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般的幸福被打破了,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以前他总担心梦醒,现在不用啦,他相信月儿的,她的承诺言犹在耳,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不要……雪……冥罗……放过雪……放过雪……”月儿在梦境中挣扎着,额间冒出冰冷的汗珠,马车的晃荡,让她梦中向无底深渊下坠的感觉更真实,挥动的手,她要抓住什么。
冰冷的手,它抓住了那双挥舞无助的手心,只是它太冰冷,让梦中的月儿也不由的身颤心颤,更甚至,冰冷的它将她惊醒了。
“啊——”尖叫,月儿坐直身;尖叫,不知是因梦中雪痛苦扭曲的身体,还是因眼前那俊美阴沉的脸。
“冰……”
定定的,冰只是看着月儿,但他的怒气让她心惊,收紧捏握着的手指甚至咯咯直响,她就那样在意雪,梦里也全都是他,为他呼喊,为他落泪纠心,这样,那他算什么?
恨、愤怒、酸妒、狂暴、偏执与激狂,最后化做的,竟是一声呢哝:
“月儿,我冷。”捏着她的手放松,紧绷的身体就这样坐着,他在等待。
哽咽、灿笑、疼惜与自责、她跪坐起身,伸出手搂抱那个男人,孤独倔强到让人心碎的男人。
“下次多穿件衣裳哦,要不加碳炉好不好?”轻柔的声音,月儿顺着冰的发,任由他将那头埋在她胸口深吸气,任由他以几乎揉碎她骨头的力道紧环她的身体。
“不好。”他任性,如孩童。
轻浅的笑,一切晃如梦,仿似他们还在冰之国的王宫,一切无变化。
可仿似,仍旧是虚幻的,脑袋瓜子清明的她知道她在马车上,冰带她远行,或言回‘家’;冰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带玩皮离家的未婚妻返程。
她的温柔如前,他的依赖与贪恋如前,可魔咒圈必须打破,她不能离开雪的。
“冰,雪在哪里?”
突的,仿似变了一个人,冰变得狂暴而黑暗,“不许提他——”他吼,他手挥动,他面上有着惊心的孤独悲伤,黑亮的眸子,如狂魔覆身,似月儿多说一句他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