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的眼,普天之下,没有本王不能进的地方。”与旭大骂,踹了他一脚气恼地进去。
院中的人听说过之前公主来大闹的事,听与旭自称“本王”后,不敢再拦。院中的姑娘见状,上来拦下那些侍卫,不一会儿侍卫被哄住了都留在堂前,就与旭一人穿过莺莺燕燕继续往前走。媚姨听了报,赶紧过来拦着他,看他年纪和长相,马上就猜到他是七王爷。
“王爷,有什么吩咐跟老妇说就是,何必亲自来。可是院中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王爷,王爷报出名字来,老妇马上让人教训她。”她讨好地说。
与旭嫌恶她身上的脂粉味,想到曾在惊鸿身上闻过这味,更加肯定惊鸿常来这儿。四下一看,他寻找惊鸿的身影。楼上,惊鸿听到响动,带着柳烟出来看热闹。这些天,柳烟好不容易跟她混熟了,没像以前那样怕她,笑容也多了,她正想什么时候跟他说赎身的事,一看到与旭,她暗叫不好,他怎么到这儿来了。刚想躲,与旭已经看到她。
“你站住。”他指着她,风风火火地上楼。
两边见惯大场面的人忙让出位置,兴致勃勃地等着看热闹。与旭冲到两人面前,一时喘不过气来。
“柳烟,你先进去。”她小声说,怕与旭没头没脑地说出什么,把柳烟吓到了。
柳烟点头,以为是怕与旭生气,不禁深深打量了与旭一眼。这般容貌,也难怪她会记挂着。可能是惊鸿常来,楼里传说她会赎他出来,他不信,现在看来幸好当时没有信,她不过是可怜他罢了。
见他打量,与旭瞪了柳烟一眼,“谁准你看的,还不跪下给本王行礼。”
“别理他。”惊鸿在柳烟耳边小声说,她已经知道与旭发火的表现,那真算得上燎原之势。一点小事他都到祸及一批人,何况现在他是动了真火。
看两人亲热,与旭更加火大,操起旁边的花瓶就扔了进去。那么大花瓶惊鸿要是躲不开,她也白混了,就在她要闪的时候,柳烟以为要砸到她了,忙抱着她挡在她身前。这大概是这几天来两人最亲密的接触,每当惊鸿接近他,他眼中却带着慌张,问他又不说,都快急死她了。他不说,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嘣”一声花瓶碎成几片,溅起的碎片划到他的腿,他皱了一下眉,怏怏缩回自己的手,不知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再触到她。
“我先下去了。”
“好。”她点头,浅笑地看着他,这样的他很好。
柳烟转身,听到与旭在后面大骂。
“说什么不当别人的妾,自己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说不要跟别人共侍一夫,那他算什么,那个在给了钱就能跟人一夜夫妻的人算是什么?”
他的身子晃了晃,快步离开了。他算什么,什么也不是,并不是她的谁,不值得她用心,那个地位尊贵的人才配呆在她身边。他不行,他是不行的。
惊鸿的脸色有些不好,这么多人在看,难道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吗,她可不要陪着他白白让人看笑话。“回去,回去我们慢慢说。”
“谁要跟你说!”他吼道。
“那我们就回去骂个痛快。”她冷下脸,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把他拖走了。
回到王府,与旭和惊鸿不可避免的大吵一架。说是吵,多半是与旭在骂,到了王府他爱说什么,她都懒得回答。倒了一杯茶,她慢慢喝着,与旭骂五句,她回一句。到了后来,他骂一句,惊鸿回一句,倒不是她也火了,而是与旭用光了力气,骂不出来了。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他骂得不累,她听得都累。以前在山下看人吵架,那叫一个精彩,每一句从嘴里嘣出来的话简直能记下来千年传诵了。感概了一番,她放下杯子。与旭夺了过去,用力摔到地上,至此,她房间的瓷器全部阵亡。
“出气了吧,能回去睡了吧?”
“我还没骂够呢。”他生气地答道,声音已经哑了。
她邪气地打量了他一眼,“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会是想跟我发生这样那样的事吧?”
“你……”与旭瞪大眼又羞又气。
“你自己送上门,可怪不得我?”她伸手把他拉进怀里,色色地盯着他,想要把他吓回房间。
与旭骂了一晚上,早用光了力气,靠到她柔软的身体上,他最后一点力气都抽干了。嘴上仍不服输服,他涨红着脸,愤愤地骂道:“你想怎么赔,要钱吗,我……”
“当然是按我的规矩赔了。”她邪笑,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你……”他的声音没入她温热的唇间,干涸的嘴被她润湿,她的气息扑面而来掠夺了他所有的感觉。
这是她的霸道,也是她的温柔。除了这样做,她也不知道要拿与旭怎么办,狠不下心对他,却不想接受。她对皇族的人没有一点好感。“这个时候都能睡着,也太没戒心了。”她皱眉抱在怀中睡着的与旭,扶他睡下。骂了一夜,他也累了,眉头还皱着,似乎还有很多气没有出,嘴角却微微上扬,面颊还染着些许羞涩的红晕。越看越对眼了,她想,趴在床沿上望着与旭的侧脸发呆。要说喜欢他的性格,那肯定不会,如果是看上他的长相,也不至于,她到底是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大概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末到,她就睡着了。这样复杂的事,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早起练完功回来,与旭刚醒,看她从外面进来,他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你又去了哪里?”初醒时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
“就是走走。”惊鸿淡笑地说,望着一地狼藉,叹了一口气,“你快回自己那儿,也好让管家派人进来收拾。”
“我就不回。”他堵气抱着双臂,一会儿,却下床走到她身边,“今天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一定是被青楼的人骗了,听说那里的人最无情无义,除了钱什么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