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平日里钻研的兵法与行军布阵图,可是要收的再隐秘一些,如今你府上的探子已然起了疑心,若是被发现了,后果可不堪设想!”水溶笑道:“不过还好,至今还算没有露出马脚……”
“王兄,你怎么知道的!”水清唬的脸都变了色,手中杯子漾出酒水,忙放在桌上。起身扑通跪倒,动容道:“王兄,实不相瞒!水清亦是血性男儿,如何容得朝廷屡屡战败赔款称臣之羞辱!只盼朝廷清明之日,能够征战疆场,一雪水氏江山多年来的耻辱!”
“清,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水溶赶紧起身扶起水清:“既有鸿志,必可成大器!只是那惜时机未到,来日王弟必由大展才华之日!”
“王兄!我,唉……”水清沉重一叹:“只如今朝廷大事暗地里皆由太后与忠顺王把握,更是严防水姓皇族有所作为,如今我除了百余家丁与侍卫,再无帮手……本想直反了太后去,便是血溅朝堂,亦要辩个是非曲直,却又不忍独自辛苦抚养我成人的母妃被连累……只能逼着自己,做个庸钝混账之人……”一席话,说的无奈又悲怆:“如今虽不知王兄如何查得,却也恳求替水清保守秘密,水清,实感激不尽!”言罢,水清又要下拜,被水溶赶忙阻止扶起。
“王兄,我……”水沁呆了半日,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水溶的袖子。毕竟只有十八岁,不似水溶与水清一般老练通透。
“咱们三人是骨肉兄弟!更是水朝先祖的子孙,如今后宫干政,辖制皇亲,国力衰退,内忧外患……唯有兄弟同心,方能重振水朝的雄风!亦不辱没皇族血统,对得起天下万民!”水溶一手拉住一个弟弟,感慨道,诚挚非常!
“王兄!”水清与水沁二人心潮澎湃,气血上涌,当即单膝跪拜水溶,恨不得当即与太后一党拼个你死我活!
“王兄,你变了!”被水溶扶起,水沁不禁深深感慨道。
“是啊!变了,就当是水溶重生了!”水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重生使我改变了!”
“只是,那忠顺王爷兵权在握,朝堂大多又是太后与他的人,便是如刘老太师亦是敢怒不敢言,我们三个府邸算在一起唯有几百而已人,既无兵,又无强大的钱财后盾,又该如何下手呢?”水清听不懂水溶的“重生”为何意,却不由自主的对他无比信任。
水溶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而后自信而略带探究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二人:“若是,我有呢?”要知道,根据暗卫回报,这两位王爷均不忿太后越帝掌权,却苦于没有权势与财力后盾而无法与之抗衡。水清可是个军事奇才,水沁更不必说,文韬武略,少年英才……
午膳后,齐静贤闻听黛玉述说了慈宁宫太后逼迫一事,登时气的七窍生烟,连连大叫欺人太甚。
“伯母切勿气坏了身子,如今太后铁了心的要帮衬贾家无疑,可今日黛玉当面顶撞,如今却也后悔,只怕连累了家中……”黛玉回到王府,却左思右想生怕因为自己没有顺了太后的意愿而牵连到北静王府,心中忐忑不安。
“玉儿很不必担忧!”齐静贤伸手将黛玉搂在怀中安慰:“如今都欺负到我的门上了,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齐静贤开不得染坊!莲凝几个丫头!行头准备齐全,我要入宫!”齐静贤吩咐道。
“是!”莲凝带着莲烟自去安排轿撵仪仗,莲桃与莲茜则去翻出了太妃的宫装。
“伯母,您这是……”黛玉不清楚这风风火火的静贤是要去做什么,若是当真去评理,触怒了太后,伯母岂不是有危险!
“玉儿!你莫要挂记,今日我只一句话撂在这里!逼急了我,那紫水阁可也不是好惹的!一早我就说,巴巴的把那几百件玩器还回之快,倒是像被狗撵了,却是在打定主意不肯吐出钱来!”齐静贤一面被侍候着套上多层的宫装,一面怒道:“平日里爱怎样怎样,天杀的竟敢打我紫水阁未来主母的主意!确实是该好好玩上一玩,免得这班戏子没得唱!”
贾家还回来的那些玩器多不畏水,静贤征求了黛玉的意见后,将东西全部浸泡在了王府内湖的瀑布底,直到冲刷半年再取出消毒。下人们不懂什么叫做消毒,总之太妃稀奇古怪的词语太多了,来不及细细追究,只划船将物件一一包好泡在那里。
“紫水阁?”黛玉茫然不解,听起来倒是像一个乡间别墅的名字。
“我自去宫中,待会儿玉儿问问溶儿便一清二楚!看我不玩死那个老妖婆!一个没什么名分的填房而已,沾了个皇字便不知道北了!”齐静贤毫不遮拦的骂着太后。
先帝在时,她因为育有三皇子水汮,被册封为二品贞妃,只是先皇一向勤于朝政,尊敬育有长皇子的苏皇后,从不过度宠爱后妃。后来,长皇子不幸夭亡,苏皇后几年后再度怀胎后产子,却因小产没成活,郁郁成疾病逝。先帝直至驾崩也没有再晋任何一位妃嫔的位分,谁知本将登位的二皇子蹊跷暴亡,其母彤贵妃伤痛自尽,三皇子则变成了唯一的继承人顺利登位,贞妃一跃变成了太后。因为先帝已然过世,因此齐静贤才骂她是有名无实的填房。
安排雪雁好生侍候黛玉,齐静贤乘撵入宫去见太后。黛玉被齐静贤气愤中东一嘴西一嘴的给说晕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叫雪雁打发荷韵去静心斋那边看看,先将太妃入宫一事悄悄告知。那荷韵出了内院门便遇到了在门口转悠的卫若兰,一听是雪雁安排的事,二话不说去找王爷了。荷韵回来禀告,倒把雪雁弄了一个大红脸。
“莫不是二伯母气不过,去找太后评理了!”水沁血气方刚,腾的站了起来:“我回去找父王和母妃即刻入宫,太后心机深沉,万一伯母被抓到不敬的把柄,岂不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