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22600000003

第3章 南北极(2)

伤口是早就好了,就为了流多了血,身子虚,成天傻在家里,没事,有时候抱着孩子到门口去逛逛,站在人家后面瞧抹牌,到胡同外面带着孩子去瞧猴子玩把戏,孩子乐了,他也乐。姐姐也时常来瞧他。跟翠娟谈谈,倒也不烦闷。日子很容易混了过去。脸上也慢慢儿地有了血色了。翠娟想下礼拜到王公馆去,他也想到厂里去一回。那天吃了中饭,他便坐了电车往厂里走。

到了厂里,他先上机器间去。已经有一个小子代了他的位子了。那大轮子还是转着,钢刀还是一刀刀的砍下来。从前的伙伴们乐得直吆唤,叫他过去。他站在机器前面笑着。真快,一个多月啦。

“伙计,你没死吗?”

“还算运气好,掉了一条胳膊。”

“我们总以为你死咧。你没瞧见,我们把你抬到病车里去时,你脸白得多怕人。”

“可不是吗?自家儿倒一点不怕。”

那工头过来了,跟他点了点头。

“好了吗?”

“好了。”

“躺了多久。”

“一个多月。”

“你也太不小心咧。”

“是吗!”

“如今在那儿?”

“没事做。”

“现在找事情很不容易呢!”

“我想——”

他的伙伴岔了进来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呢?”

“我打算到这儿来问问看,还要不要人,我还能做。”

那工头瞧着代他的那小子道:“已经有人了。”

“总可以商量吧?”

他瞧着他的断了的胳膊嚷道:”很难吧。你自家儿去跟厂长谈吧,他在写字间。”

他便向他们说了再会,跑去了。

推开了门进去,厂长正坐在写字台那儿跟工程师在说话。见他进来,把手里的烟卷儿放到烟灰缸上,望了他一望。

“什么事?”

“我是这里机器间里的——”

“不就是上个月切断了胳膊的吗?”

“是。”

“不是拿了三十元医药费吗?还有什么事?”

“先生,我想到这里来做——”

“这里不能用你。”

“先生,我还有媳妇孩子,一家人全靠我吃饭的——”

“这里不能用你。”

“先生,可是我在这里做了十多年,胳膊也是断在这儿的,现在你不能用我,我能到那儿去呢?”

他摇了摇头:“这里不能用你。”

“总可以商量吧?”

“你要商量别人怎么办呢?断胳膊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们要用了你,就不能不用别人,全用了断胳膊的,我们得关门了。”

“先生,总可以商量吧?”

“话说完了。你这人好累赘!”

“难道一点儿也不能商量吗?”

他不给回,和工程师讲话去了。

“你知道我的胳膊是断在你厂里的。”

“跟你说话说完了,出去吧!我的事多着。”

“我在这里做了十多年了!”

他按了按桌上的铃,是叫人来撵他的神气。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桌前,把剩下来的一条胳膊直指到他脸上。

“你妈的!你知道一家子靠我吃饭吗!”

“你说什么?给我滚出去!你这混蛋!”

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来,捉住了他的胳膊,推他出去。他也不挣扎,尽骂,直骂到门口。他脸也气白啦。糊糊涂涂的跑了许多路,什么也不想,只想拿刀子扎他,出口气。现在是什么都完了。还有谁用他呢?可是也许一刀子扎不死他,也许他活着还能赚钱养家,也许还能想法。扎了他一刀子,官司是吃定了,叫翠娟他们怎么过活呢?顶好想个法子害他一场。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他来去都是坐汽车的。想着想着,一肚子的气跑回家里。孩子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要他抱出去玩。

“走开,婊子养的!”

翠娟白了他一眼,也没觉得。孩子还是抱住了不放,他伸手一巴掌,打得他撇了酥儿了,翠娟连忙把他抱了过去,一面哄着他:

“宝贝别哭。爹坏!打!好端端的打他干什么?对了,打!打爹!宝贝别哭。阿炳乖!爹坏!真是的。你好端端的打他干什么!”

他本来躺着在抽烟的,先还忍着不作声,末了,实在气恼狠了,便粗声粗气的:“累赘什么!”

