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思索间,门卫管理人进来报告,已然查到了那天计程车的车牌,打电话询问过了,还好因为是交班前的最后一个活儿,计程车司机记的很清,说客人是从机场外的高速公路口打车到水家的,他还奇怪这位小姐拖着两三个箱子还能走那么远来打车。
“这就对了!我看她退学的事情也是有预谋的!”水溶不觉攥紧了拳头,这死丫头,一定是被人利用来当枪使了!不要说自己拖箱子,连逛街买化妆品都要有专人跟着给她拿,简直懒得出奇,又怎么可能放弃机场出口的计程车而走出去那么远。
就在这时,水父的手机铃响起,是刚刚的事情有了回话。
“水总,您侄女的入境时间是二十四日的上午九点二十五,并不是下午那趟班机,想是记错了吧?”电话那端的人听起来与水父很熟,“这几天英国的不少网站上登载了漾小姐大学那件事的新闻,是不是怕有媒体堵截才隐瞒了航班架次的?”
“呵呵,惭愧,惭愧!也许是吧,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水父笑着敷衍道:“有劳小杨了,改日可得我做东才是,务必赏脸!”
“哪里哪里,水总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过……电话里的声音忽然转小。
“哦?有这样的事?”水父表情凝重:“嗯……麻烦您再观察些日子,有什么不对就马上通知我。”
“没问题,没问题,水总您放心好了!”声音再度扬起。
“好,这几天的日程太满,五天后吧,江边的龙栖饭店,老房间,晚上六点,咱们不见不散!”水父安排道。
“好好好,我一定准时,不过可说好了!我得做东!”电话里的人笑得很谄媚。
“到时候再说吧!”水父亦是笑道:“那么就不打扰了,您忙!”
放下电话,水父扭头安排:“明姨,准备年礼的时候将杨关长的那份照以往厚三成。再去看看雪莱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是!”明姨点点头退下了。
“怎么了爸爸?出了什么事吗?”水溶觉得刚刚的对话似乎隐含着什么重要事情。
“杨关长查到了水漾的确是二十四日一早就到了,同时也发现了点可疑的事情。”水父拍了拍自己的头:“大概是在那次慈善宴会之前,你为玉儿在海关登记处的造的入境资料被上层系统调用过……”
“上层系统?”水溶不解:“哪一层?”
“杨关长的权限有限,自然追踪不到,恐怕已经有人对玉儿的身份起了疑心……我怀疑这几件事本身就是有关联的……”若是水父没有这样的敏锐,那么也便无法在商场纵横这么多年。
“老爷!老爷!”一个保安急匆匆的跑进来禀告:“水漾小姐好像是发了怪病,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几个人急忙起身赶去杂物间。
刚到门口,便登时呆住,只见水漾痛苦的哼哼着叫嚷,涕泪交流,颜面苍白,用力的自己将头发抓的乱糟糟,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滚,脖颈上已经挠出了不少的血痕。
“小漾!你怎么了?”水父慌忙蹲下来努力想将侄女扶起来,却不想水那漾如疯魔般扑上来照着他的手背就是狠狠一口,还好躲得急,没有出血,只留下些牙印。
“水漾!”水溶上前抓牢她乱抓的双手拉起坐好,讨厌是讨厌,可到了这样的时刻,恐怕也要先救人再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哥……你……快点给我吸一口,在……红箱子夹层里……快点……我要死了……不行了!”水漾断断续续的哀求道,浑身微微痉挛着。只这一句话如一颗炸弹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她竟是染上了毒瘾!雪莱几个正抱着水漾的箱子走过来,不想听到了这句话,登时失手,箱子掉在了地上。
“小漾!你怎么,怎么……”水父一阵头晕眼花,这东西可是碰不得的啊!她怎么这么敢!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给大哥打电话,要求他无论有多忙的事,必须马上飞过来!怪不得,怪不得她这段时间总是精神倦怠,从不肯早睡的她竟然每到十点就回房间了,原来,原来……
“明姨,照顾好玉儿!”万般震惊中,水溶却还保持着理智,为了防止水漾伤到别人,只能用手拼命地将她固定住,任由她不断的踢打撕扯亦不松手,眼见着身上的衬衫被扯开了口子,领带也松散开。水溶急命人去织补间取些布带,而后快步抓起张牙舞爪的水漾拖回客房。
黛玉从未见过毒瘾发作的样子,只吓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紧紧抓着明姨的手:“水漾到底是怎么了!是旧症复发了还是魇到了?”
明姨爱怜的抚抚黛玉的刘海,她早已习惯了林小姐对很多生活常识的一无所知,只暗怪林家父亲将女儿保护的太好了,却很缺少生存能力。
“林小姐不要害怕”明姨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在侧,才道:“这就是那个叫做海洛因的作用了,小姐不必害怕的。”
“那不是毒物吗!怎么还要用在她自己身上!”黛玉吃惊的掩住了嘴,十分震惊。
“这个小姐以后自然会知道,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明姨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个“艰巨”的任务留给少爷去办,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也对!”黛玉心中乱哄哄的,目前的情况她很是理解不了,却也知道眼下不是掰扯清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医治好水漾。
杜医生刚刚到家便又被拎了过来,一见到水漾的模样,立刻打开随身带着的医疗箱开始忙碌……
“溶哥哥,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见水漾慢慢平静下来睡过去了,黛玉先扶了水父坐在一旁休息,而后对水溶道。他那笔挺的衬衫已经被扯的不成样子了。
“玉儿,今晚你来安排吧……今天的事情太多了,伯伯要静下来好好想想……宪航就住在这里好了……”水父靠在椅子上,看着沉睡中被布带固定住的侄女,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