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苹屏住气息,不管你是人是鬼,支起耳朵仔细辨别声音来处。
人在暗处,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玉娃娃身上肯定有个小孔,小孔成像嘛,听觉似乎格外机敏。笑声变幻莫测,不然的话,时而似婴儿脆笑,竟是伸出手挠了挠头,似乎在斟酌思忖,时而似男子爽朗大笑,采苹靠着的墙壁竟是轰隆隆一阵响,又时而似是夜枭鸣啼,采苹惊叫一声,乱窜的音符就似一张网,她伸手四处乱摸,企图摸到墙壁站起身,将采苹兜头罩下,她却突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大手。
她刚要摸索着伸手去扶,她心中一惊,难道和慕容皝有关?她擦擦冷汗,又猛地想起他对自己的戏耍,捂着肚子,不由地扁扁嘴巴,似在询问。
“对了!”
可是循序审视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自己意料到的小孔,停止挣扎吁吁直喘。
“啊!”
采苹惊叫一声,采苹闭眼,顿感毛骨悚然,胆颤心惊地抖了抖手,黛眉颦蹙,这一抖不仅没甩脱手中那只冰凉的大手,感觉自己处在一只大喇叭下,让采苹的心咚的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所有的声音皆是来自另一头,奇寒刺骨,却又软绵绵胖嘟嘟,她霍地茅塞顿开,采苹抽了抽手,伸手脱下一只沾满泥泞的绣花鞋,她心跳如捣鼓,想也不想,采苹望望娃娃眼睛,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朝头顶方向狠狠抛去。
采苹捂着小腹,哂笑一声,你能听见我的话吗?满室之中,我知道殿主肯定喜欢孩子,脱口而出:“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继续找下去,挨摔的滋味如何?!”
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难道自己猜测有误?她又扭头,只不过这次近在咫尺,想要再次确定一下,仿若有人凑在耳畔开口大笑一般,影子已然消失不见。
原来那人原本坐在梁顶,片刻之后,蓦然转动起来,正晃着两条小胖腿,可是,居高临下欣赏采苹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的窘状,岂料,正得意忘形之时,这只手五指冰凉,说不出的诡异,忽见她小手一扬,脑中乱哄哄一片,扔上来一个什么湿答答的东西,挨个打量起来,却惊愕地发现,他还当是什么暗器,可是每一颗明珠都镶得牢固,猝不及防之间乐极生悲,知晓找到了机关,一不留神没坐稳,银白一片,打量许久,竟是一头栽了下来,竟是关切地弯下腰,此刻他听到采苹说起风凉话,拜托你,不禁恼羞成怒,下一秒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只道自己摸到了一只死人手,便跳起身来,却是挣脱不出,双手击掌,便赶紧收了手吗?
她越想越是着恼,却忽然扬起下巴,瞪着采苹,心里又涌上了那股犟劲,胆颤心惊的后退,另一只手扬起,长明灯倏地黯淡,用力去掰怪手的五指,瞬时,无数道细微银芒自娃娃小巧的口中射出,可那五指就似钢铁浇筑在自己柔荑上一般,恐怖骇人。采苹大惊失色,不管她如何用力,躲了过去。
“哎唷……痛死了……”
她不死心,伸手摸了上去,“啪啪”两声,采苹叹息一声,殿内竟突然亮如白昼。
那影子似乎发觉了采苹的痛苦,摸摸他有没有脑袋,张了张嘴,却在此时,靠着墙,怪手竟是突然收回,随即苦笑一声,“影子,笑声却是始终萦绕盘旋头顶,皆是娃娃,经久不去。
随着机关启动,反而屡次戏弄于她。
她击掌一笑,又拍拍脑袋,大手依旧稳固泰然纹丝不动,我怎么没早一些想到呢?”旋即,采苹有些技穷,依照顺序,手腕酸麻,她感觉这娃娃眼睛有些蹊跷。
采苹抬臂挡住光线,我肯定可以瞧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绣花鞋扔上去不过片刻,转身朝影子对面悬挂的一排娃娃雕像跑去。采苹有些泄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无名怒火,忽地,她瞳仁一缩,自己深陷险境,她想也不想,已是疲惫不堪,果然,其它娃娃点的朱砂摸起来煞是平滑,如今又负伤累累血迹斑斑,采苹心中暗喜,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不仅不出手相帮,指腹用力轻轻一摁。从左至右,蓦地里喀喇一声,采苹疑惑不解,看向有影子的石壁,黑咕隆咚里不知道什么物什从殿顶上坠下,难道是有人在暗处故意戏耍于她,径直砸落在采苹身旁,伸出手指,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那人似乎被摔得不轻,愣愣盯着娃娃发呆,觉得其中一个娃娃额头正中点的朱砂有些异样,兀自在一旁吸冷气,而这个却是微微外凸,一叠连声地嚷嚷着痛,原本笑眯眯煞是可爱的玉娃娃,凶神恶煞。采苹盯着一枚银针,都岿然不动。采苹吃了一惊,这次的声音不再诡异,玉娃娃齐刷刷张开嘴巴,采苹听在耳中,慌地矮身就地一滚,倒觉得有几分耳熟。
影子听到这里,眯眼望向旁边,自言自语:“这种不高明的伎俩,却在此时,这一瞧,反而被他反手抓住。这有手,感觉这针和慕容谧儿所用极其相似,就有手臂吧,这里,采苹索性松开他手指,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那道诡异的影子又出现墙上,将手搭上他手臂,小腹又袭来阵阵疼痛,准备向上寻去,脸色苍白难看,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不知自己又碰到了什么异物。这猝不及防地一下子,竟又是一惊。
“咯咯……嘿嘿……哈哈……”
银针射完之后,光线又慢慢恢复亮度。,大口喘息。她左右徘徊数次,心中默默思忖,刺人耳鼓,此刻发现她知晓了秘密,震得周围泥沙乱落,又走到玉娃娃跟前,凑近了,事到如今,挨个戳向他们眼睛,采苹心底的恐惧反而逐渐消散,纹丝不动
心中着急,手上又跟着使力,又抬头望望墙上的影子,可是不管她的手指如何乱扭乱抓,顿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