“您大爷近来脾气大了,动不动就没好气!”

“不是我脾气大了,是我穷了。才说了这么句话,就惹你脾气大脾气小。”

“什么穷了,富了?你多咱富过了?嫁在你家里,我也没好吃穿的过一天,你倒穷的富的来冤屈人!”

“对啦!我本来穷,你跟着我挨穷也是冤屈你了!现在我穷得没饭吃啦,你是也可以走咧。”

“你发昏了不是?”

“什么帮人不帮人,我早就明白是说说罢咧——”

她赶了过来,气得一时里说不出话来。顿着脚,好一回,才:

“你——”哇的哭了出来。“你要死咧!”

这一哭,哭得他腻烦极了。

“婊子养的死泼妇!我们家就叫你哭穷了,还哭,哭什么的?”

“你骂得好!”她索性大声儿地哭闹起来。

他伸手一巴掌:“好泼妇!”

孩子本来不哭了,在抹泪,这一下吓得他抱着妈的脖子又哭啦。这当儿有人进来劝道:“好好的小夫妻闹什么!算是给我脸子,和了吧。”

她瞧有人进来,胆大了,索性哭得更厉害,一边指着他:“你们评评理。一个男儿汉不能养家活口,我说去帮人,他说我想去偷汉,还打我,你打!你打!”

“我打你又怎么样?”他赶过去,给众人拦住了。

“小夫妻吵嘴总是有的。何苦这么大闹。大嫂你平平气,一夜夫妻百夜恩,晚上还不是一头睡的。大叔你也静静心,她就是有不是,你也担待担待。真是,何苦来!”

他一肚子的冤屈的闷坐在那儿,又不好说。翠娟不哭了,一面抹泪,一面说道:“我走!我让他!他眼睛里头,就放不下我。

他要我走,我就走给他看。”一面还哄孩子。孩子见妈不哭,他也不哭了,抹着泪骂爹:“爹坏!打!”

劝架的瞧他们不闹了,坐了回儿也走了。他闷坐在那儿。孩子也坐在那儿不作声。她也闷坐在那儿。他过了回儿便自家儿动手烧了些饭吃了,她也不吃饭,把孩子放在床上,打开了箱子整理衣服。他心里想:“你尽管走好了。”她把衣服打了一包,坐到孩子的小床床沿上,哄孩子睡。他没趣,铺了被窝,也睡了。

早上,他给孩子哭醒来,听见孩子哭妈,赶忙跳起来,只见孩子爬在床上哭,不见翠娟。他抱着孩子,哄他别哭,到外面一找,没有。昨儿晚上打的包不见了,桌子上放着八元钱。她真的走了!他也不着急。过几天总得回来的。

“爹,妈呢?”

“妈去买糖给宝贝吃。宝贝乖,别哭!妈就回来的。”

可是孩子不听,尽哭着要妈。他没法,只得把他放在床上,去弄些水洗了脸,买了些沸水冲了些冷饭胡乱地吃了。喂孩子吃,孩子不肯吃,两条小胖腿尽踢桌子,哭着嚷:

“妈呀!”

打了他几下,他越加哭得厉害啦,哄着他,他还是哭。末了,便抱了他瞧猴子玩把戏去。一回到家里,他又哭起来了。

闹了两天。翠娟真的不回来,他才有点儿着急。跑到他翁爹那儿去问,说是到西摩路帮人去了。丈母还唠唠叨叨地埋怨他:

“你也太心狠了,倒打得下手。早些天为什么不来?自家儿做了错事,还不来赔不是!她天天哭,气狠了,她说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我做娘的也不能逼着她回去。”

“还要我跟她赔不是!你问她,究竟是谁的不是呀?她瞧我穷了,就天天闹,那天是她闹起来的——”

“你这话倒好听,好像她嫌你穷了,想另外再嫁人似的。”

“是呀,我穷了,你丈母也瞧不起我了——”

“我倒后悔把她嫁了你穷小子……”

又说翻了嘴。他赌着气跑出来,想到姐那儿去,叫她去跟翠娟说,孩子要妈,天天哭,回头一想,又不知道她在西摩路那儿,又不愿意回到翁爹家去问。随她吧,看她能硬着心肠不回来。回到家里,刚走到破了一个窟窿的格子窗那儿,就听得——“妈呀!”哭着。

隔壁的李大嫂正在哄他。见他进来!就把孩子送给他:“爹来了!拿去吧,我真累死了!”

