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一颗女汉子的心
我有一个女同事，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目测只有八十斤左右。她最爱说的一句口头禅是：“朕就是个女汉子。”说这话的时候，通常有以下场景。
场景一，百人活动现场凳子不够，领导冲大伙儿叫：“来几个人搬凳子！”，陆续站出来几个男生，她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跟在后面，领导看她一眼：“体力活，女生就不要去了。”她笑嘻嘻地说：“没事，朕就是个女汉子。”跟着一群男生有说有笑跑去搬凳子了。
场景二，女同事买的饮料，盖子怎么拧都拧不开，正在抱怨，她大声嚷嚷：“我来，我来！”拿过来也拧不开，用纸巾擦手继续拧，软毛巾包着继续拧，小刀把盖子划开一点拧，继续划开一点拧，终于被她拧开了。女同事感谢她，她张口大笑：“这算啥，朕就是个女汉子。”
场景三，千人活动，停车场不够用，怕客户直接把车停在路边或活动场地里，影响了交通，阻碍了活动的正常举办，需要安排一个人专门泊车。男同事们各有各的岗位，领导正发愁找谁去，她大声嚷嚷：“我去，我去，泊车又不是多累的活儿。”领导问：“得帮每辆车找到合适的位置，还得应付客户的抱怨，你一个姑娘家搞得定不？”她笑着说：“没事，要相信，朕就是女汉子。”
她是个女孩，却不需要照顾，托付给她的任何事情都会做的很好，领导对她印象不错。她性格开朗，不怕吃苦，同事们也都喜欢跟她共事。久而久之，她的行为影响了很多个女同事，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女汉子”的行列。
上次办活动（啊，我举的例子都是办活动的，没办法，不办活动的时候，大家都在办公室，做女汉子的机会特别少），我们需要把二十桶油从公司搬到活动场地。整个部门只有我住的离公司比较近，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们办公室在二十六楼，有电梯，一次提两桶，多跑几趟也能搬到路口打车。无奈活动上午八点举办，我去搬油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整个公司都没人上班，我即使把油提下去，也没人给看着，很容易丢掉。而且搬十趟，会很浪费时间。我琢磨了很久，怎样一次性把所有的油全部由楼上搬到楼下，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把二十桶油分成两份，十桶一份，用几个垃圾袋绑在提手处，放在两个办公椅上，好不让它们掉下来。办公椅下面有轮子，我轮换着推两个椅子进电梯，推到路口拦车，油搬上车之前，跟出租车司机交代稍等我下，我需要去藏凳子。把凳子藏在公司门口高大的植物后面，跟司机一起把油搬进后备箱，上车跟同事打电话，告诉他上班的时候别忘记取凳子……
我讲了搬油的过程，小伙伴儿们惊呆了，纷纷感叹：“你也是个女汉子。”是的，大多数时候，我是一个擦着粉底，穿着套装，踩着高跟鞋的职业女性，一旦组织需要，毫不含糊，立刻变身女汉子。
前两年，有个很有名的段子：新时代女性，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 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这段话正好就是女汉子的写照。而且，我发现职场中能深得信任的女性，很多都有女汉子的一面。她们该温柔的时候会很温柔，该豪放的时候自然当仁不让。她们未必有段子里写的那么全能，但处理起事情来，亦不会被各种大小困难难倒。
而实际上，做女汉子，有时候却是不得不为之。现代社会，对女性的要求不免严苛了一点，特别是职场女性。据我了解，除了某些部门以外，大部分的工作都不是单纯的案头工作，都需要一个人同时会做很多样事情。比如说，做一个前台，除了手头工作以外，通常还会负责公司各种办公用品的接收，就拿打印纸来说，有时候几箱一起到，有的工人会帮你直接搬到打印室，有的工人直接放在前台不管，这时候极有可能就需要自己搬；广告公司的设计，除了在公司做图以外，还需要到户外量尺寸，到制作公司打样；就连开家淘宝店，也得进货搬货打包货品，遇到重一点货品，搬的胳膊酸疼是正常。就连我一个做图书编辑的朋友，都用开玩笑的语气告诉我，她有一次打包了一上午的书，最重的那个有一百二十本，她喘着气从仓库搬到办公室，仓库到办公室距离大概有五百米。
