兰面色如常,甚至语调也很轻快,“徒儿先在这里祝您新年快乐!改日徒儿会登门拜年,不过徒儿今日还有要事未办,先行告辞了。”
自那一日幻柏家搬出来后,庄书兰一直未再见过幻柏与花如玉,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幻柏,只能逃避着。但今日见着了,才发现,原来有些事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至少以前幻柏不会在她的面前面色复杂,如玉不会在她面前面带恨意。
牵着四儿的手还未转身,花如玉叫住了庄书兰:“兰兰,年节时如果无聊了,就到醉春宛去走走吧,飘姨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知道了。”庄书兰驻步,向如玉颔首致谢,“如玉姐姐,那就麻烦你带个话给飘姨吧,明天我会去见飘姨的。”其实庄书兰是困惑的,现在的花如玉明明对她就是有意见,套用一句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就算庄书兰认识她并不是什么情敌,可她时不时地透露着对她真真切切的关心,让庄书兰陷入了一种矛盾中,想不理会花如玉,可在面对她的关系时,庄书兰又不忍心拒绝——十年的情谊不管怎么着还是有痕迹的,也许花如玉也在这种矛盾中吧!
“真的吗?飘姨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花如玉微笑着舒了口气。
“嗯!”庄书兰浅笑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啦?再怎么着,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如玉面色不自然起来。庄书兰也发现了花如主的尴尬,却只是淡淡一笑,面向幻柏微微颔首,拉着四儿转身就走。
既然无缘,那就天涯陌路吧。深吸一口气,浅笑着看着满街的热闹,只是热闹也是他们的……
“兰儿不等我?”司徒明锐紧随庄书兰身后,边走边问。
“大路在地,各走各的道,我又没碍着你,你走与不走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利用完就丢啊!”司徒明锐笑嘻嘻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