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是有苦说不出,还必须保持着一脸微笑道:“多谢七皇子。”
慕容青墨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番情形,心中得意万分,如此贪慕虚荣的女子,那么他就给她一个希望,哪又如何?!
看着傅夕颜略微有些惊慌的神色,心中更加蔑视眼前的女子,想不到她还会受宠若惊!
傅夕颜低着头,看着泛光的青石砖,心中一片荒凉,入宫,当真是件不吉利的事。那日入宫时的乌鸦飞过,不正是预兆吗?
唇角的苦笑,却是让慕容青墨理解为开心的笑意,心中愈发的不屑眼前的女子,可是眼神依旧温柔的看着她,忽而将眼眸转向先前的宫女,怒斥道:“你是哪个宫的?竟然敢对夕颜无礼?既然你不知道她迟到的原因,那么我来告诉你!她因为和本殿下在一起,所以才误了验身的时辰,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那名宫女刚刚看见慕容青墨对待傅夕颜那温柔的动作时,就知道自己先前的行为必定会惹怒
他,但是当慕容青墨将愤怒的眸子看向她时,仍旧是恐慌的跪倒在地:“回七皇子殿下的话,奴婢是锦绣宫的宫女。”
慕容青墨挑眉:“哦,锦绣宫?那么今日过后,你就去浣衣局吧!至于宁贵人那,本殿下自会去说!明白了吗?”
那宫女苍白着脸,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滴落在寒气泛起的青石砖上,在寂静的含元殿内,发出啪嗒声。
听见慕容青墨仅仅只是将自己遣去浣衣局做工,急忙磕头谢恩道:“多谢七皇子殿下,多谢七皇子殿下。”
头重重的磕在石面上,见她额头有血迹渗出,才缓缓道:“起来吧!”
她急忙起身,躲在一旁,生怕慕容青墨反悔一般。
傅夕颜只是在心中暗叹,如今的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却又辩解不得。
秦海心中也在思量,倘若七殿下当真是看中了这位傅小主,又为何将她成为其他小主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这位傅小主,是如何得罪了七殿下,竟然被他这么陷害?
刘芊雪看着眼前的模样,大致上也猜出了发生了些什么事,心知傅夕颜一定是得罪了慕容青墨,所以才让慕容青墨当着这么多秀女的面,假意恩宠,实则陷害。
慕容青墨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多少妃嫔间的争风吃醋,又怎么会不明白?倘若当真喜欢这名女子,就不会将事情做的如此明显,而且这感情,太过苍白。
既然傅夕颜已经得罪了慕容青墨,那么她这个麻烦,也就不复存在,自己也少了一个对手。静观其变,何乐而不为?
正想着,唇边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一幕,却是落入旁边的黄衫女子眼中。
后宫之中,果然有趣。
秦海见着时辰不早了,这验身只进行了一小部分,尚有许多秀女仍未验身,继而出声提醒道:“七皇子殿下,时辰不早了,这验身,才刚刚进行呢。”
慕容青墨经秦海这么一提醒,也将那深情的眼神收起,面色严肃道:“那么,就继续开始验身吧!”
这次验身,由慕容青墨主持,说是主持,不过也就是看看罢了。
傅夕颜虽然只是简单打扮,但是五官妍丽,加上慕容青墨刻意表现出对她的青睐,那帮太监们,自然是不敢让她落选。
此次验身,这批秀女的数量,又减少大半。
原本入宫的有五十余人,经过今日的验身,只剩下十余人而已。
落选的秀女们,当日就要在宫女和太监们的注视下,收拾好包袱,离开宫廷。
有的落选者,面带悲恸,似乎对于自己能出宫,表示莫大的悲伤。
有的落选者,却是低声咒骂,认为自己会落选,不过是那帮太监和宫女,没有眼光罢了。
傅夕颜却是用着羡慕的眼神看向她们,羡慕她们能离开这个后宫,能够在宫外,继续她们的生命。
再看看自己,除了平安呆到出宫的年岁,还能做些什么呢?
因为慕容青墨在含元殿做的一切,傅夕颜此刻,已经成为了所有秀女们的众矢之的。
傅夕颜一人孤零零的站立一旁,其他秀女们站立一旁,在为落选的秀女们送别,好表现出大家的姐妹情深。
这一幕虽然讽刺,但是在这后宫之中,最需要做的,不就是表面么?
上官雨霏走上前去,拉住傅夕颜的右手臂,柔柔一笑:“傅小姐,你好,我是上官雨霏。”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将这冰冷的气氛融化,也融化了傅夕颜心中的寒冷。
其他秀女们纷纷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上官雨霏,从心底认定此女是为了巴结傅夕颜,希望通过傅夕颜,获得慕容青墨的青睐罢了。
而刘芊雪却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有了别的思量。
傅夕颜歉意一笑:“你还是和其他姐妹们一起吧,我不想连累你。”
上官雨霏不以为意道:“她们不过是嫉妒你罢了,我愿意与你成为朋友,哪还会担心你连累我呢?”
上官雨霏越是如此,傅夕颜心中的愧疚感越深。
虽然知道上官雨霏为何要同自己成为朋友,但是上官雨霏如今被其他秀女们孤立,总觉得自己有部分责任。
此时,李嬷嬷也来传达消息,三日后,最终的选秀开始,而那次选秀,正是决定她们是否能入宫成为妃嫔的关键。至于这三日,则需要在钟萃宫学习一些简单的宫中礼仪,宫中妃嫔的基本穿着,免得大家在最后一日,反倒是闹出了笑话。
倘若最后一次大选没能选上妃嫔,就只能成为宫女,由太监总管将落选秀女分派到各个宫殿去服侍主子。
待到嬷嬷走了以后,原本安静下来的秀女们立刻朝着自己居住的厢房走去,寻思着三日后的装束了。
傅夕颜站在原地,心里一直担心着今日既然给慕容青墨留下了极坏的印象,那么三日后的大选,如果还是他负责的话,不知他又会如何刁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