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一定是老妈你没有剥干净虾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偶尔还夹杂点现代词汇,逗的黛玉实在是忍不住,只有破涕为笑。
“好了好了!笑了就好,赶紧吃饭,一会儿该凉了!”静贤抚了抚黛玉的头发,真心的将她当做了女儿一般……
晚膳过后,用过漱口茶,莲凝才捧上了饮用的茶水,只黛玉的那一份,依旧是红红的枣汤,想来是水溶早已安排下去的。
“亏得我儿之谋,顺利将玉儿的冤屈大白,只仍旧留了让贾家苟延残喘的余地!看来,这皇上却仍旧是被太后牢牢的抓在了手里……便是这样的恶行,太后居然毫不顾忌朝野传闻吗?因何起初明显是要放弃干预,却到后来又打断皇上下旨呢!”齐静贤捧着茶碗,细细分析今日的情形。
“太后今日干预过多,定是为了空虚的国库,若非匣子中的圣旨,怕是玉儿那三百万银子便要上缴了。国库空虚,想来与宫中奢靡浪费,权臣贪赃枉法离不开……”水溶一笑:“看来日后赈灾捐银,筹款行善的,太后怕是要盯上这北静王府!至于太后与贾家的关系,还是要多费心思查上一查了……”
“溶哥哥如何知道那匣子还有暗层的?我确是真的不知道那圣旨与银票之事,亦不认得先皇!”黛玉疑惑极了,从孤女到北静王府未来王妃,身份变的太快。在宫里不好问,如今却是一定要弄清楚。
“以岳父大人的智慧,已为玉儿筹划了这般多,却又如何能棋差一招?”水溶答道:“唯装有岳父的遗嘱与先皇证言,这匣子未免过大。另外,没有告诉玉儿圣旨一事,想来是怕玉儿年幼,被贾家那些阴险狡诈的人所蒙蔽,不慎漏了消息,让她们得以利用!”
点了点头,黛玉不得不承认,一度,她深陷于老祖宗的疼爱中,蒙蔽于薛家宝钗的花言巧语,甚至,还认了薛姨妈做了口头上的干娘。若是那时被贾家知道了圣旨一事,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嫁给宝玉,怕是足足的要将林家财物榨取干净!自己也被那腐参害得毒发身亡……
“至于皇上……”水溶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啪”一声,却被齐静贤一巴掌打落:“我素来不许你看书时转笔,不想多年没有看着,如今竟开始转扇子了!”
“娘……”水溶翻了翻眼睛,无奈的捡起扇子调侃道:“娘,玉儿可是在看着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哎呀!可不是,我又忘记了!好玉儿,我们家水溶可是鼎好的!看看,相貌好,人品好,对玉儿嘛,更是好的不得了……”齐静贤夸张的拉着黛玉帮水溶说好话,直把黛玉羞的侧脸不去看他。
“妈……”水溶一直以来很奇怪,这样爱闹的老妈与之前闷闷的老爸到底是怎么相爱的……不管了,继续刚才的话题:“至于皇上,今日看上去不得发力,却是我的意思。”
“哦?却是为何?”静贤闹闻言停止了嬉笑,用手抹了抹腮边的头发,很不理解。
“娘,做君主之人最恨就是被人欺骗,否则也不会定了个罪名叫做欺君。太后为帝母,自然更甚,却为何明知贾家用林家钱财骗取她的青睐,却仍旧出言相助?甚至还要冒着被朝野议论的危险?这哪里还是单纯的宠与被宠的关系……”水溶摆出条理,却是丝丝分明。
“溶儿这么一说,想来却是极可疑!加上往日里的种种,当真不似一般的关系!”静贤回忆着几年来的见闻,觉得儿子的分析十分在理。
“依我看,太后也是有些忌惮世俗规矩,虽然皇上没有什么实权,可大庭广众之下一旦下旨,却也不可再改变,到时候定然无法扳回。因此,根据妈妈讲述那对母子表面和谐,背里暗斗的情形来看,这次的太后也算是被逼的不得不明里压制皇上了!”水溶笑道:“看着吧,近一段时间,她还会再度为贾家说话,只为对今日之事缓和处理一下。”
“如此倒也好,看那贾家怎样蹦跶,你老娘我手痒的很!玉儿好生休息几日,而后呢,要细细的挑选成亲的首饰呢!”静贤笑着打岔过去,怕黛玉听这些朝堂纷争会心里会不舒服。
“看起来时候不早了,我送玉儿去休息吧!”水溶起身整理整理袍子。
“瞎扯,还是我去送比较好,你个大男人家的,笨手笨脚,害玉儿睡不着可是不好!”齐静贤白了一眼儿子。
“谁说的!玉儿在家时从来都是我哄着睡觉的!”水溶看见母亲挖了个坑,便理直气壮的跳了进去。
“哦,”齐静贤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只把恨不得钻进地底下的黛玉往他怀里一推:“那就好办了,你娘我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唉……儿子大了就忘了娘啊……”伸了个懒腰,静贤唤来几个丫头,回眸意味深长的一笑,而后便摇摇回了自己的院子。
“溶哥哥!都怪你,伯母一定误会了的!”黛玉又羞又急的红了脸,伸出粉拳捶打着水溶的胸口。
“唉……又上当了!”水溶一叹,多年不见,老妈圈人的功力又变强了。“娘亲什么都没有误会,放心。”
“还说没误会,伯母她……啊!”黛玉不安的绞着帕子,却忽然双脚离地,赶紧抓住水溶的衣襟。
“便是误会了又如何!咱们马上就成亲!”水溶抱起黛玉笑道:“娘这个人啊,我给你讲……”低语着,一路送回房去。
黛玉今日里波折不少,搂着软软的被子,和着水溶磁性低沉的嗓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水溶则直接到了暗室布置下一步安排……
哭够了的王夫人依旧抽抽搭搭的,跪在荣府正堂的正当中,贾母冰冷着脸怒视。只因情势瞬间翻天覆地般大变,贾赦贾政并着族长贾珍破例坐在内间,贾琏贾蓉等男人们坐在花纱屏隔开的外间,些许声音亦不敢出。一溜的女眷众多,坐的坐,站的站,皆垂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