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期待心的答案一样。
“干嘛看着我?决,你一定要去的。”毕竟决和未的关系,没有真正的公布破裂,“哦。”相比心的尴尬,决显得冷静了很多。
怎么回事?
“心,你也要一起回去。”夜冥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事不关己的心的身上。“我?哦——对。”
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直觉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出席未的丧礼。“丧礼在什么时候开始?今天去还来得及吗?”是的。
不管自己多讨厌未,她作为城主的女儿,未来的城主,就一定要出席。毕竟,未不是一般的人,他们家族,在血祭城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功力啊名利啊什么的。
都围绕着自己,围绕着一个圈,怎么都出不去。
好讨厌那种感觉。
“嗯,我等下就去,心,你也准备准备出发吧。”决有些尴尬的说了那么一句。心的心忽然有些冰凉,原来,他早就什么都准备好了。
刚才,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觉得,他看自己,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想法。
自己有多么幼稚,现在终于可以知道了。
傻瓜一个。
傀,你怎么样?
紫色的水晶球尽量散发着最为强大的光芒。一动不动的少年躺在治疗室的床上,面色依旧惨白惨白。
和他的面容相呼应的,是少女逐渐变得冰冷的指尖和逐步苍白的脸颊。
依旧紧闭着的双眸,丝毫没有反应。
傀,是不是我的力量不够,所以救不了你。
每分每秒,都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傀啊——”
怎么你不醒过来。“夜罹,好了吗?”夜冥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甚至没有敲门,躺在窄小的床上的少年,此刻依旧苍白着面色,毫无生气。
“夜冥。”
从少女眼中闪过的颓然的神色,站在门口的少年,不禁为之一震,夜罹他,也会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吗?
“我来试试吧,实在不行,焚会救他的。”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有不救的道理?夜罹啊,碰到傀的事,没想到这么杞人忧天。“不会的,焚巴不得傀早点死……怎么会救他……夜冥,你试试好不好?”
自己的灵力终究是太薄弱了。
救不了傀。
“我试试。但不保证会成功,这样可以了吧?”夜罹点了点头,有些僵硬的不安。要是……夜冥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啊。一定可以的吧,一定,可以的。
先不要说那些丧气的话了。
“夜罹,我先警告你,别去找夜矽,她是不会来的。”
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一个人犯下的错误,要另一个人来承担?“我知道的。”她无力的靠在门边,听着外边的声音,是不是显得安静了点?
她重新专注的将视线放在了傀的身上。
她果然不行了。
能力已经退后到那种地步了啊。相比夜冥的,紫色的水晶球充斥满整间屋子,她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你没事吧?”
间隙,夜冥抬起头来看向脸色不大好的夜罹。“没事。”她摇了摇头,继续专注的盯着傀,看着他的反应。
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傀就从自己的眼前离开?
执行了太多次任务的夜罹知道,死亡其实离每个人都很近,也许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就和你擦肩而过,亦或者,是永别。
“夜罹,等下你等傀醒过来,就让他离开。我现在要会一趟血祭城,未她——”
“我知道了,你们快去。”
早就知道了的。
是自己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对不对?身边的人一个走过一个,终有一天,自己也会离开的。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
客厅外传来关门的声音。
夜罹才有些茫然的坐倒在了地上。好累,好累“咳咳——”因为害怕打扰的傀,在咳嗽的一瞬间,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睡一会会。
真的,只要一会会。
她脑海里闪过的混沌的回忆。
像凌晨的电视机,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围绕着她,不愿离开。也许是今天一天发生太多事了,在和索菲娅对抗期间,自己的灵力一点一滴的损耗,加上刚刚又——
少年醒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倒在门边的少女。
她安静的睡着,长长的眼睫毛轻微的掀了掀,少年害怕的屏住呼吸,生怕一边的夜罹醒过来。
可是,她怎么坐在地上就睡着了?
傀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的想着。
“夜罹?”
他试探性的轻轻喊了一下,见少女没有任何反应。额角的汗滴证实,他正在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身躯,不行!
眼中的恐惧进一步蔓延。“啊,傀?”
她终于在混沌中理清了思绪。
刚才,在梦中,自己都看见了什么啊?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
“傀?”少女稍微站直了身体,便发现了少年的异样。“夜罹,我……”这种话要他怎么开口?“你是不是动不了?”
从他为难的神色以及尴尬的神情,夜罹依稀辨别出了傀到底在难过些什么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焚那一击,是存心要了自己的命啊。
傀替自己挡下的,不仅是夜罹的命,那么简单而已。“焚他,不会放过你的,对不对?”夜罹知道,自己不可能开口说,傀啊,你留下来吧。
肉麻兮兮的话,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
在加上,他们之间,根本不适合。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傀,没事的。”安慰的话空洞的如同一潭死水,夜罹不会安慰人。
他知道的。
“你刚才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傀转过去另一边,盯着墙面。室内灯光倒是很充足,外面的天,恐怕早已漆黑一片了吧?“夜罹,怎么说呢,焚毕竟是我的父亲。”浑身上下麻麻的感觉,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流动。
“我不可能丢下他的。我常在想,我以前的想法真幼稚可笑,竟然觉得有一天,他会变,变得像一个正常的父亲一样,对我关心,呵护。现在我看清了,不可能了……以前是我太天真,太傻了,我才觉得,他会为了谁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