他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来回的踱,孩子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呜呜地哭着。踱到那边儿,他看见那扇褪了色的板门,踱回来,他就瞧见一个铜子骨碌碌的在门外滚过去。一个脏孩子跳着跟在后边儿,接着就是拍的一声,骨牌打在桌面上。慢慢儿的孩子便睡着了。他放下了孩子,胳膊有点儿酸疼,就坐着抽烟。

天天这么的,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踱,等翠娟回来。姐又来看了他一次,劝他耐心等,她总要回来的。他却赌气说:

“让她,嫁人去吧!我早就知道她受不了艰穷!”

可是他还是天天抱着孩子等;孩子哭,他心急。几次想上翁爹家里去,又不愿意去瞧人嘴脸,只得忍住了。孩子不肯吃饭,一天轻似一天。钱一天天的少了下去。过了一礼拜,翠娟还没回来,他瞧见自家儿抱着病了的孩子,从这条街跑到那条街。

第二天他只得跑到翁爹家去,丈母不在,翁爹告诉了他翠娟在那里。他又赶到姐那儿,要她马上就去。他和孩子在姐家里等。

孩子哭,他哄孩子:

“宝贝别哭。乖!姑姑接妈去了。妈就来!”

他一遍遍的说着;他瞧见姐和翠娟一同走了进来,翠娟绷着脸不理他。他向她说好话,赔不是。真等了半天,姐才回来。他望着她,心要跳到嘴里来啦。

“她什么话也没说。我说孩子哭妈,她只冷笑了一声儿。”

“你是说孩子哭妈吗?”

“我是说孩子哭妈,她就笑了一声儿。”

“她孩子也不要了吗?”

“我不知道,她只冷笑了一声儿。”

他冷笑了一声儿,半晌不说话。亲了亲孩子:“宝贝乖!爹疼你!咱们回去。”孩子先听着他们说话,现在又哭起来了。

回到家里,他抱着哭着的孩子踱。

“爹,妈呢?”

他冷笑了一声儿,踱过去,又踱回来。

“爹,妈呀!要妈!”

他又冷笑了一声儿,又踱过去,又踱回来。

§§§第四节

孩子病了。

抱在手里,轻极了,一点不费力。孩子的脑袋一天比一天大啦。只干哭,没眼泪。眼珠子隐在眼眶里,瞧爹。他心里急。他听着他的哭声——他的哭声一天显得比一天乏。他自家儿有好几个晚上没好好儿的睡了。

饭是要吃的,钱已经从哥那儿借了不少,姐夫那儿也借了,又没心思做生意,孩子也没人管。成天的想着翠娟,他知道她的左胳膊上是有一颗大黑痣的。可是翠娟没回来。

他带了孩子,走到西摩路,找到那地方儿,是一座很大的洋房,按了下电铃。大铁门上开扇小铁门,小铁门上一扇小铁窗开了,一颗巡捕脑袋露出来。

“对不起,翠娟在不在这儿?”

“没有的,什么翠娟。你找谁呀?”

“新来的一个佣人,不十分高,长脸蛋的。”

“可是在二少爷房里的?”

“对啦!”

那巡捕开了门让他进去,叫他等一回儿。他暗地里叫了声天,觉得腿也跑乏了,胳膊也抱酸了,便靠在墙上歇着。不一回儿那巡捕走了出来,问他道:

“你姓什么?”

“姓林。”

“翠娟说他没丈夫的。”

“我就是他的丈夫嘛!”

“你弄错人了。这里的翠娟没有丈夫的。走吧!”

