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太后一把拍掉隔着薄被按揉着自己腿的毛手,轻啐道:“不是在府中巴巴的等着贾家送那个林黛玉去?”
“南蓉,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忠顺王爷半跪在地上,拉着太后披着的衣裳,一副可怜的样子。太后虽然四十多岁,却因自年轻时保养得宜,容颜身材看上去还很年轻。眼前的她,内里肉色抹胸,外披薄薄睡衣快要被他拉掉了,发丝轻挽,似乎依旧是过去那副风骚的样子,直看的忠顺王爷喉头发干,浑身燥热。
就算太后再铁石心肠,终究他是儿子的生父,自己又许久不曾与他亲热,心底悸动不已,手腕一拖将他扶起,娇嗔道:“只怕自此一去又是许久再不得见,你可又要沾花惹草去了!”男人家,又怎么能不想那事,谁叫自己是太后,无法朝夕相处。
“南蓉……我想死你了……”纱幔轻落,春帐度暖,久违了的激情一触即燃,烧的二人欲仙欲死。
房顶的水溶连早饭都要一并吐出来了,坐在殿顶无奈的拄着腮帮子偷听。闻听探子奏报白日里那个婆子,竟是宫中人,他便只称有邀约,便独自潜入宫中一查究竟,没想到意外发现了忠顺王爷,跟踪至此竟然有这意外收获……
一番云雨,太后满足的伏在水玄毓的身上,摆弄着发梢,似二八少女一般羞涩。
“今日贾家办喜事,你可听说了?”水玄毓端过茶水喝了一口。
“嗯……”提起这事,太后牙根恨的痒痒:“那个齐静贤,当真要与我作对!居然把那大观园改成了……哼!早晚我要收拾了那里!贾探春眼下在宫中跟了嬷嬷们学些规矩手段,过了门儿定要那林黛玉好看!”
“南蓉,林家的事上毕竟是贾府做得太过,人尽皆知,你这般帮着她们祸害北静王府,终归是皇族,总是不妥……”水玄毓劝道。水溶不禁纳罕,从来到这里,他只在宴会上见了一次忠顺王爷,再无交集,为何这家伙与外界传闻的完全不一样呢?
“不妥?”太后闻言一下子来了气,猛地起身拢好衣服,道:“若是那狐媚子当初直接送到你的府上,你还会说不妥?我就算是要庇护贾家又怎样,又有谁敢反对!”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可你为何到底把刘素心指给了水清?汮儿会伤心的!”说到底,忠顺王爷更在乎的是这个唯一的儿子。
“汮儿的江山自有我来扶持,若是娶了那个女子,他眼里可还有我这亲娘的位置!”太后皱眉不悦。
“可这江山将来终究是汮儿的,我们谁都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水玄毓好言劝道。
“你走吧!”太后被这一句“江山终究是儿子的”堵的心里难受,躺子面冲里,不再言语。她现在已经无法放手了,虽然知道自己终究做不成皇帝,可那一点点的希望还在不断的诱惑着她铤而走险。
“南蓉……”水玄毓无奈至极。自打儿子登基,太后便助他夺了北王府好些的实权,成为当朝第一权王,皆道他是有野心的,有手段的。
殊不知那权利是真,却完全掌控在太后手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摆着好看的傀儡,所有的事都是由她暗中做主,再由自己做出样子。不料太后她野心有余而手段不足,一味的以强权重压,辖制王族,整治对立面,却忽略了国家经济与军力的发展,眼睁睁的看着强大的水朝一点点沦为周边小国侵犯的对象,赔款称臣。
水玄毓软弱没有担当,性子就如那水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宠爱过的姬妾有了身孕被太后听闻,皆被秘密处死……眼下一见太后发了火,便没了法子,默默穿好衣服自行去了……
水溶冷笑一声,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个表面大权在握的忠顺王爷,原来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这个太后在主导!飞身跃至御花园中心,唿哨一声口哨。
“见过主子!”棋雨闪身出现,单膝跪倒。
“即刻命人打今儿起给我好好的监视慈宁宫!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过去的布置还是有所疏漏了!”水溶吩咐道:“尤其是晚上!”
“是!主子!”棋雨应下:“主子,那个婆子居然在这宫中偷着藏了个人,属下今日得令跟踪,差得她为冷宫的一个管事嬷嬷。今日一回宫,她便径直去了冷宫后荒废的库房,看样子是要冒死把那人偷运出去。”
“可是废黜的妃嫔收买?”冷宫?水溶疑惑起来,与那里又有何联系?
“不是!太后对废黜的妃嫔一向管理苛刻,绝对不会命单独居住。”棋雨断然否认。
“带本王去看看!”水溶越来越好奇,什么样的人竟然值得一个管事的嬷嬷冒着生命危险来运送?又不是那些嫔妃,确实奇怪!
“是!”棋雨引着水溶三跃两跳便到了冷宫上方。
“这些女人,为什么还不睡?”眼瞅着要到之时,冷宫的院子里却还有些粗衣麻裙的中年女人在借着月光推磨,一旁五大三粗的婆子吆喝咒骂着,时不时的还要抽上一两鞭子。
“这都是被先皇宠幸过的妃嫔,太后整日里折磨,只道今晚月色好,不可偷懒,令她们劳作到丑时末才能休息!”琪雨小声说道:“这些女人的娘家不敢出头,本该是太妃与太嫔的,如今只能沦落到这般境地。”
“一个只会把眼睛放在争宠报复之上的狭隘女人!怎么会不毁了这个江山!”水溶冷哼:“走吧!”
二人顺着屋脊一路绕直后面的库房,琪风引着水溶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屋子,十分隐蔽,窗纸破烂,青苔遍地,不时还有老鼠吱吱跑过。
“娘娘!今日那个贼婆子发了疯,又在没命的折磨人,您要是疼,且忍忍,千万不要出了声。”没有掌灯,屋子里传出了白日里那个婆子的声音。
“梅儿,我不走,不能再连累你了……死就死了把,我早已是个死人了……”随后一阵压抑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