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取的名字。”与旭欣喜道,拉着她的袖子大笑,“我就说了他是我儿子,我就说了……”
“这个不算,没你的份。笑笑,让小猫儿重新选过。”
“不行,反正他是我儿子了。”与旭抱着娘俩霸道地说。
“既然小猫儿抽了这个,钱进,你就认了吧。季曦仪……听着是不错。”
“还不如小猫儿好听呢。”钱进故意和与旭呕气,之后,一直叫孩子小猫儿,一次也没有叫过他大名。
其余的人面上不说,心里不服气,也都叫小名,大名数与旭叫得最勤,提起就说我家曦仪又怎么怎么样了,钱进不甘心,常与他斗嘴。小猫儿就是在他们的吵闹与对他的宠爱中成长的。记忆中,有一个脸上刺字的叔叔常偷偷带好玩的东西给他,爹爹们好像不喜欢他。有次,他被抬着送进来,左臂那儿全是血。娘亲很着急,他却笑着说是应该还的。那时他不懂其中的意思,只知道从那之后,断臂叔叔来得更勤,也不怕被人看到。
怕他误会了男人和女人关系,他们常带他上街,他稍微感觉到自己的不同,到很久以前才发现家人全不在意的特殊瞳色,是那么特别。
“小猫儿,金色的眼睛有什么不好的,多漂亮呀。只有受很多人宠爱的人才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有很多女子抢着要嫁你。你选着合眼的,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多娶几个也没事,娘亲一定支持你。”比起他担心自己眸色的事笑悠更怕他误会女人可以嫁很多夫君。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拐走。
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他是笑悠的儿子,怎么可能吃亏。
某年某月某日,长大成人的他骑着马儿路过荒无人烟平原,忽地天空划开一道闪电,一个女子落了下来,他未及细想,把女子抱进怀里。
“谢谢。”女子大方说,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等看到他眸色时,她眼睛一亮,“好漂亮的颜色。”
“是吗。”他浅笑着回应,这是第一次娘亲以外的女人这么说。
“好,决定了,就让你成为我夫君之一吧。我要玩转古代,把天下美男勾过来建立我的后宫,那时候也算你一个。”她扬着嘴角,那神态倒有几分像笑悠。
应该是她成为他的女人之一才对,他暗想,嘴里却什么也没说。他们就看看,最后是谁动了谁的“后宫”。这自然是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她和他们,还用说吗,儿子都长大成人了,自然是很幸福,还会一直幸福下去。
在钱进到燕家堡后,笑悠又有了端明、寻影、沧影这三位夫君。他跟她回燕家堡是为了什么呀,不就是把她之前的夫君赶走,让她只有他一个人吗。这下倒好,旧的夫君没赶走,新的夫君就来了。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刚来的时候,他觉得源长比较弱,就没有先对付他,而去惹了复川这个刺头,这使他的计划完全失败的最大原因。自从多了三位夫君后,他就改和复川合作,再不让别人进门。于是乎,笑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她说话的份。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推说有事,她就带着笑陌出门了。
燕家堡的生意范围广,她四处一转悠,听说某个野寨子来了个女人,长得像个夜叉似的,竟自称是燕惊鸿,在那里强抢美男无恶不作。娘的,这事要是让家里的人知道了还了得,懂事的知道是有人假装,不懂事的还以为她趁着外面办事金屋藏娇呢。让笑陌去招集人马,她先去山寨探探底,料想这样的山寨她一个人就能端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悠着点。女扮男装,学着端明的酸腐样,她在山寨里的人常出没的地方流连。
没等多久,山下真下来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靠近她上下打量。论模样,她自信方圆五百里内不会有比她俊巧的男人,就算放眼整个天下也难得有几个比她好看的。所以,这两个男人看了很久还没有强抢她,一定是他们的眼光有问题。
“两位兄台,不知在下有什么不妥吗?”她万分不情愿地主动搭话。
他们没有回话,还是交头接耳地商量。
其中一个说:“这个人模样倒长得比以前的都好,就是年纪大点……”
“是呀,寨主就喜欢十五岁以下的,这个怎么看也二十多了,还抢不抢?”
呀呀个呸,她放下身段来扮男人,他们还敢嫌她年纪大,也不放大他们的狗眼瞧瞧,她就算年纪大了,也绝对是万中无一的漂亮。
“还是抢了吧,说不定寨主喜欢,放着这么好看的不抢,太可惜了。”
算他们还有点眼光,她得意地想,看他们凑近来想要动手,她不禁退了一步,不想让这样倒胃口的人碰到。他们好像也怕跟她动手,就算她装得像个书生,眉目间也透着英气。
“识相点,跟我们上山,不然有你好看的。”一人拿出刀子恐吓道。
“好。”她满口答应,装着害怕的样子,求道,“我乖乖跟你们走,你们可千万别伤着我。”
“你跟着就是,别废话。”他们胆子大了,推着她往山上走。
进了山寨,他们把她带到一间屋子关了起来。里面已经关了好些人,看到她来,都微有些惊讶。她比他们年纪都大,很快他们就把她当成哥哥看。
“哥哥,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是不是他们弄错了,听说大王只喜欢年纪小的人。”有人大着胆子问。
“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我的长相吧。”她一拨刘海,假装无辜地眨眨眼。
“也是,哥哥长得真好看。”马上有人称赞。
“可惜到了这里,还是长得丑一点好,不然……”有个少年小声说,目光看到角落里盖着衣服的几个孩子。
笑悠走近掀开盖着的衣服一看,只见他们细嫩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没见血的皮肤上都是青紫。在旁边照顾他们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他眼睛大大布满血丝,苍白的脸上尽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