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知道时间不多了,少年咬牙冲上前去,拼了命地对着宫洺汐进行攻击。
宫洺汐灵活地躲闪着,眉间出现一点惊讶。这个少年,力量虽然不是特别大,速度却很快,身体很灵敏,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是不顾一切的,是疯狂的。
少年只觉得宫洺汐的身影明明就在眼前,在拳头打过去的时候,突然又不见了。如此的场景不断重复。人是没打到,他自己却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鬼。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可他不是信鬼神之说的人,所以他确定宫洺汐不是鬼。正因此,他的信心更是一落千丈,他意识到了宫洺汐的身手,是在他之上极远的一个程度。但是想到手即将残废的兄弟,他咬牙继续硬着头皮上。
宫洺汐看着少年已经慢下来的攻击,目中光芒微闪,一句话判了对方的死刑,“时间到了。”
说完一个手刀劈到对方颈部,把少年劈晕了过去。少年失去神智之前,只觉得自己被人接住,还有一声叹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再醒过来时,少年发现自己躺在刚才和宫洺汐打斗的地方,周围一圈人围着他指指点点,见到他睁开眼,甚至还有人惊叫一声,“他醒了!”
废话不醒难道还死了吗。少年坐起身,分开人群,跑回刚才那间酒馆,里面依然还有人在喝酒,却不见了那群少年和宫洺汐的身影。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他,“小子。”
应声看过去时,却是酒馆中的小二,他笑呵呵地道,“刚才那位小公子说,让你去对面的客栈见你的朋友。”
微微一愣,他抬腿就跑出了店。一进客栈,他就看见了一楼桌边的一群少年,那群人见到他时,都激动地围了上来,“老大!”
“嗯,秦绍怎么样了?”无暇顾及其他,他开口就问道。
“在上面房里。”其中一人指了指二楼,话才出口,那少年就冲了出去,然后那人的后半句话才说出来,“不过,那个人跟他在一起……”
“咣”地一声,门被人大力甩开,宫洺汐头也不回地道,“出去,敲门,不等到我答应不准进来。”
少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宫洺汐没说话,只是过了一息之后,少年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后轻轻叩门。
宫洺汐走到窗边,抬头看天空,隐隐看到冥星在白天也不亚于太阳的光芒。冥星出,乱世起。这是一句很古老的话了,三千年了,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它呢?
梦中总有人会一声一声地唤着,邪神大人,邪神大人……总是叫得她连头都痛起来。
少年在门外等得汗都出来了,攥着拳等着里面的人发出声音。可是愈等愈安静,安静得他都觉得诡异起来,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等。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在他已经忍到极限,正用尽全力抑制自己踢门的欲望时,门突然大开,宫洺汐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床上的人一见是他,挣扎着要起身,“老大!”
“别动!”少年马上制止了他,“你的伤乱动不得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痛,不打紧。”秦绍不在乎地撇了撇嘴,道,“我皮粗肉厚的,这么点小伤死不了。”
少年看着秦绍额头上的冷汗,也不拆穿,微微一笑,既然会痛,就说明没事。他走到宫洺汐身后,单膝跪了下去,默默不语。
“你叫什么?”宫洺汐负过手,把目光自冥星上面移开,问道。
“应龙。”少年低头应道。
“很适合你的名字。”宫洺汐眼底掠过一道光芒,走向应龙,最终把手搭上他的肩,沉声道,“把你的全部忠诚奉献给我,然后你会拥有所有你想要的。”
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震,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口出狂言的宫洺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当然,我不会勉强你。”宫洺汐眯起眼,看着应龙把手收回,“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爷宁可不要,没人愿意在背后被捅刀子。”
几乎是同时,应龙开口,一个字,短促有力,“好!”
“那我呢?”秦绍从床上下来,看两人说完了话,才敢插嘴,“我怎么办?”
“你?”宫洺汐看了他一眼,“不在爷的考虑范围之内。”
应龙想说什么,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要说什么就说。”宫洺汐却发觉他的不对劲,“既然已经是兄弟了,自然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秦绍和我一起多年了,就让他跟我一起吧。”应龙似乎还是有点底气不足,小心翼翼地道。
“你不必那么怕爷,爷又不会吃人。”宫洺汐一声大笑,点了点秦绍,“你别给你老大丢脸。”
“是!”能和老大一起,秦绍自然乐意,大声地应了下来。
应龙则是看着宫洺汐沉思。这个人,在残酷的时候,没有丝毫人的情感,而在亲近起来的时候,居然会让人从心里面传过来一阵温度。这样的人,当她存心要笼络别人的时候,没有人逃得掉的。
“我只需要你们做一件事。”宫洺汐伸手把原本半开的窗子推到最开,一笑,道,“参军!”
“参军?”应龙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用得到。”宫洺汐看着辽阔的整片天空,轻叹,“我会去的。”
“那……”
“我的年纪还差一岁,不能应征入伍。”宫洺汐摆摆手,道,“而且我也有别的事情要做,我所需要的,是你们的成绩。当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希望你们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要去哪里?”
宫洺汐眯起眼睛,沉声道,“玩得也够久了,就去沧国看一看好了!”
应龙躺在硬邦邦的床——或者说是木板上,翻了个身,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眉稍皱了起来。
已经过了一个月,明天就是提拔新兵的日子了,他必须把握住每一个往上升的机会,因为他并不知道宫洺汐什么时候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