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骧天翼越看越气,怒道,“来人,把他们几个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在太医们的一片求饶声中,皇帝的寝宫终于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掌灯时分,始终陪在一旁的骧天翼见自己昏迷中的父皇面色青紫,身体更是抖动个不停,心,顿生不安。
“父皇,醒醒!天翼回来看您了!”骧天翼上前,使劲摇晃着骧余锋,希望可以把自己的父皇摇醒。
“天翼……不……你快走……朕不能让你去送死……”骧余锋的意识处在混沌状态,梦里梦外两重境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迷迷糊糊许久之后,才幽幽睁开了自己这些天一直闭着的双眼,眼眸浑浊,少了往日锐气,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天翼,朕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父皇,您究竟发生何事?何故会有如此蹊跷的病症?”瞧着自己的父皇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整个人比之前他离开时简直是形同枯槁,心一下子被揪得生疼,温暖的大掌握紧了骧余锋枯瘦的手,惭愧道,“天翼不孝,请父皇责罚!”
“天翼,你回来就好……咳咳……扶朕起来,朕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骧余锋气若游丝地低喃道,低咳中,有几缕血丝溢出了他的嘴角。
“父皇,你咳出血了!”用帕子擦掉那几缕暗红的血迹,骧天翼的眼眸又暗了暗,眼中的戾气一下子散发于无形,“儿臣要把太医院那些没用的废物全都给杀了!”
“天翼,休得鲁莽!”骧余锋低喝,“朕的病他们是治不好的!”
“但为何……”
“天翼,朕唯恐自己的时日不多,故把你从外面急急地召回来,万一朕有个三长两短,也有你坐镇流月国,那么朕死也瞑目了!”骧余锋捂着帕子低咳着,一时间,心中感慨良千。
骧天翼,流月国的逍遥王爷,亦是他骧余锋平生最得意的二儿子。天翼出生时,红霞满天,一片祥瑞之兆。长大了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使他这个做父亲的深感欣慰和自豪。若哪一天就此去了,也不会留有任何的遗憾。因为他相信天翼一定可以把流月国治理得更好的。
“父皇,儿臣不会让你死的!”隐约觉得自己的父皇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骧天翼也不点破,暗暗在旁观察道。
“天翼,朕有话对你说,附耳过来……”骧余锋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更何况这里是皇宫,故更加要小心行事才对。
“父皇……您……”骧天翼听后,脸色变了几遍,最后连眼神都暗了下去,铁拳紧握,最终不得不咬牙应允道,“儿臣仅尊父皇的意旨,请父皇放心!”
“如此甚好……”骧余锋苍白的面容上终于露出许久不曾出现的浅笑,“朕累了,你也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去歇息吧,咳咳……”
“父……是!”看着骧余锋瘦弱的背影,踌躇了半晌,骧天翼才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背脊僵硬地大步走出了寝宫的大门。
骧天翼一刻不作停留,直奔自己的寝宫,他要唤人去把父皇最近半年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刚走到长廊的拐弯处,一个人便拦住了骧天翼的去路。
“来者何人?深夜擅闯皇宫,可知这是死罪?”骧天翼桃花眼眯紧,冰冷地瞪向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骨子里的寒意陡然射出。
“哈哈……”如妖掩嘴低笑,顾盼生波间,丝丝邪气妖媚入骨,“黄口小儿,口气真大!”妖冶的红眸里丝丝歹毒的意念在生成,“若想救你父皇的命,就去找隐匿在世外桃源的极乐子,他会治愈你父皇的病的!除了他,此病无人可以医治!”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告诉本王这么重要的消息?”眼前的女人美得邪恶阴毒,她究竟有何目的?
“你父皇的命握在你的手里,信不信都由你!哈哈……”如妖轻蔑地狂笑道,瞬间化作一阵红雾,消失了。
“王爷,您见完皇上后为何心事重重?”骧天翼眸光深沉地步进自己的寝宫,随时待命的贴身侍卫见自家王爷愁眉不展的样子,便上前分忧道。
“单无,你听过极乐子这个人吗?”修长的手指不耐地扣着桌面,金色的眸子闪着层次不同的微光。骧天翼对刚才自己所见到的女人有着高度怀疑。
皇宫内院戒备森严,一个女人怎能如此轻易地就闯进来?特别是她离开时,自己只看见一阵红雾飘过以后,那个女人便不见了。这里面有说不出的蹊跷诡异。
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应该相信吗?
“王爷,属下以前浪迹江湖的时候,有听过极乐子的名号。据说他脾气很古怪,行踪又飘忽不定,虽然求他看病的人不少,但让他出手救治的人却少之又少。传闻他的医术很高明,就算断气的死人也能在他手里重生。”单无以前是个江湖游侠,专爱打抱不平,故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有次被仇家暗算而打成重伤时,被路过的骧天翼所救,为了报答骧天翼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便从此留下当他的贴身侍卫保护他。因此他对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并不陌生。
“如果要让他救人,可有什么良策?”听了单无的话,骧天翼对那个女人的话信了一半。另一半还在怀疑她的身份及她背后是不是有幕后主谋在操纵。
“属下只听过他只凭自己的喜好救人,如果上门求诊的人令他不痛快,他也一概不救。”
“单无,去收拾一下行装,本王明天要出宫!”张开的手掌倏地握紧,骧天翼下定决心道,丰神俊朗的脸上,是不可动摇的霸气。
为了父皇的性命,即使前路是一片凶险,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策马而行!
翌日,见了骧余锋后,骧天翼推脱外出办件要事,半个月就回。骧余锋虽不愿自己的儿子远行,但一想到骧天翼以后的沉重担子,便不舍地点头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