他只得跑了出来,站在路上。他等着。他想等她出来。

“爹,妈呀!”孩子的声音像蚊子的那么细。

“别哭,妈就来的。”

直等到天晚,他走了回去。没吃饭,望着孩子发愁。孩子不会哭了。他踱着,踱到半晚上,孩子眼皮一阖。

“宝贝!宝贝!”

孩子不作声,也不动。

他再叫了声儿:“宝贝!”

孩子不作声,也不动。

他一声儿不言语,抱着孩子,踱到那边儿看见褪了漆的门,踱到这边儿,看到纸糊的格子窗,窗外静悄悄的。

他一声儿不言语,抱着孩子,踱到那边儿,看见褪了漆的门,门里边那间屋子从天窗那儿漏下一块模模糊糊的光来,踱到这边儿,看到那纸糊的格子窗,窗前的地板上也有了一扇格子窗。

猛的,他坐到床上,放了孩子,用他那条又酸又麻的胳臂托着脑袋,揪着头发,哭了。

他尽坐在那儿,泥塑的似的。傍晚儿,他把孩子装蒲包里边,拎了出去。回来时走过那家绸缎铺子,那家饽饽铺子,那家老虎灶,拐弯,进了胡同,第一家,第二家……胡同里有人打牌,有人滚铜子……第八家,门上斗大的财字,第九家,格子窗破了个窟窿,跨到自家儿家里——空的,只有他一个人。门也不带上,又跑去了。

半晚上,他回来啦,红着眼珠子,扶着墙,呕着,摸到自家儿门口,推开门跨进去,绊在门槛上,一交跌下去,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嘴犄角儿喷着沫,嘴啃在地上,臭的香的全吐了出来,便打起鼾来啦。

§§§第五节

接连着好几天,喝得那么稀醉的回来。第二天早上醒回来,不是躺在地上,就是爬在床铺底下。脸上涎子混着尘土,又脏又瘦。

家也乱得不像了。到处都是呕出来的东西,也不打扫;被窝里边真腥气。白天也睡在那儿,一醒,望着那只孩子抱过的桌脚,想:

“这回我可完了。”

有时,他醒回来,会看见一只黑猫躲在桌下吃他吐出来的东西,见他一动,它就呜的缩到角里望着他。也没人来瞧他,他什么也不想,一醒就检了件衣服去买酒吃。

“活着有什么意思呀!哈哈!”

仰着脖子,一杯。

“活着有什么意思呀!哈哈!”

仰着脖子,又是一杯。一杯,两杯,三杯……

慢慢儿的眼前的人就摇晃起来了,便站起来,把荷包里的钱全给了跑堂儿的,也不唱戏,也不哭,也不笑,也不说话,只跌着,跑着的回家去。第二天睁开眼来,摸一下脑袋,有血,脑袋摔破了,腰也摔疼了。

有一次,他也不知道是白天是晚上,睁开眼来,好像瞧见翠娟站在床前,桌上还搁着只面盆,自家儿脸上很光滑,像刚洗过脸似的。翠娟像胖了些,大声儿跟他说:

“你怎么弄得这个模样儿了?”

他唔了一声。

“孩子呢?”

他又晤了一声。

“孩子,阿炳在那儿?”

“阿炳?”他睁开眼来,想了想。“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

“好像是死了。”

闭上眼又睡啦。再醒回来时,翠娟不见了,屋子里还是他一个人,也记不清刚才是梦还是什么。他只记得翠娟像胖了些。

“翠娟胖了些咧。”他心里乐。

被窝里的腥气直扑,地上积了许多尘土,呕出来的东西发硬了,许多苍蝇爬在上面。便想起了从前的家,瞧见他吐了嘴里咬着的电车票走回家来,阿炳抱着桌子脚在那儿玩……谁害他的?谁害得他到这步田地的?他咬紧着牙想,他听见厂长在他耳旁说:“这里不能用你。”

他又记起了自家儿给人家撵出来。

“死是死定了,可是这口气非得出呵!”他想着。

第二天他揣着把刀子,往厂里走去,他没钱坐电车。他没喝醉,人很清楚,咬着牙,人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只三个月,他像过了三十年,脸上起了皱纹,眼望着前面,走着。到了厂门口,老远的就望见一辆病车在那儿。走近了,只见一个小子,腿断了,光喘气,血淌得一身。许多人围着瞧,他也挨了进去。

断了胳膊,断了腿的不只他一个呢!

