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季千叶等得太久了。
这可恶的小子,尽那般对待他季家的女儿,让瞳儿不开心这么久,还让他的宝贝外孙被迫离开娘亲。
菲儿也不得不照顾小野而忽略了他,条条整整,算来算去,所有的错,都挂在独孤苍啸的头上,别无他人可选。
“爷,小心——”三护卫,异口同声,几乎同时,挡在独孤苍啸的面前,那一阵风,拂上了三人的面额。
季千叶未退隐之前,可曾名霸江湖,实力自是不容小阙。
三个护卫,也敢挡在他的面前。
“退下。”独孤苍啸冷然启口。
三人没有迟凝,立刻退下。
“你小子倒是识相。”季千叶不冷不热的嘲道,“来吧,好好的与我对上几招,若能赢我,送上茶一杯。”
真大方。
谈逍听得直发笑,又见到季千叶了,看起来,他跟多年前,是真的没有什么变化。
“等等、等等——”谈逍上前阻拦,这翁婿的是怎么一回事,一上来就是打打打的,要打往后还怕没有机会嘛,“季兄弟,可还记得我啊。”
季兄弟?
季千叶眼一眯,看着谈逍半晌之后,才从他的笑颜上头看出些苗头,“逍遥居士,没想到你会上千子山来,真是失敬,瞳儿怎么没有告诉我,要是事先知道旧友来孩防,一定好好招待,真是怠慢慢了。”
“季兄弟,先别这么说。”看了独孤苍啸一眼,谈逍苦笑,若是季千叶知道他与啸儿的关系,怕是脸子立刻拉下吧,这臭小子,不好好的对待娇妻,活该被岳父大人揍,他只会站在一旁看,绝对不会插上一手。“我是这小子的舅舅,清瞳也唤我一声舅舅。”
舅舅?
果然——季千叶的脸一沉。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固有的想法早就深植在他的脑海中,独孤家的包括独孤家的亲戚都不是什么好人。
仗着点权势,便不把人放在眼里。
哼——
没想到,江湖上有名的逍遥居士尽然跟皇家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舅舅?岂非他的姐妹是独孤苍啸的娘亲?
谈逍也唯有一妹。
“既然是亲戚,那就恕季某无礼了。”脸一沉,又对上独孤苍啸,“你小子跟我来。”
一行人,随着季千叶,到了千叶山庄的后山。
后山宽阔,绝对是练武,比武的最佳之所。
脚才刚落地,季千叶便不客气的动起手来,一招一式,快得仿若幻影。独孤苍啸连连后退。
突地——
季千叶的身形一顿,定定的看着独孤苍啸。
“看来,你是相当的看不起季某。”
“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独孤苍啸不敢做的事。”冷哼一声,要比摆脸子,他季千叶可不比姓独孤的差,“季某是好心提醒你,如果你再不出手,季某是不会停手的,到时候伤重不治,也算自找。”
季千叶心头燃着一把火。
真是傲慢无礼的小子,尽不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连出三招,只挡不回。想他季千叶从踏上江湖开始,就不曾输过,如今,更不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呃,等等,他现在不是要跟人比武,是要替瞳儿出口气。
对,就是这么回事——
他的下手,完全不需要客气。
“那晚辈就得罪了。”独孤苍啸道。
天蓝山青,云彩依依。
徐徐微风,吹动嫩草、枝叶,晃出美丽的弧度。
一抹纤细清丽的身形,手中握着长剑,全副心神,皆放在这一招一式上,练得认真,也颇有几分架势。
一眼,清瞳便瞧出那是妹妹冰怡,让人甚感意外。冰怡一直不喜欢练武,练武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她们三姐妹,更不是与生俱来的练武奇才,一招一式,都必须刻苦,花费相当的时间,才能练习到一定的程度。
除了大姐红线稍微热衷一些,她排第二,冰怡最不喜欢。
“冰怡——”她唤。
声音不大,随风而散。抑或,那方的人儿,练得太过专注,压根就不曾注意到,有人靠近。
“冰怡。”龙菲开口。
更加大声。
这一次,冰怡听到了,险险的收住剑,关点直直的栽向前,她虽练得认真,也有一定的成果,不过,距离收发自如,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一回头,看到清瞳,双眼张大,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又蹦又跳的直冲清瞳这边扑了过来。
“二姐、二姐、二姐——”一连无数声叫唤,热情的让清瞳吃不消,“二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有很努力的练武,本来想着,要是那个破啸王再不让你回来,我一旦练成就到啸王府去把啸王府上下杀个片甲不留,再把你带回家来。”说得容易,真要办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度。
不过,她有这份心,就已经让清瞳很感动了。
“傻丫头。”龙菲无奈摇头,“等你练成那天,你二姐八成也七老八十了,再去救她,怎还来得及。”
“娘——”冰怡不依的唤着,“你不要把你女儿瞧扁了嘛。”
“怎么会,你已经很用心了,现在二姐回来了,你也不需要再这么辛苦了。”逼迫自己去做一件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事情,甚至于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事情,那是相当痛苦的。清瞳感同身受。
不想让冰怡再受这份罪。
“才不要,现在二姐回来的正好,现在我长大了。”夸口的像模像样,也不过才大了二岁罢了,“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好好的做到底,武是要练的,一来强身,二来,往后也不怕遇到什么不测了,二姐,你也练吧,反正爹闲着也是闲着。”
闲着?
季大庄主还宁愿就这么闲着,要是听到冰怡这么说他,天知道他的两只眼睛会翻到几重天去。
龙菲但笑不语。
“是是是——”不是敷衍,她原就有这样的想法。
以前总是仗着爹娘和兄长们,被家人保护的好好的,不需要半点忧愁。现在不同,所经历过的不同,身份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