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强灯的车子发了疯的撞过来,太快了!黛玉二人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里知道应该逃开,却不想根本挪不动步子……眼看车到了眼前,黛玉惊恐的眼睛一闭,等待疼痛的来临。猛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过,只觉得身子被手臂环住,巨大的冲力使她的身子向一边倒去……就在要接近地的刹那,身体被转了位置,护的牢牢,并非摔在地面,而是压到了一堵温暖的胸膛。因为惯性,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
此时,那辆疯狂的汽车四周已经被枪打烂,却仍旧没有减速,先是撞上了水家的那辆奔驰,而后飞快的擦着车身逃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车子不可能被撵上的时候,只听远处一声清脆的枪响,逃离中的车轮胎被穿了糖葫芦,左侧两个轮子全部爆胎!疾驰中的车登时失控回转后侧翻,向前方斜着滑出五十多米,最终撞倒了一个商业街的石塑雕像,方才停下来。幸亏这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加之天寒,街上的人并不多,刚刚还能看见的一些行人早已在枪战伊始跑的无影无踪。否则定会殃及无辜的路人
“快!防止那车爆炸,我要活口!”水溶极快的反应过来,大声喝道。
“是!”一部分保镖纷纷从车里取了灭火器,迅速冲过去把那车里外喷洒了一遍,并仔细搜查,另一部分赶去照顾刚刚被撞的人。
“玉儿!”水溶急切的唤着怀中紧闭双眸的爱人:“玉儿!你有没有摔伤?”
“哥……哥哥……”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发丝凌乱,满身尘土的水溶,“哇!”的哭出声来,搂着他的脖子哭道:“溶哥哥……好危险的……”
“不怕,不怕……有我在,玉儿什么都不要怕!”紧紧的将她揉进怀中,黛玉的小脸贴在他的脖颈之上,泪水顺着领口滑进衬衫,水溶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燃烧起来了!后怕,惊怒!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妄图伤害人!又是孙媚然搞鬼吗?不会,据可靠的消息渠道汇报,孙媚然怀了秦雄的孩子,被吕佩丹打掉了,失血过多好容易保了条命,已经被秦雄暗中送走疗养。难道是秦雄?还是冲着司家那两位来的?
疑问间,那边的搜索已经结束,负责人穆七上前总结汇报,却被水溶打手势制止。先是急令水家调车,而后打横抱起黛玉,坐在路边的花坛上,轻拍细哄半晌,消除她的紧张。丽莎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也经历过了几次,都是些家族商界恩怨,冠良正与水溶一左一右将两个女孩子救下,现在正小心翼翼的替丽莎整理衣服。
“水少爷!”刚刚用餐的那家餐厅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喝点热的汤压压惊吧……”事情发生的地方离着不远,从第一声枪响他便趴在玻璃上看着了。
“谢谢!有劳了!”水溶端过碗,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一点点喂给黛玉,对于这家店,水溶倒是知根知底的。侍者又去给丽莎送过去,很是殷勤。
“溶哥哥,是红枣和枸杞的汤!”黛玉品了几口,幽幽道:“小时候受了惊吓,娘也会给我做这个压惊的……”不禁靠在他的怀里,想起了已逝的贾敏,泪复又落下。
“嗯,娘亲一定是很贤良淑德的女子……”轻轻吻去她的泪珠,水溶爱怜道:“以后这任务就交给我了,不过呢,还是喝的越少越好,我可不想让你再受到惊吓……”
水家派出的几部车没多一会儿便到了,水溶安排人将受伤的人送去医院。
“少爷,警察局那边到了,您要不要先走?我来安排”穆七一边请示,一边看着由远及近的红蓝警报灯。
“那帮废物,你去处理吧,刚才不管发现什么一律保密!”水溶白了一眼“赶来”的警车,命令到。
“是!少爷!您放心,我会处理干净的。”穆七是水家暗里的人,如今刘成礼不在,他便背地里代理水家安保负责人的位置。这小子只有十八岁,却深谙黑白两道规矩,自然知道如何和警察打交道。
“要是有什么打点上的损失,直接找我来补!要是他们不依不饶,就给他们几条枪就是了。”水溶先把黛玉放进车里,而后说道。
“少爷见外了,龙兴本来就是您的!”穆七恭敬的说。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龙兴?你小子少胡说!”冷冷的话语里不带一丝破绽。
“是!”穆七一怔,却瞬间明了:“今晚是龙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行了,去吧,过了午夜来宅子。”车门一关,绝尘远去……
“夫人,您点的汤已经送到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侍者回到餐厅内。
“暂时没有了,辛苦了!”言罢,三张百元大钞递过:“菜单上并无这汤,这些应该够了吧?多的就算是你的了。”
“谢谢夫人!谢谢!”侍者兴奋的接过钱,两碗汤不要说成本不高,就算是高价卖百元也就够了,这小费可真不少!
女人起身轻叹一声,宽沿的帽子内衬薄纱,遮住了大部分面孔,款款离去,从背影上看,身材高挑纤丽,袅娜婉转,若非从声音判断,还真以为她只有二十几岁。
再说水父,得了两个孩子遇到危险的消息,一直坐立难安,派出车子后,几分钟就要站到窗口看看大门那里的动静。
“老爷!少爷和小姐回来了!”雪莱匆匆进来禀告,水父赶紧起身往外迎,不想水溶已经抱着黛玉大步走了进来。头上、脸上都是尘土,西装衬衫擦破了几处,狼狈得很。他怀中的黛玉发髻有些乱,脸上的泪痕与浮尘混在一起,没比水溶好到哪里去,直看的水父心揪揪的。
“水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是什么人吗?”人没事就好,水父先是命人赶紧准备压惊汤来,而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