隔着垛墙,就听得里边的机器响。他想跑到里边去瞧一下。那雪亮的钢刀,还是从前那么的一刀刀砍下来。地上一大堆血,还有五六个人在那儿看,全是挨砍的脸。他们都不认识他了。他知道他自家儿变得厉害,也不跟他们招呼。他看着这许多肮脏的人,肮脏的脸。他瞧见他们一个个的给抬了出去,淌着血。他又看见他们的媳妇跑了,孩子死了。他又听见这句话:“这里不能用你。”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砖厂,多少工人;这些人都是挨砍的,都得听到这句话的。给砍了的不只他一个,讲这话的不只一个厂长。

扎死了一个有吗用呢?还有人会来代他的。

一句话也不说,他跑出了厂门。他走着走着。他想着想着。他预备回去洗个脸把屋子打扫一下。他不想死了。

走过饽饽铺子那儿,铁杓当的一声儿,他第一次笑啦。

同类推荐
  • 万里长城的奥义

    万里长城的奥义

    幽潭之中的蓝龙,飞越天际的大鸢,“奇迹之旅”终结篇!一切谜团的答案将在万里长城揭晓……还等什么,翻开“奇迹之旅”你就能得到一次前往神秘遗址的机会!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旅途!数轮挑战智力的头脑风暴。
  • 大圈

    大圈

    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但是中国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下秩序中却并非毫无发言权,相反中国人一直在国际黑帮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们丝毫不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有实力的犯罪组织逊色,他们是北美唐人街的地下王者,他们称呼自己为——大圈。
  • 假若夏天不再纯白

    假若夏天不再纯白

    她对她说:“其实蔚辰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她对她说,“真害怕失去他。”她对她说,“我一定要跟他永远在一起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哪怕洪水决堤也阻隔不了吧。伊子清觉得长期跟一个人接触,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有所改变的,那是一种会被传染的关系,时间久了,都会觉得当初怎么没想到,就这样继承着另一种人身上的某些东西,慢慢竟变成了自然习惯。像她,像卡卡。
  • 身体里的海盗(闪小说人性篇)

    身体里的海盗(闪小说人性篇)

    本套书精选3000余篇闪小说,所有篇目均在国内公开报刊发表过。每篇都有独到的思想性,画面感强,适合改编手机短信小说。这些闪小说除了通过故事的演绎让读者了解这些闪小说的可感和领悟其中的深刻含义外,特别对广大初高中生读者的心灵是一次很好的洗涤。
  • 憋宝人(江河湖海里的诡异事件)

    憋宝人(江河湖海里的诡异事件)

    南派三叔极力推荐的作家,一部带您认识真实存在的水怪,追溯水怪源头、种族、习性的禁忌冒险小说 !20年前,晋陕黄河大峡谷中惊现一头房子般大的巨龟,古老神秘的憋宝人重出江湖,身怀绝技的白袍少年,一座由死人组建的鬼魅阴城……黄河古道中潜伏的铁头龙王,长江三峡神秘的蛟龙,雅鲁藏布江食人怪兽,新疆喀纳斯湖巨型水怪,种种迹象,全部指向出那个水下隐藏了数百年的秘密。
热门推荐
  • 重生之情薄天下

    重生之情薄天下

    西夏元年十月,西夏国册封三公主冷幽璃为太女,六国国主亲临六年前曾轰动一时的西夏国二公主冷薄情走出六年未曾踏出一步的冷宫,在六国国主与西夏国主瞪大的瞳孔中,手起刀落,斩杀了将要成为西夏太女的三公主冷幽璃——众人震惊,面色齐变。六年,二千多个日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所有人都淡忘当年那个惊才绝艳,风华绝代的西夏二公主时,她却用着更为震惊世人的面目,从冷宫深处一步一步走出,直至众人心底.整整六年,冷薄情一步一步让自己强大起来,直至再也不需要人挡在她的身前——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冷傲淡漠的女子,她凌厉,阴冷,邪肆,魅惑,风华绝代,惊才绝艳!当现代女王穿越到古代被打入冷宫的二公主身上,便已注定,这片大陆将再无安宁!P:本文NP!女强!【简介无能。。。。简而言之,此女重生前不是什么善茬,重生后更不是什么善茬。】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改变你自己

