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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窗口,一只步履蹒跚的黑猫慢慢的踱步走过。

绕过学生会会议室,有一扇门微微的开启,里面却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了。躺在单人床上的少女紧闭着双眸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事纠结着她,身上盖着的单薄的被子,看起来根本无法御寒,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少年,一直握着少女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暖暖的温度,从他们两个人的手心开始传递。

傀所害怕的,又是很久很久不能再见到夜罹吧?那种濒临死亡的寒冷,只有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站在原地。他有些沮丧的垂下眼帘,不让自己过分人性化的情感外泄。他忘了,他把夜罹抱到学生会休息室怎么样的表现。

在她昏倒的那分钟,他无法考虑那么多,在脑子做出判断之前,身体就已经有了反应。

夜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傀有些紧张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神色自若的开始处理自己手里的档,“抱歉,又麻烦你了。”夜罹说的很平静,傀也只是点了点头。他的指腹间依旧有着她微带着寒冷的温暖。

他们之间,太多的恩恩怨怨了。

“没有。”

傀淡定的翻了一页档,仿佛刚才握着夜罹的手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窗外的阳光从微笑的窗户里射进来,能看清楚室内的灰尘在到处飞舞着。

夜罹试探着想要做起来,躺着躺着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要懒散掉了,她躺着的时候,总是感觉,死亡离自己的距离,如此之近。

“别动。”

傀侧过脸,有着警告意味的对夜罹说道。夜罹耸个耸肩,“好吧。”她有些自怨自艾的想着,抬起右手,搁在自己的额头上,顺势遮去了自己眼睛所能看得见的事物。她讨厌看见所有的东西,那样会让夜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傀,你讨厌我吧?”夜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只是在说一个笑话,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笑话。她的手依旧搁在她的额头上,眼睛也没有睁开。她似乎觉得一切都懒得动弹一般。

傀,夜罹。

夜罹,傀。

几乎全校的人,都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傀好不容易把一只埋在档中的头抬了起来,摘掉了眼镜,有些算的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产生了某种强烈意识下的错觉。

他们离得很近,可都猜不透彼此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们一年的时间甚至见不了几次面,究其原因,也就是夜罹这个不负责任的副会长,顶着个空头衔,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傀一个人。

他却毫无怨言。

“我啊。”夜罹叹了一口气,“我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你,你难道不讨厌我么?”夜罹说的很无所谓,她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变,语气之中的哀叹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出来的,傀放下了手中的档,“不,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讨厌。”他的声音很好听,夜罹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当傀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她,他不讨厌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一股流泪的冲动,可是不可以呢。

夜罹始终维持着一贯的淡淡的表情,“时间差不多了吧,夜罹,你要不要去开学典礼?”他会考虑很多问题,“嗯,心还在那边。”

她原本不该解释那么多的,面对傀的时候,她心底的愧疚让她忍不住解释了起来。哪怕是静默,他们两人之间也存在着压抑的情绪,他们的交谈很简单,也不再多说话,却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只是,大家都在逃避。

“好,我替你准备发言需要的东西。”傀说的很公式化,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究竟是包含了怎样的情感来说这些话的。

夜罹。

他心底有着关于这两个字的魔咒。

“喵”

一声猫叫声打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也让他们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果然,又有事要发生了。

夜罹掀开被单匆匆的和傀两人走出了室内。

“啊。”

夜罹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脸色比起刚才,似乎更加的苍白了。“被杀了。”学生会会议室内,傀上前一步,不用仔细看也能知晓的死亡,那是一只黑猫,带着不吉祥的黑猫,黑猫的身体早已被分成了好几截,黑猫争着碧绿色眼眸的头被搁在学生会会议室的桌子上,血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身体则被抛弃在他们的脚边。

不断的留着新鲜血液的黑猫的尸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充满着浓重血腥气味的室内,两个人不再多说一句话,傀往旁边走了一些,准备拿起扫帚簸箕扫掉那些污秽之物,“你扫不掉的。”

夜罹开口。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傀有些疑惑的看向夜罹,不知她所说的究竟为何,“这些根本就不是猫的血。”傀还是这样,认定了事实不会改变,夜罹慢慢的松出了一口气,一种释然的情绪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是笼罩着她的。

“它……是被灵力极强者所伤,就连你我都未曾察觉得到的来访者,傀,你知道是谁了吧?”

夜罹清淡的声音,不知傀究竟想的是什么,也恰巧这黑猫的尸体出现在他们二人的眼前,换做事别人,恐早已吓得七魂丢了六魄了。

“这猫……”

面对傀难言之隐的表情,夜罹倏地笑了,“没关系,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看见而已。”她笑的时候,总是如此美丽。傀看着夜罹的笑容,一时之间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是要去礼堂主持开学典礼吗?”

傀眼中弥漫的是什么?夜罹不是不清楚。

她故意的视而不见。

她很想很想回应那份感情,噩梦惊醒只是,她会看见他用刚刚那种眼神看着她,想当然尔,以前,都是她的幻想;而今天所见到的真实的情感,远比任何一次的幻想来到的震撼的多。

夜罹的声音异常的柔和,很久没有用这种完全无力的声音说话了。“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还是开学典礼不要去了。这句话傀没有说出口,凭夜罹的性格是不会答应他的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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