不光职场女性如此，在家里做主妇也一样。今天一朋友转发了这样一条微信：时下当妈标准，下得了菜场，上得了课堂，做得了蛋糕，讲得了故事，教得了奥数，讲得了语法，改得了作文，做得了小报。懂得了琴棋，会得了书画。搜得了攻略，找得了景点，提得了行李，拍得了照片，想得出创意，搞得了活动，挣得了学费，付得了消费。最重要的是，扛得住情绪崩溃，熬得过岁月沧桑。
这个标准已经是全能。我仔细算了下，我身边几个做了妈妈的女性，基本都能达到上述一半要求。而几个还没有生孩子的主妇们，两个小时之内一个人搞定八个人的菜，亦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在没有钟点工的情况下，做日常的家务，更不是什么难事。
就连我一个单身的女朋友，都在独居的这些年学会了修马桶，掏下水管道，踩在凳子上装电灯泡。
想来，无论多温柔的外表下，大家都有一颗女汉子的心。
美人从来在民间
我曾经见过五官长的最好看的男人是一家兰州拉面馆里的拉面师傅，他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皮肤微黑，眉毛是典型的剑眉，多一分嫌长，少一分嫌短；眼眶凹进去，眼睛很亮，眼珠有些偏蓝色，跟戴了美瞳似的；睫毛像麦穗，沉甸甸的压在眼皮上面；脸颊微鼓，有点婴儿肥，很可爱的样子；人中明显，将嘴唇的线条切割得很完美，下巴微翘，有点肉肉，整体看来很和谐。最关键的是，很明显他不知道自己的美，只专注的进攻一坨面，偶尔抬头看看远方，眼神不聚焦，这才是最美的。发现他的时候，我刚吃饱饭在街上溜达，站大街上盯着看很久，忍住再进去点一碗拉面的冲动，揉揉本来就吃撑的肚子，恋恋不舍地走了。这个小哥颜可以打十分。
我们家乡步行街有一家理发店，里面有四个到五个颜可以打七八分的洗头小弟。在家乡工作的那两年，每个月都会拉着闺密去一两次那家店，点名让长的最好的小弟洗头，花费不多，心情很好。
森马学班尼路，让店员站在门口拍手喊口号吸引客户进去，一次逛街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拍手拉客，这个女孩身材娇小，却很有料，胸很鼓，腰很细，屁股很翘，举手顿足喊口号之间非但没有歇斯底里的感觉，反而还能不经意让人发现一点梦露的媚。她的眉儿细细弯弯的，杏核眼，瓜子脸，樱桃小口，颜起码可以打九分，如果能不穿那件巨丑无比的工作服，再稍作打扮，十分或许也是有的。她迎着我进店，不停推销各种衣服，声音绵软，有些沙哑，不算太好听，但也不讨厌。她眼巴巴地看着我，很希望我买一件，可惜挑了很久也没有中意的，又不忍让美人失望，最后给我弟弟买了一件T恤。
年轻的时候，有闲没钱，和一帮哥儿们聚会之后喜欢坐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对过往的男男女女评头论足，基本很少碰见能打九分或十分的男女，七八分还是经常能碰见的。如果七八分就算美人，这世上美人不算少。
有一个哥儿们，邂逅了一个女孩，据说颜起码在九分以上，气质也非常好。据他形容：“温婉可亲，可以聘为妻。”第一次遇见时，他太腼腆，稍一犹豫，女孩隐于众人中。之后两个星期，每天那个时间段，他都在相遇的那个路口溜达，期望再能遇见她。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她。为了避免唐突佳人，一开始没有直接上去搭讪，而是选择了跟踪。为避免被女孩发现，又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他才知道了女孩的住处。后来，他就在女孩家楼下等，有时候一晃就是一整天。据说，那段时间，他做梦全是那女孩，在梦里，他为他们规划了很美好的未来。终于有一天，他鼓足勇气请女孩吃饭，居然直接就约到了女孩。女孩告诉他，其实早就发现他在她家楼下晃了，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约她。他请她吃饭，聊了两个小时。他告诉我们，前十五分钟是女孩子在说，他在听，后面一小时零四十五分钟是他在说女孩听，散的时候，女孩把手机号写给他，他一出门就撕掉了，从此再没联系。
这故事挺反转的。前面投入几个月的时间及心思，女孩对他产生了好感他却放弃。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他告诉我，你知道为什么后面都是我在说吗？因为我根本不想听她说话。我秒懂了：有些人，不说话的时候九分，一开口，零分。
