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脚步,如同要偷腥的猫一般,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那小道上闪过……
“一大早的,去哪了?”略扬的尾音,慵懒的语调,好比拂面的春风徐徐吹起。
猫着的身子一僵,正准备踏出的步伐顿停,慢慢直起身子转身看向一脸惬意的魅如君,你大爷被人服侍的高兴了就高兴了嘛,看着只有那么一点距离就闪过了,就当没看到她不就行了吗!
‘出门’眼向门外瞟了两眼,准确的传达着这个意思,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她还躲什么,光明正大的转身,向房间而去。
“魅公子,这是你带来的下人?怎么这么不规矩啊!”娇声娇气的声音在身侧带着不满的说着,两年前短暂的相处寒如月就从父亲的态度中知道魅如君是棵“大树”,再次看到,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的道理,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近他。
“呵……”轻笑一声,凤眼微微一眯,那衣摆上的几滴鲜血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眼里划过一丝思虑,这小家伙难不成是天生的惹祸精不成,出个门就又惹出事来?
高大的身站起来,准备向房间而去……
“魅公子,糕点……”寒如月轻声叫道,声音带着挽留,难道她一个堂堂寒家小姐亲手做的糕点还比不过一个下人?
“多谢小姐的好意,只怕这次要误了小姐的美意了。”清朗的声音越行越远,寒如月银牙暗咬,两手无意识的拉扯着手中的手绢,小脚一跺,刚刚还柔媚着的杏仁眼里划过一丝狠辣,该死的奴才!
“小姐?”身边的丫鬟试探的叫了一声,小姐的脸色好恐怖,“刚刚的那个公子似乎身份不仅仅是个下人,奴婢听说堡主将他和魅公子安排在一个房间的。”声音带着不屑鄙夷,跟在小姐身边服侍那么多年,岂会不明白她家小姐在想什么,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知。
“走!”一拂水袖,怒气冲冲的将一整碟的桂花糕丢入鱼池,踏着怒火十足的步子快步离去,小小的一个下人,还是个卑贱的**,想抢她寒如月看上的男人,也要有命来抢!
魅如君走入房内,花凝熏刚好将衣衫披上,听到身后轻微的开门声,头侧了侧却并没有回头看,手仅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绑上腰带。
一旁已经脱下的衣衫上,几滴鲜血尤为醒目,魅如君眼微微一眯,视线却投向了衣衫旁边那枚花凝熏随手放着的小小铜牌。
“这小牌子哪来的?”确定花凝熏没半点伤,魅如君向那小牌子瞥一眼,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花凝熏整理衣衫的手一顿,奇怪的看了一眼魅如君,再看了看那自己没在意的小铜牌,伸手拿起举到面前正反两面都仔细看了看,除了那个楼就没有什么了,但是魅如君为何会专门问?依他的个性,照理说不可能问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别丢了!”仿佛也仅仅只是随口交代了一下,因为他边说着边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又往外走了去。
反而是花凝熏有些糊涂了,这大爷进来就说这么两句话就没事了?再度看向手中的小牌子,眼里闪过沉思,楼莫,楼莫,究竟是什么身份?她脑海里的江湖资料并没有这个人名,那为什么魅如君会另眼相看?
不过,他既然在这么交代了,那表示说这个牌子她留着肯定是有好处的,本打算随意放着的,这下又顺手塞进了袖袋里面。
寒冰堡某处隐秘房间。
厚重的布幔遮住了外面明亮的光线,只留下满室的昏暗,两道模糊的人影慢慢的在凑近……
“寒堡主,将军交代你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复命,你这居然一直这样拖,你可是存心!”显而易见的怒气透过刻意压低的声音压抑的传出来。
“谷副将,你也看到了,那个魅如君一直在我堡内,我们现在必须按兵不动,他虽然和朝廷没关系,但是,这件事情万一走漏了丁点风声,那我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寒在天话里面也透着焦急,一边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一边是在江湖中举足轻重的邪剑山庄,得罪了哪边,都够他喝上几壶了。
“寒堡主,三天,最多三天,你想办法把那个姓魅的给我弄走,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哼……”门一开一合,怒气满面拂袖而出的正是花凝熏他们进堡时候看到的那个姓谷的客人。
昏暗的房间中,唯独留下寒在天一个人久久没有动静……
良久良久,才传出一声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话,“张仁,老夫要出堡一日,堡内你要看好了,别给我出乱子!”
“是!”不知何时已经守在房外的张仁低声应着,堡内还能出什么乱子,只要侍候好那几位爷了就没乱子可出了。
他想的是简单,但是实际上呢,恐怕是无法如愿了。
因为,下午这寒在天刚向魅如君告罪要失陪一天出堡之后,这乱子就出了,而且,出的绝不是他一个小小谋士可以来解决的。
寒在天出门,魅如君则带着昊家两兄弟出堡逛,本来花凝熏也是得去的,只是她想着魅如君出门了,她刚好可以趁着机会补眠,拒绝了一起出门。
等她一觉好睡的醒来,日头已经偏西,魅如君他们显然还没有回来,伸了伸懒腰,懒洋洋的爬起来,终于把昨天一晚没睡流失的精力给补了回来,摸摸又开始闹空城计的肚子,还是出门去找点东西填肚子吧!
不得不说冤家路窄,再次在小花园内,寒家五小姐又端坐在湖边凉亭内,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身边的不是魅如君,而是一个年近七旬却精神瞿烁的灰衣老者。
诧异的看了看,又不甚在意的收回视线,嘴角掠起浅笑,这寒家五小姐倒挺有“男人缘”。
“站住!”
充耳不闻。
“本小姐叫你站住,你耳朵聋了吗?”寒如月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花凝熏左右看了一下,无人,唯一一个下人也就寒五小姐身后的丫鬟而已,身子停住,微侧,面向寒如月,指了指自己,难不成是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