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让人省心点嘛?”君伊刚刚站稳,刚刚走到楼梯口的阎司墨,忍不住开口的教训,走路都能从楼梯上摔下去,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话一出,才惊觉与自己的身份不符,看着她因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暗自瞪了她一眼后,便收回视线,走下楼。
直到沈成推了推她,君伊才深吸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走向餐桌。
餐桌上,只是冷寂的气氛令人无措。
君伊看着桌上冷热咸甜中西兼具的早点,看着格外的舒心,可惜她依旧没有什么胃口,漫不经心的挑了几块水果色拉,便在吃不下了。
阎司墨冷着眼看了两眼,侧身吩咐一旁的女佣给君伊端了杯盐开水,转头对着君伊道:“你不是说早上要先喝点这个才有胃口的嘛?”
君伊微愣,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个,被人记得此般小细节本应是高兴的,可是此时她却笑不起来,想起从书房那听来的话,总觉得是抢了别人的幸福,良心受到莫大的谴责。
喝下佣人端来的半杯盐水,并没有如期的增加她的食欲,“你们吃你们的吧!我不饿!”
阎司墨一听,又吃了两口,便推开面前的餐盘,语气冷硬的说:“你很想饿死是不是?”从昨天晚上,她吃饭就像喂小鸟一般。
之后,重重的将手中的餐刀丢向君伊所在的位置,眯着眼,带着浓浓警告的的意味对君伊说:“如果你想死,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闹绝食,一把刀就可以送你上天堂。”
君伊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她丢在自己附近的餐刀,皱眉,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死,只不过这几天接连受到的刺激让她没有食欲罢了。
“过来……”突然而来的爆喝声让君伊错愕,不明白他又要做什么。
看着他冷眉一挑,君伊知道那是生气的前兆,警告她不想让他拿凯恩医院威胁她,最好是听话。
无奈之下,君伊不得无言的趋近。
阎司墨叹了口气后,却只是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愤愤然的端起一碗海鲜粥,旁若无人的舀了一勺伸向君伊的嘴边。
这一举动,吓得君伊脸色刷白,这样的举动就算是五年前还没离开的时候,他不曾做过,心中莫名心虚。
却又不得不在怒视的目光下,张嘴,心惊胆战被灌下半碗粥,“真的吃不下了。”
阎司墨看了看她坚定的目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碗放到桌上,突然开口说:“这周我有事要处理,暂时不会回来。”他的话,顺利的引来君伊的目光。
而后四目相接,对着君伊的目光隐晦不明,定定的对着她道:“如果你想回去看小孩,可以让沈成送你回去……”
他的话还不及让君伊高兴,又听着他补充了句:“不过,看归看,到时间了,你还是必须跟着沈成回来。”
君伊听完他的话,抿着唇,半响都没有回答。
让阎司墨不由半眯起眼,语气不悦的问道:“柳君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对她已经够宽容大方了,她却还这么的不领情。
“我知道了。”君伊移开眼,轻声答道,不过她想,她应该不会回去的,一回去看着他们,她也许就不想在回来面对他了,不想让自己的良心遭受谴责。
看着她脸上并未出现想象中兴奋的表情,阎司墨怔了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睨了她一眼后,起身离开了。
留下君伊怔怔的坐在原位。
而后看着他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自阎司墨离开后,君伊稍微觉得呼吸顺畅了点,趁着机会给风珏拨了通电话,终是通了,告诉他她找到解决凯恩医院的办法了,并没有说她和阎司墨之间的种种,风珏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让她不要乱来,什么事等着他回来在解决。
似乎,他很忙,君伊刚说了几句,电话又被挂断。
目光不由跳向窗外,看着高高耸立在前方的医院,君伊微微叹口气,心中默默的祈祷能有奇迹出现,让她可以快点醒来,那么她也不用这般了。
片刻,沈成敲门进来,礼貌的说:“柳小姐,该吃药了?”
君伊转头,看着沈成,微微诧异,“你刚刚不是和他一起离开了嘛?”
沈成走上前,将手中的药放到君伊的手上,监督她吃完后,良久才盯着君伊道:“你看上去不像绝情之人,可是做的事比谁都绝情。”如她所说,他本该是跟着阎司墨出差的,可惜某人怕她突然反悔消失不见了,故又要他回来。
君伊微微诧异,眉头紧蹙,真的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绝情之事,不由抿着嘴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听完君伊的话,沈成冷笑两声,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冷嘲。
犹豫了良久,终是下定决心般,说道:“你记得昨天我拿来的那支笔嘛?我以为,你看到后多少会有点反应,可是你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君伊不解的问道:“我应该要有什么反应?”不过就是一只刚笔?
沈成冷笑两声,“你连记都不记得了嘛?”
君伊摇头,反问:“我应该记得嘛?”
听她这么一说,沈成的表情怪异极了,对着君伊道:“我突然觉得我错了,你不是绝情而是没心没肺,亏三少那么在乎的珍藏起来。”
“沈成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明白点,他的那支笔与我有什么关系?”君伊听他一直说绝情,没心没肺,而她这个当事人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看,我提醒到这个份上,你都没有记起,那支笔怎么与你没关系了?你连送过三少什么礼物都不记得嘛?还是根本不是用心准备的。”话语中不觉带着愤怒,相比之下,他突然觉得她比白薇安更加可恶,更加可怕。
君伊皱着眉回想,还真想不起在和阎司墨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送过什么礼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