冯唐书里写过一个故事：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一个北京知青，爱上一起干活儿的蒙古姑娘，后来姑娘走了，回家乡去了。知青辗转反侧，买了站票，搭乘四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找到姑娘家（那时候车慢），想要对她表白。姑娘家人听说了知青的来历，都很紧张，特别是姑娘，紧张到把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扯断了。珠子掉了一地，姑娘趴地上捡，知青看见她撅起的大屁股，觉得她一点都不美了，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爱她了，随即落荒而逃。
好残酷的故事。还有一个差不多残酷的故事，是关于李敖的。只不过这个美人没在民间而已。有一次采访，小S问李敖跟胡茵梦离婚的原因，李敖说，没结婚之前，觉得她特别美。结婚之后还是这样认为。然而有一天，看见她上厕所，怎么拉都拉不出来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好丑，之后就发现自己不爱她了。不爱了，才离婚。
这世界对美人向来严苛，为了保持美的形象，最好不停的摆POSE，不能给人看见上厕所、抠鼻屎、吃饭、拔腿毛……有的时候，甚至还不能开口说句话。不然，就“杯具”了。因为美而爱上他的男人，极有可能就落荒而逃了。
我那群当年一起“看美人”的哥们儿，现在一个个都老了，差不多都结婚了，男哥儿们娶的老婆“颜”基本就五六分，女哥儿们嫁的男人，也非常普通。这群当年号称极度好色的人，跟普通相貌的人过着普通的日子，倒也琴瑟和谐，说到底，无非是各个方面，两人都算门当户对。
最近一起吃饭，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女服务员，我们怂恿唯一那个单身的朋友去搭讪，他摇头说，我现在缺的是结婚对象，你们别这么不靠谱。我们纷纷表示找一个美人做老婆，才是最靠谱的事情。他最终还是没去，如果是年轻的时候，说不定他就直接上去了。想来，毕竟结婚是很严肃的事情，光有颜，并不足以让普通人下定以结婚为目的相处的决心。我们开了会儿玩笑，就放过这事不提。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一眼，感叹了句：等我赚够一个亿，再遇见这么漂亮的，我就包养她。惹的我们又一阵调笑。
我们公司的前台MM，颜绝对九分以上，还特别会打扮。我曾经遐想她很久，很多次鼓足勇气，都没敢上前搭讪。后来因为工作的事情熟了，她总是用甜嗲贱的口吻喊我阿姐。喊阿姐喊的久了，就只好当普通同事处了。最近她结婚了，嫁给某外企高管。高管年龄不小，高且黑胖，他俩走在一起，像人猿泰山和漂亮的小猴子。高管家蛮有钱，据说在上海有好几套房子。他俩感情应该很好，这从前台MM婚后闪闪发亮的眼睛、越来越好的皮肤和日渐甜媚的笑容可以看出来。同事们谈起来，都说是前台MM高攀了。在我看来，美人有好归宿，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生活就是不停地抓住
她叫恩雅，我无法形容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感觉。那时她才离婚，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每天在各个工地里跑，推销一种涂料漆。这种涂料漆据说环保，不掉色，抗老化，具备保温效果，且价格便宜。
我是那个项目的营销负责人，天最热那段时间天天往工地跑，项目某个户型滞销，我拉着工程部老总跟我一起讨论怎样在不动框架的基础上改户型。恩雅撑着遮阳伞跑来，张口就跟工程部老总说：“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也不肯接我电话，真不用我的东西，做个朋友也好嘛！”我震惊地望着她，这副跟朋友埋怨的语气，一副自来熟的表情，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是个推售东西的，哪儿有这样不自觉的推销员？
不出所料，工程部老总一脸戒备的表情：“你是？”
“我是恩雅，打电话跟你推销过涂料漆，刚说两句你电话就挂了。”
工程部老总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更为严肃了：“你也看到了，项目就快封顶了，用什么涂料早就定了，而且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请回吧！”
恩雅的嘴立刻就瘪起来：“别呀，我大老远跑来，你就算不用，听听我的介绍好不好？”
她手忙脚乱打开一个大包，拿出一叠打印材料和商家专门制作的宣传材料来。工程部老总说：“你留下材料吧，我有空了看。”
恩雅自然能听懂这种潜台词，她连忙说：“别呀别呀，你好歹听我介绍下好吗？”
