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夜魅烬究竟为什么突然派兵攻打沧国?”焱圯凌兴致勃勃地道,“我之前得到的情报说,在爷回西北之前,沧帝曾经和夜魅烬进行过密谈,连着谈了三天,夜魅烬一回国之后,沧国就产生了一系列的动乱。”
“照你这么说,沧帝和夜魅烬联手要推翻陆家?”樱朵皱了皱眉,“那夜魅烬的要求是什么?”
“遗憾就在这里,我查不出来。”焱圯凌无奈地一摊手,又笑得贼兮兮的,“不过,你们说,夜魅烬会不会对爷心怀不轨啊?”
“猜对了。”宫洺汐的声音从四人背后冒了出来,“就是这样。”
“爷?”樱朵吁了口气,“您来了。”
“嗯,在路上碰到听蓝,就耽搁了。”宫洺汐点了点头,把手中新买的马递给旁边的马官,道,“不过你们应该也才到不久吧?”
“是的。”应龙答着,“士兵才刚刚集训完。”
“嗯……”宫洺汐看了焱圯凌一眼,转开了目光,朝炮台走去,“你们几个都跟我来一下,我要去看看城防和谜国阵仗。”
众人走到了炮台上——这里视角最好,举目一望,宫洺汐的眉的就皱了起来,指着面前一道数十丈宽的大河,道,“我记得地图上没有这条河。”
“原来是没有的。”樱朵颔首,这一次和谜国交战,情报是由她来整理的,“但是就在我们出发的当天晚上,夜魅烬在这里挖出了这条河。”
“他疯了么?”焱圯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一夜之间挖出这么一条大河?”
“说得没错,我看他是疯了。”宫洺汐接过话茬,又道,“这条河通到哪里?”
“向西通到原来司国海关的海域,向南汇入沧国护城河。”樱朵答得很自然,就好像这些东西原本她就该知道一般。
“护城河?”宫洺汐重复了一遍,摇头,“那倒是有点麻烦了,如果贸然采取行动,恐怕会危急沧城数百万百姓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延伸到哪里的?”
“据我所知,沧城的守卫没有任何察觉。”应龙突然开口道。
宫洺汐看了一眼应龙,点头,又道,“看来,夜魅烬还真是不计本钱。秦绍,”宫洺汐开口点名,点的还是全场最心不在焉的一个,“看看谜国的军营排列,你有什么看法?”
秦绍猛地睁开了眼,茫然地看了众人几眼,直到最后应龙小声地提醒了他宫洺汐的问题内容,才打量着谜国的数万顶军帐,支吾着道,“这个……排列得特别……好!易守难攻,简直太棒了!”
反观众人,都是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宫洺汐挑了挑眉,又继续问道,“那依你看,应该怎么攻打?”
“额……”秦绍眨了眨眼,被宫洺汐的问题问住了,刚才他还能拿“易守难攻”这个词来套用,要他想怎么攻打,那就彻底难倒他了……
“易守难攻?”宫洺汐轻笑道,“你倒是会乱用成语,谁告诉你这里易守难攻的?人家分明就是一副只进攻不防守的样子。”
樱朵忍不住笑了出来,道,“爷,您就别为难秦绍了。”
“我只是叫醒他而已。”宫洺汐耸肩摊手,“没把他从这里扔下去,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陆离,你说说看。”
“虽然对方没有管防御这一方面,但是仅这猛烈的攻击力,就不得不放在考虑范围之内。”陆离看着对面,思忖了一下,继续道,“以谜国军队著称的攻击力,进攻的计划还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如果不恰当,很可能会惨败。”
“嗯。”宫洺汐点头赞成陆离的观点,“有时候进攻和防御很难兼顾,又很难平衡,但像夜魅烬这样,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实则那恐怖的攻击力就是强悍的防御力。”
“陆左。”说完,宫洺汐又点了一个人。
“锐卒勿攻。”似是没想到宫洺汐会点自己,陆左愣了一愣才开口,“避其锋芒,等到露出破绽,再动手不迟。”
“锐卒勿攻。”宫洺汐点头,“也是个较保险的方法。应龙,你觉得呢?”
“攻亦可,防亦可。”应龙沉吟了一会,才答道。
“怎么说?”宫洺汐挑了挑眉,兴致盎然地问道。
“就算攻击力如此强大,也并不是无空隙可寻。”应龙点了点对面,道,“再怎么说,进攻不可能完全替代防御,破绽绝对是有的。若是我们严防死守,那夜魅烬也拿我们没办法,毕竟双方的力量相当。”
宫洺汐听完三人的意见,稍作思忖,开口道,“其实,我倒不是很想和夜魅烬开打。”
说着,宫洺汐的目光朝着对面的主帐看了过去,微微一笑道,“所以,让我们好好休息休息吧。”
“她好像已经决定了什么。”夜魅炀放下了手中的水晶镜片,道,“大约是关于下一步怎么办的事情吧?”
夜魅烬手中并没有镜片,他的目光还是放在对面的炮台上,闻言微笑起来,“那让我们看看,宫洺汐决定了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吧。”
“她已经走了。”夜魅炀举起镜片再看了看炮台,觉得夜魅烬的举止诡异,提醒道。
“我知道。”夜魅烬把半个身子都靠到身后的椅子上,嘴角泛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轻声答道。
“对了,黎傲和柳亦一呢?”宫洺汐走到了自己的帐篷面前,才似想起了什么地问了一句。
“他们说有点事,好像要去找楚刃和易余吧。”樱朵道,“说事情办完以后再回来。”
“不,我希望柳亦一永远不要回来了。”宫洺汐毫不留情地道,“我刚刚才觉得最近比较安静。”
樱朵和焱圯凌哭笑不得地对视了一眼——柳亦一有这么惹人厌么?
“琊。”宫洺汐一跨进帐就唤了一声,看到桌前一人回过头来,笑道,“就知道你在这里。”
“宫洺汐。”宫琊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开口道,“你知道我是王爷的属下,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