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玉儿什么?”黛玉更是茫然不解,二人一老一小坐在这里对着眨眼睛。
“紫水阁的事,那日去贾府之前,我便要玉儿自行去问他的那个紫水阁呀!”静贤抓住黛玉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问过了,溶哥哥说那是伯母多年来心血创建,便是皇商亦不及十分之一,产业庄园更是多如牛毛……”黛玉眼神清澈,钦佩尽显,一板一眼的说道。
“这个溶小子!偏偏把那最重要的事情混落下了!害得我们玉儿因那贾府贱丫头的事心中不痛快!”齐静贤恍然大悟。玉儿那晚听闻太后胡乱指婚一事后,即便自己再三的劝慰,又再三保证定不会让那贾家如愿送女进府来,黛玉却仍旧一直怏怏不快。都怪那臭小子,该说的不说,没用的闲扯一堆!
“离老远便听得母妃在骂儿子,可是早膳没够吃?”水溶踩着话音儿走了进来,轻松的与娘亲斗嘴。
“你还敢来!”齐静贤白了他一眼,训道:“我既让玉儿过去问你,却因何不说明白!到今儿我才知玉儿因何眉间愁绪笼罩!若是因此生出了一丝儿的皱纹,便要揭你的面皮来赔!”
“玉儿?”水溶几步上前:“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溶哥哥莫要担心,玉儿,没什么的……”黛玉微笑着看向水溶,泪水却很没出息的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赶忙用手去拭。
“还说没事,都难过哭了……”水溶把静贤挤到一边去坐,自己守在黛玉身边,用手擦去她的泪珠,问道:“这几日我见天的不在家,可是有什么事堵了心?”
“能堵玉儿那七窍玲珑心的还能是谁!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静贤十分无奈,只觉得自己可是聪明的很,为何生了个这样慢半拍的儿子!
“我?”水溶疑惑的看了一眼娘亲,恍然大悟的,忙向黛玉作揖道:“唉呀!可不是,没日夜的忙,少陪了玉儿许久!玉儿可是生气了?”
“拉倒吧!”静贤一挥手,几个莲字的丫头全部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三口人。
“溶儿,我让玉儿去问你有关紫水阁的事,你却为何不说透!”静贤道:“害的玉儿抑郁于太后指婚一事,只这两日便瘦了许多!若非今日无意中提起,我还不知道你却是把那关键的漏了!”
“说紫水阁做什么?”水溶纳罕:“那些事只交给我去料理便是,玉儿一个女孩子家家,听得那些怕会害怕!便是莲凝几个,我也吩咐过不要多说。”
“就是你不说清楚才害怕!”静贤一叹:“自打那日杨嬷嬷供出太后的诡计,玉儿可说过不愿你再娶,或是反对的话?”
“这个……”水溶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垂首的黛玉:“没有……”的确,自己咱三保证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玉儿却只是点头,没什么其他的言语,还当是劝好了的。
“心中再不愿,却不敢!只因为若是你因玉儿拒绝立侧室,一旦太后怪罪下来便是灭府之祸!想来玉儿很怕,很怕因为你对她的专情反而会害了你!就算你保证,可一个臣子又如何能反抗得了皇权!因此上我猜着,若是当真无法,玉儿恐怕也绝不会提出异议让你为难!”说着,眼圈却也红了:“阿弥陀佛!我确是那辈子烧了高香,得了这样的一个好媳妇!宁愿自己吞苦水,也不愿你遭险!”说着,上前一把拉开儿子,搂着黛玉抹眼泪。
黛玉被说中的心事,几日来的抑郁与委屈一下子无法收住,扑进静贤的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可是,咱们王府别说是与太后抗衡,便是……”水溶眼见着黛玉因哭泣而抖动的身子,五脏六腑如同油煎。原来,黛玉的不言不代表心安,而是那种深深的无奈,与对自己的切切担忧。
“你自己知道有何用,玉儿却一直担惊受怕的!”静贤一甩袖子:“今日你若不解了玉儿的心结,我却也不要认你了!”
“玉儿!”水溶迈上一大步,单膝跪在黛玉身前,牵起她的玉手:“可是苦了你了!”
“溶哥哥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些起来!”黛玉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忙用力去拉。
“玉儿,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便是你要做皇后,我也要把这天下夺了送你!”水溶款款深情,让人不敢直视。
“嗯……哥哥哄玉儿开心时,说过的。”黛玉抽抽搭搭道:“只是玉儿并不喜欢……”
“那不是单单用来哄玉儿的话……”水溶双手捧着她的粉脸,俊朗面容如同如和煦春风一般:“那紫水阁,明里为商家,暗里便是称为小朝廷亦不为过!卫若兰便是那里的总管!”
“哥哥……”黛玉闻言,心底一惊,转头看向静贤,却只见她含笑颌首。天!小朝廷,那不是……那不是……谋反?
“咱们家的琪风,是负责阁内各类渠道的消息暗信搜集;琪雨,负责宫内所有动向的分析与联合朝廷中人;琪雷,是咱们北静兵马总调;琪电,玉儿还未见过,其下的百余出药铺明则坐堂问诊,暗则毒、医才士俱全!”水溶详细讲述:“另外,咱们文有谋士上千,武有勇士十余万,眼下水清带着水沁在暗处布兵制约城外兵营的御林军,只待稳妥便推倒太后一党!稳操胜券……这下可清楚了?玉儿说,我为什么要怕那老妖婆?”
黛玉已然完全震惊于水溶的话语,黑漆漆的眼睛盯盯的看着他,半日才一眨,时而抽嗒着小鼻子。
“这下,你知道我为何那样的有信心了吧!”水溶爱恋的描摹着她那娇美的容貌,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颊,轻轻道:“玉儿为我,却比我为玉儿所做要多上许多!便是北王府没有这般实力,天上地下,我也只要你……何况如今这情形更没什么好怕的!这次,却是我疏忽了,水溶向玉儿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