工程部老总的眼睛到处看，我知道恩雅再这样不识相，他就要叫保安了。想必这样不约而至的骚扰他见过很多吧！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很瘦，眼睛很大，皮肤有些干枯，五官看起来还不错，却素面朝天。天太热，她的脸上有汗，脖子上有一道黑印子，短发亦有些乱。她穿着白T恤，有些旧的牛仔七分裤，T恤胸前和腋下有水印，站着说了这么久的话，却还没干。平跟皮凉鞋，鞋头有些开裂。站在我的对面，闻起来虽没有怪味，却亦没有香水味。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慌乱，像是匆忙间被拉上场的，实在太不像个跑业务的人，甚至跟她的名字一点都不匹配。
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了，这样没有女人味的一个人，这样没有推销技巧的销售员，只凭着死力气，拿着厚厚的材料，大热天撑伞跑工地，怎么能打动见多识广的工程部老总？我跟她说：“你先回去吧，留个名片和资料在这儿，我们现在正忙着，等空下来看了你的东西再联系你。”
她似乎看出来我的好意，没再多说什么，留下材料就走了。那天我跟工程部老总的讨论持续到很晚，从工地出来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我边往外走，边在脑子里思索刚刚讨论出来的东西怎样行文，怎样监督，以及后期怎样运用到营销上面来。不注意有个人突然冲到我面前，人未至声先到：“你可出来了，我等了你三个多小时。”我抬头看，才发现是恩雅。
我问她：“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我男朋友今天下班早，他在家做好了饭等我呢！”
她是为推销商品而来，而我能看出，她身上有一种特别执着的拧巴感。这样的人，每个人都有戒心。如果她是想通过我接近工程部老总，那还是算了，我不想给她利用的机会。
“别骗我了，我刚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单身。”她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连我单身这种事都能打听清楚，也真够可以的。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拒绝她的邀约了，而她又太热情，恨不得拉着我走，我也只好跟她一起吃饭了。
她带我去的是一家粥店，很豪爽的噼里啪啦点了一堆东西，人均消费还不到三十元。好吧，这下子我也了解她的经济实力了。很显然，她是那种想把事情做好，却一没经验，二没金钱支撑的人，不然她也不会不问我一下，直接带我去了这种店了。
她很穷，没有经验，有的只是这一股子横冲直撞的劲儿。
喝粥的时候，她杂七杂八说了很多话，跑业务的不易，问我的生活以示关心，还有对我这种所谓“有权利又能挣钱”的女人的羡慕。说话的时候，她显得又淳朴又世故。淳朴在于懵懂，就像不了解跑业务该穿什么衣服该说什么话一样，对很多事情显得懵懂，而世故却又是久经坎坷的直观反映——她虽什么都没说，但我能看出来，她的人生经历过很多坎坷。
饭后，我想抢着买单，她怎么都不肯，还一直充大方：“这顿饭说好是我请，我请得起的！”她力气大，我抢不过她，便作罢。
就是这样一直抢着买单的热忱和言语里的直率打动了我，我提出请她喝杯咖啡。
咖啡馆落座后，我把自己的想法，比如说在个人形象上的建议、推销产品该怎么说话的建议，甚至包括她举止上的一些问题，都竹筒倒豆子般全倒了出来。她的bug太多，而人又太热忱，偏又无头苍蝇似的。我却是个心很软，很感性的人，她从我身上下手是下对了，我在顺手帮她，以我希望的那种方式。
我说话的时候她很认真地听，听了几句，就拿笔出来记。这个动作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她的目光越来越崇拜，我更加好为人师起来，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对她提出的问题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到后来，我自己都对她产生了好感。作为资深营销人员，一直都知道“用崇拜的眼光看他，夸奖他，认真听他说话，是获得一个人好感的方式之一”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对恩雅产生了好感。以至于分开的时候，她要我的电话和网络通讯方式，都毫不犹豫的给了她。