    改变你自己

    格登·史密斯说过,他曾经见过的最幸福的人就是在德兰德斯的防御工事上劳动的一个奴隶——他仅有一条腿,相貌极其丑陋,身上还戴着沉重的锁链。
  • 幸福的闪电

    幸福的闪电

    单身女子蓝翎从小县城考研到了北京,工作、生活。以蓝翎为中心,存在三个三角,蓝翎、左恩与楼下的男人,蓝翎、左恩与左恩的太太,蓝翎、楼下的男人和楼下男人的太太。蓝翎是三个三角的旋涡,蓝翎与左恩之间的纠葛是真实的,左恩苦苦追求蓝翎已好多年,但蓝翎与楼下的男人之间无其实,唯存在于蓝翎的梦中和潜意识中……
  • “漂”在北京的枪手

    “漂”在北京的枪手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婚后合法

    婚后合法

    闻言微怔,只有你一个。对,她才知道他的身份是那般的显赫,他很温柔,陆家唯一的独子,不过,那是哄你上床之前。其他的,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都是赝品!”*那个当年和她商量顶罪事宜的男子,总是有无数个自称他情人的女人不断地找上她。只是,当最后的阴谋被揭晓。这场突如其来的宠溺与婚姻,直到入狱的前一刻,原来,都是出于一个目的。“宝贝!”揽过顾念卿的细腰,本市最为年轻的权贵,陆希尧笑得翩然:“你放心,我陆希尧这辈子的女人,头脑发热间竟说出惊世核俗的两字:“娶我!”四年的牢狱生活,顾念卿才明白,当终于刑满释放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原来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对,替陆家二小姐顶下了所有的罪行,他很花心,因为,却意外的在门口看见了他。情,他道:“你确定?”“当然。”男子点头,顾念卿终究还是答应了陆家的安排,如若秋澜的眸子,温和一片。”她笃定的颔首,不知所起,四年的生不如死,而一往情深。对,顾念卿心底鄙夷,他很腹黑,半响,不过,这是在你被吃干抹净之后才能体会到。眼中却无半点喜意。她与他,最终会以什么样的立场站在彼此的对面,狼狈入狱,去面对曾经亲密爱人的…真面目!直到嫁给了陆希尧之后,背负一切罪孽。【宠文,听着他所谓的补偿,这绝对是宠文一枚,不过只是带了点小虐小阴谋,陆希尧!面对男人假惺的面孔,请亲们笑纳。*“那好,我答应你。】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

    职场大龄剩女和小鲜肉明星的浪漫爱情故事。他是人见人爱的“都市小王子”,她是对爱懵懂的白领御姐。她是他生命中的白月光,明暗之处非黑即白;他是她眼里心里最亮的一颗星,除了他,她的人生只是一场将就。他们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兜兜转转,在爱情的路上亦步亦趋亦彷徨。恋爱未爱,将始未始。“我知道这个时间不对,可我不知道错过这个时间,你还在不在这里。”“小正太,我们之间还差一场真正的恋爱。”
  • 沉睡的血族公主

    沉睡的血族公主

    一场意外激发了她的能力她是人类,是异能,还是吸血鬼?谁说猎人是克星?谁说狼人是天生死敌!看她驯化灵兽,摆平精灵,俘获狼人,征服猎人!
  • 创奇:英雄联盟之王者归来

    创奇:英雄联盟之王者归来

    丁浩,被称为LOL历史上最有天赋的天才玩家。三年前,他带领RE战队披荆斩棘,一度成为中国最强战队,岂料在S4预选赛时,他却神秘失踪,从此了无音讯。而三年后,丁浩从从华夏大学重新出发,向着自己的电竞之梦发起冲刺,一路遇敌杀敌,最后成为LOL历史上的创奇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