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走上前去,在窗户处探头巡视了四周,见着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才将窗户关上,道:“今儿你们俩都来了,看样子,这朝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还不是那刘尚书的破事儿!”穆青云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道,视线转向楚子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楚子期则是依靠在窗户上,双手环于胸前,道:“你中毒这段时间,青云也上了道奏折给皇上,具体内容,让他说吧。”
又将话题抛回给穆青云,穆青云似娇嗔地瞟过楚子期,目光里有些埋怨,道:“不过是将他那些家奴在京城里犯得那些事儿,一一写在奏折上罢了,算不得什么。反倒了子期,还将那些证据,一五一十的找了出来,一并呈报给了皇上。啧啧,还记得皇上当时看到这奏折时的神情,差点要杀了刘尚书一般。”
楚子期冷冷地回望穆青云一眼,道:“你也太夸张了一些。皇上对于刘辉柳的信任,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过是一道奏折,几个人证,些许物证,又能证明些什么?再者,犯事的那些人,不过是他的家仆罢了,就算皇上也治罪,最多也就是个治家不严而已。”
穆青云在此刻,才将脸上的嬉笑神色掩去,换上一脸的严肃,道:“如今他谋害殿下一事,虽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你我三人均知,那幕后之人正是他。如若再不将此人除去,担保他下次,再对殿下做出些什么。”
傅夕颜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幕后投毒伤害七皇子之人,正是那兵部尚书,刘尚书。
但是为何他要伤害七皇子呢?难道那人,是拥立四皇子一派的大臣么?
楚子期听得穆青云这么说,也颔首道:“我也正是担心着点,所以一直都在搜寻着那老贼的证据!可是那老贼老奸巨猾,却始终无法撼动他半分!”
傅夕颜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妥,却是不好在此刻表示自己的意见。
毕竟自己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一名伺候慕容青墨的宫女罢了,又怎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再者,他们二人,一人是当朝第一才子,才智自然不在话下,而另外一人,又是当朝第一将军,三十六计,那是熟记于心。
自己的意见,只怕是会成为他们的笑料罢了。
慕容青墨似乎注意到了傅夕颜的踌躇,出声问道:“夕颜,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些什么意见?”
他的话,将楚子期与穆青云的目光均吸引过来,投落在傅夕颜的身上。
傅夕颜见他提到自己,也不好隐瞒什么,只是颔首道:“奴婢觉得,刘尚书在此刻动他,未必是件好事。”
穆青云却是因为傅夕颜这话,来了精神,双目冒光道:“夕颜不妨说来听听你的意见,好让我们参谋参谋,毕竟你是局外人,看这事,要比我们透彻一些。
慕容青墨也道:“夕颜,这只有我们四人,你也不需自称奴婢什么的了。”
说这句话时,慕容青墨心里有些私心,他只希望此刻,傅夕颜能够唤着自己名,他们二人能够在这短暂的时刻,没有主仆之分,身份之别。
傅夕颜咬了咬下唇,道:“夕颜以为,这刘尚书,毕竟是明枪。夕颜在民间,曾听过一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刘尚书既然对七皇子殿下明确表明了敌意,那么日后小心提防便是。但是七皇子的敌人,又岂止一个?况且,大家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搜寻刘尚书的不法证据之上,只怕是会容易打草惊蛇,而刘尚书,亦不会傻得在这么紧急的关头出去犯一两件事,让大家抓住把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穆青云打断,“你的意思是,守株待兔,引蛇出洞?”
傅夕颜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三人沉思半晌,楚子期问道:“可是目前来说,那刘尚书放在那,始终是颗毒瘤!万一哪天,防不胜防,那又该如何?”
对于他的疑问,傅夕颜也曾想过。
“先前穆大人已经说了,刘尚书已被参奏一本。想必这些日子了,为了管教家奴,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怎会还有时间来算计殿下?”她缓缓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气,毕竟先前的提议,他们大家并未否决。
穆青云想了想,拍手称道:“我们这仨,的确是当局者迷!如今那老贼已经忙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哪还有空来设计殿下?再者,咱们这殿下,怎么瞅,都是一祸害人物,没那么快死!”
语毕,还重重的拍在他的后背,似乎想通过此举来证明他身体是多么的健康一般。
慕容青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惊吓,整个人朝前扑去,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傅夕颜见状,急忙走上前去,替他拍打后背。
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他才恢复了原样。
“要祸害,谁能祸害过你啊!”刚恢复好,就马上同穆青云抬起杠来。
傅夕颜看着他们两人斗起嘴来,则是有些无可奈何。
两名二十岁的男人,如若成亲早的话,都是孩子的爹了,此刻竟如同孩子一般地斗嘴,傅夕颜不由得捂嘴轻笑了起来。
再看看楚子期,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依旧抱着双手,依靠在一旁,将二人抬杠的差不多了,才缓缓插进去一句:“时辰不早了,该离开了。”
穆青云与慕容青墨在此刻,才静了下来。
他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对着慕容青墨道:“等那老贼有了动向,再来找你聊聊。”
语音刚落,他与楚子期二人,已是不见踪影,只剩下窗户在那摇曳,证明曾经有人来过。
傅夕颜俯身将慕容青墨先前将书桌上扫落的东西收拾,慕容青墨却是弯下腰去,握住她的柔荑,道:“夕颜,你可愿为了我,妥协一回?如你所说,感情不能分割,那么我的感情,便给你一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