加了她的QQ后第一件事是点开她的空间看，先看照片，有很多和一个两三岁女孩的合照，才知道是她的女儿。再看日志，看完那些乱七八糟的吐槽日志，才知道原来她离婚了，而且离婚的时候龌龊事真不少。总结来看大意是，男人找了小三，要离婚，不要孩子，却还要霸占家产。而结果是她带着孩子净身出户，男人还不肯出抚养费。
她的日志很多，我花了几个小时才看完，忍不住感叹，这女人，不仅在工作上蠢，生活上也如此蠢。离婚现在不稀奇，离就离吧，居然不收集他找小三的证据。分家产的时候，房子是他婚前财产，她处于弱势，若有证据，法院判的时候也会稍微倾向她些。而孩子，女人都舍不得孩子，这可以理解，男人明显不想要孩子，不过就是仗着收入更好一些，假装跟她争一争，提出“孩子给我，你不用付抚养费，但以后也没有探视权”这种话就让她乱了阵脚，只要孩子，不要抚养费，连家产都不敢再争了。
这样蠢的女人，不会打扮，没有情趣，业务想必不怎么样，还带着个孩子，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来的。最蠢的地方在于，这么隐私的事情，放在空间里，居然不加密，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可以看，都可以在内心深处默默吐槽，比如说还不算熟的我。
我还在感叹，恩雅的信息发了过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笔记掏出来看，越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早些遇到你就好了，我也不用走这么久的弯路。你虽然年龄比我小，但论经验和见识，都可以做我的姐姐。”
我连忙说：“不敢不敢！”我要有这么蠢个妹妹，不得活活气死。
之后，恩雅经常会就工作上或生活上某一个问题或困惑点发信息问我，有些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回了信息，有些相对比较复杂的，我就推荐她看书。这世上从来不缺人生导师，有很多导师还出了书。虽然有些人的言论在我眼里如狗P，但有些人的观点却可以借鉴一二。特别是对于恩雅这种年龄不小的人生小白来说。
她请我帮她在工程部总监那里说句好话，我回绝了：“我们这行，向来有营销不插手工程内部的事儿，工程不插手营销内部事儿的规矩，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她便也没多说什么。
第二次见面已经半年以后了，在一个项目的老客户答谢酒会上，恩雅也来了。那天的酒会对着装并没有要求，很多人直接穿着便装。恩雅画着淡妆，穿着小礼服和高跟鞋，明显经过了刻意的打扮。我发现，打扮之后的她看起来还挺漂亮的。而且最让我惊讶的是，她用了香水，味道能闻出来是Dior的真女郎。我不太喜欢这个味道，闻起来脂粉气太浓。
她见到我很亲热，我很好奇地问她是不是这个项目的业主，她微笑着摇头。我问她干什么来了，她告诉我活动的酒水是她提供的。我很诧异地问涂料漆是不是不做了？她哈哈大笑：“做啊，干吗不做，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都做。”
细问才知道她除了是一家涂料漆公司的业务员之外，还是某知名红酒公司的销售员，同时还是一个保险业务员。
我问她：“同时做这么多事情，做得过来吗？”
她笑着说：“那有什么办法，总得养孩子啊！”
我建议她只精做一样，做深入点儿，不要东搞搞西搞搞，总会有收获的。她笑着摇头：“拜访一个客人不容易。多做几样，这样不要我还可以推销那样。有时候别人本来什么都不想要，就是看我态度好，生意就做成了。”
我没说话，她接着又说，“那天你给我的建议好极了，还有你介绍的那些书，我全都看了，对我帮助特别大，我上个月还在网上找了个化妆师教我化妆呢！我现在会画至少五种妆，搭配不同的衣服。”我看着她说：“你已经修炼成美女了。”
她还是那句话：“待会儿活动结束，我请你吃饭吧！就你教给我的那些东西，请你吃十顿饭都不止啊！”
我想起上次那家粥店，摇摇头：“今天有事，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了。”
她不肯依，“改天，又不知道改到哪天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她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味道，想必是人漂亮了，就更加自信了。
我说不过她，答应由她请客，这次她没有直接带我去哪家店，而是问我想吃什么，我笑着说：“喝粥蛮好的。”她摇头：“我想吃刺身了，咱俩去吃日料吧。”我开她玩笑：“看样子同时做三种产品的业务员，钱是比之前多多了。”她哈哈大笑：“请一顿日料还是请得起的。”
