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雕虫小技,如何能伤得了本尊我?”裴青伸出手,强大的气流便从他的手心发出,煽动着那些暗器从原路返回,射倒了马背上的所有人。裴青这样似乎还不解恨,又从自己的手中幻化出银色的小光球,纷纷击中他们心口的位置。
砰砰砰……那些人的心脏在同一时间全部在他们胸腔内爆裂,殷红的血肉掉落了一地,残忍的景象让人发指。
马儿受不了这样血腥的惊吓,高高地嘶鸣了起来,而马背上的水籽氲无可厚非被高高抛向半空中,又笔直地摔落在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青快速地飞身过去,在半空中牢牢地搂住水籽氲柔软的腰肢,带着她一路缓缓地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在四目相对的那刻,很多话,很多事都仿佛似在昨天发生过的一样,从未离他们远去过。
琥珀色的杏眼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在睡梦中无数次梦到的俊脸时,有惊喜,有悲哀,有懊恼,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情愫在心中缠绕揪紧……
“小氲氲……”裴青动情地喊出了这两年内无数次挂在自己嘴边的名字,是那样的缠绵而又凄楚,仿佛他们有分开了一世纪那么久没见面,动情地连全世界的人都为他这声包含了多少苦痛的呢喃而哭泣。
“……”水籽氲没回应他,只是一直不停地盯着他那泛着无边痛楚的红褐色眼眸,杏眼中的情绪似嗔似怨,迷蒙地叫人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两年了,他们竟分别了这么久……
“小氲氲,我真的好想你……”想得每天心痛又呕血。
裴青用手轻轻地抚上那记忆中熟悉的容颜,一寸一寸小心地摸着,他害怕自己眼前的小氲氲是个幻觉,只要他一用力,他的美梦就会完全破碎似的。
两年了,她拥有月儿的容颜两年了,这是不是表示他们再也回不去过去只属于他们的快乐生活了?
“我……”两人在半空中一路旋转着飘落在地,在自己的脚尖着地后,水籽氲迫不及待地推开了他,转身一路往回跑,琥珀色的杏眼中是一片痛苦之色。
她不应该受他蛊惑了,她即将在今天嫁给另一个男人,而不是在这里跟他继续纠缠不清。她不是说要彻底断绝关系的吗?为什么听到他说好想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有股倒在他怀里大哭的冲动?
“小氲氲,为什么你连一个字都不对我说,难道你这么想撇下我,嫁给别的男人为妻吗?”裴青悲痛的吼叫声在她身后暴躁地响起。
小氲氲,难道这就是我们分别两年后的见面方式吗?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自己,她果真就如此绝情吗?
“这跟你没关系,你快走吧!”疾驰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水籽氲微微侧过脸,冷硬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迈开了步伐。
婚礼快开始了,她也不能再这么任性地待下去了,她现在的丈夫是流月国的逍遥王爷,丢不起在喜堂上不见新娘的面子的。
“小氲氲,看着我,告诉我,这两年内你有没有想过我!”水籽氲的绝情令裴青万分的恼火,起身立即追了上去,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不放她走,红褐色的眼眸隐隐沁着血色。
“从来没有,这下你满意了吗,魔尊!”乍现他眼中的狠戾,水籽氲的心确实被吓了一跳,但一切沉淀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对他说着谎话。
不是不想,而是想得痛了便不再去作茧自缚,为难自己那颗痛苦不已的心。
“小氲氲,你竟比我还狠心!”看着水籽氲嘴角边那抹极其薄凉的冷笑时,裴青的心一下子掉入冰窖里,麻木地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连嘴角溢出的鲜血他也没有发现。
宿命的轮回,为的便是他们再一次的分开吗?不,他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
“你走吧!”看着裴青的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时,水籽氲的心在瞬间被扯得撕疼,强抑压下自己想用自己火红的嫁衣袖子替他拭血的冲动,微撇开头,冷漠地对他说道。
如果欺骗的伤痕也能除疤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谎言的存在了。过去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她永远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他。
“小氲氲,为什么你要这么无情地对我?”裴青突然发狂地把她紧紧地搂抱在自己的怀中,用手非常强硬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悲痛而又残戾的眸子,“小氲氲,我今天来是带你走的,我不会看着你眼睁睁地嫁给别人而无动于衷,你是我的小氲氲,谁都不能抢走你!跟我一起走好吗?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任何的事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水籽氲冷漠地回视他,那种目光比看陌生人还要陌生,“放我走,我拜堂的时间快到了。”
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欺骗一旦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后,她将如何再去信任他现在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小氲氲,你真如此想的吗?”眼见水籽氲的态度一路强硬到底,裴青残戾的气息变得血腥味十足,原本掬住她下巴的手一路攀附住她细弱的脖颈,眼眸专注而又阴狠地瞪着她,“小氲氲,不要逼我动怒,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他的心痛发作了,连带着他体内的血液充满着暴戾的嗜血因子,他怕自己一个冲动之下会立即拧断她的脖子。
“你想掐死我吗?”水籽氲根本不受他威胁,转手便把吟泉剑抽了出来,冰凉的剑刃突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地讥讽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看看谁的脑袋会与自己的身体先分家!”
他们何苦要这么逼迫对方呢,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吗?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有的只是甜蜜过后的无穷伤害,直到他们其中一个人死去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