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尊不知何时唤来了苏烟,并吩咐了三两句,让其带木槿先去回休息。
苏烟嗯嗯地应允着,然后拉着木槿
的手向外走去。
一出门苏烟便叽里呱啦讲个不停,大部分都是诅咒曾一云什么断子绝孙,要挖出他的十二指肠之类的。
木槿也没认真听,随便应了两声罢。
这一路上似乎也没遇见什么人,木槿始终低着头想事,只听见苏烟唤了谁一声师兄,木槿也没注意看,只待微微插肩之时,嗅到了股淡淡的梅花香,转身只看见一个男子朝她们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看身姿也着实不凡。
过一阵苏烟又不停地夸起这位大师兄,说他剑术如何了得,长相多么俊秀,还是什么天族的人。
木槿听得耳朵快起茧了,不想再听她讲下去,便想着怎么绕开话题,脑筋一转,也该问点正事了。
“对了,苏烟师姐,刚才那个房间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刚才那些啊?嗯……最后嘱咐我带你去舍楼的是长尊,是天虞年纪最大且辈分身居最高位的一位尊者,也就是太上长老。”
“年龄最大?可他看起来……”木槿一脸诧异。他看起来不足而立之年,怎么会是年龄最大的呢,这,这让那些老爷爷情何以堪啊!
“是啊,仙人的年龄一般都与外貌不符的,只要修得仙身,长生便是迟早的事了。且一般都是修成仙之时是什么样,渡过天劫并飞升后就是什么样子。你别看那些老头子一个个都一副年过花甲的样子,其实有好几个实际不过三四十岁罢了,只不过一心求成,大耗精气灵力才得此下场。例如那个黄衣老头和青衣老头,他们其是同胞兄弟,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罢了。”
木槿听了又是一阵骇怪,如此不惑之年便换得这一身老骨头,真是可悲可叹啊。
“那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连同房内的另外六位身着彩衣的老人是九阁长老,各自分别掌管藏经阁,医药阁,铸剑阁,练气阁,炼丹阁,神器阁,焚香阁,仙灵阁。这各个阁作用功能不一,分别由九阁长老看各自一一看守。”
木槿稍稍一数,这不是才八个阁吗?为什么叫九阁呢?
“还有一个是凤凰阁,听闻原先是由凤凰仙子掌管的,但我从来都没见过她,有弟子说已故,又有人说是去仙游了,但实际情况我也不清楚。所以凤凰阁如今无人掌管,便空着了”
木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除此之外,另一位同九阁长老一起的白衣老头是执法。还有一位很亲切的老人是天虞掌门,便是掌管整个天虞的人,他便是天虞位份高的。但其实他只是长尊的小师弟罢了。还有那个带你过来的那位子尊上仙,他也是长尊的师弟,是天虞掌教。”
“那到底谁厉害些?”
“若是论仙位仙术当然是长尊厉害,其次是子尊上仙;若是论在天虞地位,便是掌门位列高些,毕竟太上长老只是个称谓罢了。在天虞山一切事宜都由掌门一手操办,其次再是掌教助理。其实长尊不过是想偷懒罢了,便把掌门之位传给子尊掌教,子尊掌教又传给他的师弟也就是现在的掌门。”
木槿无语……还能这样?
“那谁是你师父啊?”
苏烟得意地笑了一声,很自豪地说:“长尊!”
木槿一脸羡慕崇拜,不过想想也是,她法术这般了得,师父厉害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曾一云呢,也是吗?”
“他啊?哼,长尊怎么肯收他那个不成才的小子为徒,能进门派就不错了,也不知他给子尊掌教灌了什么迷魂药才让子尊掌教收他为徒的。”
一提到曾一云苏烟眼睛马上就亮起来,小嘴说个不停,木槿很英明地移开话题。
“拜长尊为师很难吗?”
“那当然咯,长尊可不随便收徒的哦。而且他收徒是不论你是否有什么仙骨,他看顺眼便收,不然哪怕是大罗神仙的之子也是枉然。而且我师父一年最多也只收一个呢!”
“那他现在有多少徒弟啊?”
“额……他收为徒的倒是有十几个,但实际真正亲自教授仙术法力的也就两三个,其他人顶多也就是给他看重的弟子去教授他们罢了。”
木槿感叹一声!
……
苏烟带着木槿来到原先她经过的一栋高楼里并上了楼,而整栋大楼空无一人,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听苏烟说他们还在上课修行,酉时便会回来。
“这是初级弟子的宿舍阁楼,如今你尚未拜师便暂且将就住这吧。”
木槿扫视了下房间,不错,不错!比她已经住的小茅屋要宽敞且精致得多,桌椅、床被一律齐全,且窗户甚大,房内格外明亮。
木槿很满意地点点头,苏烟把木槿的包袱接下并挂在一边,交代了两声便关了门出去了,说比试还未结束,她还得过去看着些。
终于是她一个人啦,木槿开心不已,神经紧绷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啊,好舒服啊……”木槿一把躺在最靠近窗户的床上,床甚宽,被褥柔软且舒适,躺在上面如睡在云上一般。可不论在再好,也抵不过家里盖了好几年的那张小破被褥,即便没有这条来得舒服,但却觉得要温暖许多。
想到这层,木槿不由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原先还是快乐无忧的她,原先还是一个美好和谐的村子,才短短一个月便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完全没有半点征兆便将她的幸福夺走,将她的娘亲带走。她好想娘亲,好想刘爷爷、张大爷还有自己一同长大的玩伴,好想回到村子里,好想吃娘亲的做的烧鸡。
想着想着,冰冷咸湿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慢慢浸湿了半边枕头。
木槿脑子里回想着以前于木槿村的各种喜怒哀乐,哭得累了,便就进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