我小口喝着清酒问她：“孩子还好不？平时谁带？”
“送回老家，我妈带。”
我很惊讶：“当初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孩子，你舍得不放在身边？”
“那有什么办法，我要赚钱，上海消费这么高，我养不了她。”
我沉默着没说话。她又解释道：“我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就是想着赚够了钱，把女儿接到上海，念最好的学校，给她最好的生活。”
对于孩子来说，有妈妈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但很显然，我这时候说这种话，不过是徒增伤感，何必这么不会做人？我只默默吃东西，没说话。
提到孩子，恩雅低头沉默了一阵，有些伤感。我提醒她：“空间里的东西该屏蔽的屏蔽了吧，对所有人开放不好。”
她抬起头，笑了：“你很久没进我空间了吧？该删的都删了，现在放的都是些吃喝玩乐的照片。”
我拿起手机，打开她的空间。的确，照片基本都是美食、美景以及自拍照。自拍照很漂亮，都化了妆，有几张还带着美瞳。而日志，也尽是转载的一些关于爱情和生活之类的小白文章，标题大部分都是类似于《男人最爱女人的十个瞬间》之类的。
恩雅的空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无脑的小女生，或者网上现在最流行的“绿茶婊”会做的那些事情。
我看她空间的时候，她正在发短信，涂着粉色透明指甲油的手指按的飞快，表情很严肃。我问她：“客户？”
“不是，一个追我的男人。”
“干吗这种表情？我还以为是客户呢！”
她又笑了：“妹妹，以我的条件，对待追我的男人得像对客户一样认真，才能保证把对方抓在手里的几率更大。要是以爱情的名义去交往，那完蛋了，男人说不定啥时候就跑了。还记得你曾经给我介绍的一个情感专栏作家的书吗？这个观点是她书里的。原话好像是说，想抓住一个男人，心计排第一，过来才是爱情。”
上次我们聊天，她说我实际年龄比她小，但却比她成熟，像她姐姐。这次她直接张口叫我妹妹。我给她推荐的书，有些观点我并不认同，但她却能学以致用，她比我想象的了不起得多。
“我注意到你用了一个词‘想抓住’，你对这个男人很有兴趣啊！”我漫不经心地问。
“说不上来，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当作备胎吧！”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再次沉默了，既然有备胎，对待备胎的态度都这么严肃认真，看样子同时联络的男人可不止这一个。用对待客户的态度对待多个男人，从中选到最好的，她实在太厉害了，正常女人有几个能做到？仅此一点，我就佩服不已。
她问我能不能把客户电话名单给她一份，她掏钱买也行。她这句话说出来，我就知道这才是她坚持要请我吃饭，而且是吃日料的目的了。我拒绝：“我不做这种事的。”
她说：“你别这么迂腐，手里有资源就要学着变现，过期了就用不上了。”
我还是摇头：“我还要在这行混呢。”
“这事你知我知，我保证不外传。”
“不是传不传的问题，这毕竟是职业污点。”
她听我说得这么严重，就没继续说了。我猜她心里一定在想：“不给我不过是因为我们交情还没到那份儿上，而不是所谓的什么原则问题。”
也不算是不欢而散，我们又聊了些其他的，聊男人，聊工作，聊人生，之后就分别了。分别的时候，她让我再给她推荐些书，我想了想推荐了几本名著。那些名著都跟爱情和生活有关，但愿她看了能有些想法。她不笨，只是之前心思没放在提升自己上罢了。看情感专栏作家的书都能有这么大的转变，看名著想必改变更大。但也不一定，一个是外在的修饰，一个是内在的修为，两码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只是介绍书给她，她看成什么样子，这是她的事。
之后，她又给我打过两个电话，一个是告诉我她开了一家活动公司，如果我们项目要做活动可以找她。她快人快语，直接指出来，我是营销总监，跟活动公司合作是我份内的事儿，一点都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我应该不会为难。她甚至提出，如果我用他们公司，每次活动结束之后，会有一部分返利。我笑着说恭喜，然后告诉她，返利就不用了，如果有适合他们做的活动我会给她打电话的。她张口就说：“没有我们公司做不了的活动，我这边资源多着呢！你们公司做活动务必一定要告诉我，我参加竞标也可以。没有我们做不了的活动！”
