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唯一的念头和想法,那是比对方绑着自己更为恐怖的事情。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的那么容易吗?”身后的墙壁冰凉冰凉的,有什么事物一下子插入了自己心脏,透过心扉的冰凉,奇怪的是,她看不见四周的景物,一切都在黑暗中。“嘿嘿,没想到夜罹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不知道你的母亲看到了,会不会伤心落泪泪流不止呢?”
她不会的。
夜罹想要说话,下巴上的锥心疼痛让她一再的难以开口。
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是什么不让她开口?
“我想,你母亲不会的吧?反正他们对你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或许你母亲还会想,哎呀,没了夜罹这个累赘,我们的生活真轻松了不少。”
被恶意扭曲的情感,在这一刻,不停的被放大。
母亲,会那么想吗?
忍不住的有这样怪异的念头,开始质疑,开始徘徊。
下巴处的疼痛反倒不怎么觉得了。
心渐渐的开始变得冰凉冰凉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内心开始在发酵。“哟哟哟,看看你自己,你以为你的好心就能得到好报吗?省省吧,所有人都不会为了你开悼念会的,他们会忘了你,所有人都会忘了你。”
所有人,都会忘了她吗?
那,也很好啊。
原本以为自己打算好了。死后,所有人都会慢慢的淡忘她。是啊,是淡忘,而不是彻彻底底的忘记。
对方是什么人她不知道。
可这一句句的话,都直击了她的要害,就好像不断的抨击着她最脆弱的一面,那些原本不以为意的事情,现在却一句句的打击着她的内心。
不,不是打击。
是强烈的撞击呵。这样的日子还有过多久,才会被了解。
“哈哈,夜罹,你终于知道你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有多么的白痴了吧,你应该要好好的享受你自己的生活,管它什么任务不任务的,管它血祭城会不会灭亡,你只是你一个人,不是吗?管他们的呢。”
对啊。
管他们的呢。
可是,她还是会犹豫。
还是会忍不住去关心他们。不是不曾有过那样的念头,不是不想告诉他们,她的事情他们不需要关心。
只是……
只是什么呢?
唉。
“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他们的谈话你没有听见吗?他们是在怀疑你,是在怀疑你啊!”是在怀疑你啊……
“他们为什么会怀疑你?嗯?”
她依旧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四周黑暗的一切,让她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渺小,那么些时候,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助他们的,自己可以帮助他们办到很多事,最起码,她能辅助他们吧。
想在想起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缺了她,谁都可以的。
不仅仅必须要她的,不是吗?
“就是因为你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你知道摇摇欲坠是什么意思吗?你看起来就是一个病秧子啊,哈哈哈……你还以为自己能做什么,你还以为自己能做什么吗?什么也不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没有那个能力!”
没有那个能力吗?
空洞的黑暗让她觉得,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
对啊,她凭什么算是什么?
“病秧子,病秧子,你知不知道在你的背后所有人都会那样的说你?哦……我想你是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搬出血祭城来到穆斯修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病秧子还是病秧子,嘿嘿嘿,你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不是吗?动不动就晕倒,动不动就昏厥,难道你以为,他们都要以你为天吗?”
不,不是这样的。
她以为,她只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也许,她真的只是……天哪,她到底想要怎么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变得乱七八糟的?
她不想这样的啊。
“不,不是的,我不想这样,我根本不想死,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死掉吗?”
要不是那个附在她身上的诅咒。
夜罹骤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渐渐开始回升,也可以开始说话了,四周的景象也不在是那么的黑暗。
“那你能怎么办?你以为你可以不死掉吗?”一直朦朦胧胧的好像踩在云端的感觉,不踏实的情怀一直一直的围绕着她。
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我还是会死掉的,命运本该如此,我根本就不会反抗,也不会去可以的让自己的生命活的有意义。”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任她,她都可以无所谓。
也许很多年以后,他们回想起她的时候,早已不记得她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可是他们会接的,曾经有一个少女,她叫夜罹。
这样也挺好。
“也许我的命运就应该是这样,我不应该去做抗争的,反正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都已经尽力了,还能怎么样。”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她不觉的自己还有拒绝命运的理由。
“好,好的很,夜罹,不要忘记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会记住的。”
“今天说的话,我不会忘记的。”夜罹有些喃喃自语的睁开了双眸。是在做梦吗?不,应该不是。
下颚的疼痛让她清晰的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夜罹,你醒啦,会长告诉我们你晕倒了,我们都吓死了。”心从外面推门进来,叙说着自己的担忧,夜罹抬头看向天花板,难道刚才的,真的是梦吗?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她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思考问题。也许,真的象是他们说的那样,她只是晕倒了而已。
“不知道,是会长先发现你的,我们到了那边的时候你已经在学生会了,后来是会长和决把你送回来的。”
是吗?
误入禁区的后果。
“他没进我的房间吧?”
“谁?”
夜罹的神情中有着少有的紧张,“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