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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苏小冉“扑哧”一笑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进宫,还参观呢!”

苏小冉说着就势往里走,又被寻儿拦了下来,却半响找不出个理由。

“寻儿,是太皇太后回来了吗——”娇柔的声音打断了苏小冉的询问,只是在说话的人看见皇甫钺的瞬间,最后一个音节就梗在了喉咙,迟迟发不出声音来。

“紫——怡——”苏小冉不用细想便脱口而出,虽然只见过紫怡一面,但那轻盈飘动的紫色云裳却深深的烙在了苏小冉的印象中。

现在的紫怡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皇甫钺。

任风拂乱青丝,紫怡就这么安静的站着,伴随着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两行清泪潸然而下,颤抖的红唇微微张开,吐出“你好吗?”三个字来。

一步、两步……苏小冉眼睁睁的看着紫怡裙袂飞扬的走向皇甫钺。

“钺!”紫怡在皇甫钺面前站定,含着淡淡笑意仰头看皇甫钺,眼里的泪水还在不断的滑下,“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会再分开了。”

皇甫钺冷冷的俯视,这样的场景曾多少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要她后悔,要她向他俯首、哀求,可是为什么,当这一切实现的时候,他竟然开心不起来。

喉结上下翻滚,终于还是无话可说,皇甫钺默然的转过身去,他能做的也许只有离开。

“钺!”紫怡的叫声轻的好想会飘散在空中的烟雾,“我……我不是先皇的人,我也从没有贪慕过这珠钗绫罗,我更不喜欢这冷冰冰的城墙,钺……”

皇甫钺缓缓转身,紧抿着双唇,垂放的右掌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紧,冰冷的眼神夹杂了等待,原来他还是在乎那个答案。

“我无惧生死,但我不能成为家族的罪人,我可以欣然和你共赴黄泉,但是如果有的选择,我愿意用三年的寂寥换取一个圆满,先帝答应过我,你终会回来。”泪水清明了双眼,紫怡的眼神如同枯枝抽出的嫩芽在雨水洗涤后的鲜明,充满了希望。

苏小冉在一旁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人,原来有些东西不是她选择忽视就会不存在的,苏小冉的心情如同海啸后海水退去,留下一片狼藉。

看看紫怡,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楚楚动人,再低头看看自己,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苏小冉黯然了神色,低头默默的向门口走去。

“小冉。”皇甫钺伸手抓住苏小冉的手臂。

“钺!”紫怡扑捉到了皇甫钺那抹熟悉的神情,却不是为她问流露,紫怡睁大了眼睛看着皇甫钺,不住的摇头,她不愿意相信,不想相信。

苏小冉看着皇甫钺,而皇甫钺却低下了头,没有再开口,只有那一双手紧紧的拽着,不让苏小冉离开。

“皇甫钺,公平一点。”苏小冉一根一根的掰开皇甫钺的手指,“不管怎样,我尊重你的决定。”

皇甫钺的手指还保持着弯曲的角度空悬着,但是苏小冉已经离开,只留下那滴滚烫的液体,在手上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快要走到宫门口的苏小冉被兴高采烈的太皇太后拦截,询问后得知事情的原委,太皇太后二话不说又把苏小冉拉回了素心阁。

现在走就是把皇甫钺拱手让人,你甘心吗?这是太皇太后对苏小冉说的,也是苏小冉最终决定回到这里的原因。

紫怡仿佛把三年的话都攒了起来,要在这个时刻一股脑儿的讲给皇甫钺听一般,聊过去,聊情感,聊四书五经,聊一切能聊的东西。苏小冉像是个局外人,看男女主角上演追情画面,然后给女主角鼓励和安慰。

五天了,整整五天,皇甫钺沉默的听着紫怡的每一句话,然后在苏小冉要离开的时候,露出挽留的眼神。

“小冉。”第五天的黄昏,紫怡出声唤回了发呆的苏小冉。

“有事?”苏小冉安静的笑笑,她不讨厌紫怡,错的是时间,是老天,却不是这个可怜的女人。

紫怡点了点头,酝酿了很久才开口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苏小冉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这样娴静的笑容。

“我……我想求你离开钺。”紫怡用力的咬着下唇,“我知道他喜欢你,可是我们这么深的感情不是说抹灭就能抹灭的,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消化。”

苏小冉沉默了半响,然后微笑,弥漫忧伤,“感情不是一块瓜,一颗糖,可以互相推让,我等皇甫钺的决定,如果他选择你,我一定扭头就走,绝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如果他考虑一年,两年,甚至更久呢,你也要等吗?”紫怡的情绪有了起伏。

“不会的。”苏小冉坦然的说道:“我相信皇甫钺,他会有选择的。”

“只怕钺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情感。”紫怡苦笑着说。

“想要看清那家伙的心意还不简单。”自从紫怡出现后,怕苏小冉抑郁,皇甫炎只要得空就会进宫陪苏小冉。

“你有办法?”苏小冉期待的看着皇甫炎。

“有没有勇气一试。”皇甫炎风度翩翩的看着紫怡,笑着等她答案。

紫怡思索了一阵,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应道:“好。”

“好极。”皇甫炎响指一打,然后冲紫怡和苏小冉勾勾手,小声耳语起来。

素心阁里屋,太皇太后叫了皇甫钺一起喝茶,顺便了解一下皇甫钺的想法。

饮茶的气氛很安静,基本都是一问一答,而且答案基本不超过五个字。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接着寻儿神情慌张的闯了进来,急切的开口道:“紫怡……紫怡和小冉姑娘掉进后花园的水池里了。”

“什么!现在人呢!”太皇太后“腾”的站了起来。

“不知道,现在正值晚膳前后,求救的宫女说那没有人,所以……”寻儿话还没说完,皇甫钺就已经冲了出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太皇太后拿着娟帕的手一抬,也快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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