“没有我们做不了的活动！”她重复了两遍。这种执着，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我问她涂料漆的业务，红酒业务以及保险业务现在是否还有在做。她跟我说早就没做了，她现在就靠这个活动公司了。她顺便夸我：“你说得对，几样同时做，不如把一样做精，我现在就想把活动公司做精。”
然而我终究没有找过她，不是不给她机会，而是那一年，我们公司的活动全部签给了另外一家公司。
她给我打的第二个电话是让我给她推荐些楼盘，她想买套房子，把女儿接过来住。我根据她的需求推荐了些，她去看过之后，有两套拿不定主意，一定要让我陪她去看看，建议一下。
我心慈面软，经不住磨，便答应了。
我跟她一起去看房的时候是下午，她开车来接我，是一辆越野车，价位差不多五六十万的样子。车上还有个中年微胖秃顶的男人。她介绍：“这是我对象！”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这才知道他们是要买婚房。她要结婚了。这时候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才过去三年而已。毕竟是女人，我也长着一颗八卦的心，路上聊天，把他的背景打听的清清楚楚：生意人，出身江浙，家里做实业的，非常有钱，离异有孩。而且，他很爱她。明明在上海有套别墅，却因为她说不想住他老婆曾经住过的房子，就出来重新买。
看房子的时候，我趁他上厕所的空当问她：“你确定是结婚，而不是其他？”
“你以为我给人做二奶呢！二奶有什么前途！当然是正正经经结婚了！”
我笑了，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我那些又独立又自主又能干的师奶朋友们。而且我发现，这次她比之前更漂亮了。整个人增加了一种叫“气质”的东西。
她就像一棵树，就算环境贫瘠，亦能不停的抓住想要争取的养分，茁壮成长。
我忍不住又想看她的空间了。
在北京，我有个朋友，他是个死心眼儿
从世俗的角度看，他的条件很不错。
高、帅、年轻、开家小公司，虽不算富，但也仅靠自己在内环买了房，和一辆不算便宜的车。
从一个文艺女青年的角度看，他的条件很不错。
会弹琴会唱歌会写字会煮饭，最重要的是，他有紧绷的大腿和六块硬邦邦的小腹肌。
从我这个多年老友的角度看来，他的条件很不错。
聪明、冷静、寡言、踏实、腹黑，最可爱的是，他有一张电冰箱冷冻层的脸。
他的恋爱之路一直不顺。
第一个姑娘还在上大学，而他也才工作一两年。
卖了才买的几万块钱的琴，只为支持姑娘一个人去丽江。
没多久，姑娘跟他提分手，说跟了一个在丽江认识的艺术家。
那天晚上他在姑娘的宿舍楼下用一把破吉他唱了一晚上的歌，他自己写的，写给姑娘的歌。
“我唱了一晚上，没一首重复的，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两年我给她写了这么多歌。”他这样跟我说。
第二个姑娘是个小职员，他是一家公司的小总监。
请了三天假打着车全北京跑，只为给姑娘买一瓶爱喝的饮料。却没买着。
后来他发现淘宝有家店卖那款饮料，立刻下了单，1256瓶，堆满了姑娘租住的小房间。
后来姑娘还是把他甩了，只因为姑娘失业，他嘴贱说了句：“如果你听我的劝，就不会这样了。”
“她脾气太差，跟单位每个人吵架，如果我不那么爱她，我不会指出她的缺点，你知道我向来惜字如金！”他这样跟我说。
第三个姑娘是富二代，爹有权妈有钱，而他公司刚开没多久。
交往三个月他给姑娘写了六十多封情书，那些情书最终出了一本书。
姑娘的哥哥找到他说：“如果你们继续交往，我敢保证三个月之内你横着出北京。”
一个月之后，他们没分手，但姑娘却被强制性送到美国。
临走的时候姑娘哭着打给他说：“我也没办法，我不想你出事。”
“我跟她在一起，真不是冲她家的钱。”他这样跟我说。
跟第四个姑娘交往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房有了车。
姑娘是个小画家，他帮她在798办画展，用了公司的流动资金，公司差点因此倒闭。
姑娘跟一个大画家上了床，跟他说：“你是个好人，可我们不合适。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情人。”
“我其实是想跟她结婚的呀！”他这样跟我说。
后来，他又有了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姑娘，最终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
他问我：“为什么呢？我对她们那么好！”
我说：“给的太多本身就是一种错。”
“可是我没办法不给太多，我做不到。”他说。
我有那么几个很亲厚的异性朋友，我向来很有分寸。他是例外。
