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当初雪月救妩儿出寒湖的时候，不止雪月一人身上有寒毒，妩儿也有。当初，我一时怒起，砸了淮安王府，将我的宝贝孙女给带上了山，就是不想让她再呆在王府里，后来我去灵宫请漫言宫主传授妩儿武功，当时妩儿很懒，什么也不愿意学，只是一听到学武功可以给白雪月渡血时，她才同意的。漫言宫主替妩儿压制住了寒毒发作，而且只要妩儿身上有灵宫的内功心法，寒毒永远也不会发作。如果再加上凤歆的话，妩上身上的寒毒便可以根除。”
程音接着说道：“只是妩儿以为自己身体健康，而白雪月为了自己，染了一身毒疾，一直心存芥蒂，想要治好白雪月的病。这十几年来，一直让天下帮的人寻找凤歆的下落。我原还以为，妩儿这么做只是为了报恩，又或者因为白雪月是她的亲哥哥，所以才会这会尽心尽力，没想到她对他的感情，不止兄妹这么简单。”
“雪月知道凤歆只有一颗，只能救一个人，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活着。”淮安王眸中一片痛苦。
白弦月的秀眉，拧得很紧，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嘴角的血水又流了出来。齐风脸上一片疲惫之色，他将他全身的真气全部输给她，仅只能让她不这么痛苦而已。
“阿妩……”齐风失声痛呼，真想将她抱紧，贴着她的胸口，听她的心跳声，哪怕只是微弱的点，那也证明他的阿妩还活着。
程音的脸色骇人，忙连拿出银针，镇压住了白弦月受重创的五脏内腑。抬眸，看了外面的乔无双，眼中有道光芒闪过，然后走了出去。
乔无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程音，然后双拳一拱，说道：“师姑，想找师父？可是师父在北方鲜卑部落，发过誓，一辈子也不踏足中原一步。”
“乔无双，告诉我，无休在哪儿？我自有办法让他回来！只有他的协助，在没有凤歆的情况下，能暂且保住雪月的命。”程音说道。
“那……白弦月怎么办？”乔无双惊愕。
“妩儿身上了凤歆，再加上我的医术，应该不会有事。只是我怕她醒来知道白雪月死了，心痛不已，又会病发，到时候神仙都难救了。”程音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
“原来如此。”乔无双苦涩一笑，“只是师父在塞外，游浮不动，想要找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相信你有办法。”
“师姑太相信小侄的能力了。”乔无双苦笑，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边愈加深沉的天空，这么黑，让人觉得压抑，透不过气来。
程音听此，默然地回到屋内，看着齐风怀里的女子，她目光一凝，看着齐风说道：“凤歆就在妩儿的脖子上？”
“是。”齐风答道。脸上是深深的愧疚。
“你真愿意为妩儿做任何事？”程音的目光有道诡异的色彩。
“是我害了她，当时我若不闯入，阿妩也不会如此，所以前辈，只要阿妩能醒来了，我愿意做任何事！”男子说得如此坚决，眸光深邃不见底，望着怀中的女子，又有一道道柔和的光芒。
“那好。”程音轻叹，妩儿命很好，有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为了她不顾一切。
“要怎么样才能救她。”齐风睫毛轻敛，眼里有丝期待。
“你娶了阿妩，我原以为以阿妩的性子，必定会让你讨厌她，却不想你不但没有讨厌她，还爱上她？”程音目光深深。
“前辈认为呢？”明知故问，他爱她，爱上不能自拔，就算她心里只有白雪月，他还是爱着她。
“我是妩儿的外婆。乖孩子，你叫前辈，可把我们的关系叫得生疏了。”
齐风回眸，眼里有丝希冀，“外婆……”
程音浅淡一笑，指了指陆小凤：“那是你外公。当然他这么老，你叫他前辈，他会很乐意。”
陆小凤呸呸了几声，看着齐风，打下打量着，然后点了点头，“不管阿妩以后会怎样，你都会照顾她对不对？”
“外公，我可以发誓！”齐风温柔地看着白弦月，苍白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怜惜与愧疚。
“发誓倒是不必，你以后若是对妩儿不好，当心死无全尸！”明明是威胁恐吓的话语，却带着一丝欣然的味道。陆小凤走向齐风，然后握住白弦月的。老人的眼里，是一片宠溺与怜惜。
女子的眉宇蹙得紧紧的，仿佛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雪月的影子，离她越来越远，她飞身追了上去，指尖擦过雪月的衣襟，男子淡淡的香气从指尖滑过，再也回不来。
白弦月仓皇地叫着，雪月回来！
另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它暖有掌心，身后是狂热的气息，男子的面庞刚毅沉静，耳边是他低沉的话语：“阿妩，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就算没了白雪月，还有我。”
弦月仓皇回头，撞入他的胸膛里，看到男子的面容，目光一滞，怎么会是……他。
他说：“阿妩，我喜欢你叫我老公，很亲切。以前我娘与是这么叫我爹的，他们关系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更没有红过脸，我爹说娘以前吃过很多的苦，受过很多伤。他费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慢慢地让娘的伤口愈合，只是娘心里的伤疤却一直都在。”
他说：“阿妩，我的老婆，你醒过来。我要一生一世的宠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会比白雪月好，你一定能感受得到的。”
他说：“阿妩，你总是这么喜欢睡觉吗？你知道吗，凤歆吸了我们的血，现在它有灵性了，我今天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光芒，在它的周围萦绕出来。”——
弦月想说，你好吵！
她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她有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打扰她睡觉的，多半在她醒来之后，会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