我到北京，他要请我吃饭，我说我要吃炸酱面，要他做的。
他二话不说屁颠儿屁颠儿去菜场买黄瓜回家切丝，买肉酱回家做料儿，在厨房忙活大半天，到最后我也吃不了几口。
我矫情抽风半夜三点睡不着，打电话给他，让他唱歌。
他问都不问原因直接开唱，一直唱到天色发白。
“你是我在北京的娘家兄弟。”我跟他煽情。
“少来，你这么有恃无恐才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因为你知道无论提什么过分要求，我都不会拒绝。”他说。
“我不会被宠坏。”我笑嘻嘻地说。
就在刚才，我这个死心眼儿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他明天就要跟一个姑娘领证啦！
“她好吗？”我问。
“当然了，她也是一个死心眼儿姑娘。”
每个“喜当爹”的男子，上辈子都是欠钱不还的汉子
教授是我朋友圈里少有的靠谱的人之一，他本名儿不叫教授，只是因为知识面异常丰富，说教起来滔滔不绝不听完不能挂电话，我不得已才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外号。他比我小两岁，上海弄堂长大，父母都是公交司机，很普通很腼腆的男孩子。在我们那个朋友圈里，因为他的知识面及对自己的“狠劲儿”，大家都很佩服他，而我也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值得敬佩。
他大学在同济上，专业是建筑，业余所有时间都在研究经济。他家里有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经济类著作，中英文的都有。他大一下半年就不找家里拿钱了，学费生活费都自给自足，给家里省了不少事儿，因此他的父母就有更多的钱可以打麻将了。大二开始，他就帮一些私人、企业管理股票、基金账户，从盈利中分成，因为账户金额都很大，每次的分成听起来还不错；后来还自己弄了个看走势的软件，据说比交易市场的先进直接（这些我都不懂，别人说的挺神）；后来还自己弄了个基金公司什么的，据说赚了不少钱。
他有个女朋友，高中就开始谈的那种，家境跟他差不多，长相中上，比他小两岁，也就是说，她上大学的时候，他已经大三了。那女孩一考上大学就宣布不找家里拿钱了。但她自己又不赚钱，怎么办？找他要呗！于是他就负担了女朋友大学期间的所有学费、生活费之类的开销，并乐此不疲。
我们那时候算了一下，在上海谈恋爱，一方负担所有开支的话，仅吃饭开房看电影买套节假日买礼物的钱一个月起码三千块。他俩的恋爱成本在六千到八千，原因是那女孩凡逛街必买衫，买衫必到商场买，还不买打折的。而且那女孩对头发有一种天生的仇恨，个把月就得折腾一次，折腾一次一台微波炉没有了，再折腾一次，就是一台洗衣机，再再折腾一次么，电冰箱也没了。
他甘之如饴，我们也不说什么，每种感情的存在模式我们都能接受，只要他乐意。更何况他俩谈了那么多年，爱情早已变成了亲情，负担也足够甜蜜。可是他无数次找我们出来喝酒的郁闷劲儿实在让人迷惑不解。一次酒后吐真言我们才知道两个人两年没有做过了，原因是女孩子不愿意。既如此我们肯定会问诸如“她是不是性冷淡啦，他是不是硬件不行啦，如果硬件没问题是不是技术不行啦”之类的问题。在得知所有的问题都是否定答案之后，我们纳闷了，这不符合常理啊！他说了，才在一起的一两年挺好的，后来她就只有三个字“没兴趣”，他也不好勉强。在杂七杂八的问题当中，他说了一件事，她酷爱旅游，每个月都会出去一次，都是跟她的朋友去，具体跟谁，他也不知道，就只知道是女生。我们问他，她的朋友你都见过吗？他说，她不喜欢让我见她的朋友，也不喜欢见我的朋友。我们一起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只是有点同情他，女孩每次出去玩的钱，都是他出的。
女孩儿不喜欢见他的朋友，这个我们都知道。给出的理由是，看见他的朋友就来气，内心深处忍不住认为男的都是狐朋狗友，女的都对他有意思，不如不见。对此我们只能集体竖中指，并心里默念一句：我了个去！
后来女孩儿就毕业啦！为了庆祝她毕业，他专门请假带她去香港玩，因为女孩说香港的黄金比较便宜，他们那些天就一直在逛珠宝首饰，最后黄金首饰买了一斤多。我们这些女屌丝个个都瞠目结舌，要知道我们平时买黄金首饰都是按克买的，好家伙，这孩子直接按斤买！怪不得跟我们玩不到一块儿去呢，这消费观完全不同。我算了算价格，开玩笑说：“哎呀，好几平米的房子没了！”他笑笑：“这些都是小钱。”
女孩儿在跟他谈恋爱的时候，就规划好了未来。她要在毕业一年之内结婚。而结婚的条件是他得在她家附近全款买套一百五十平方米左右的房和一辆不低于二十万的车。她2010年毕业的，那时候她家附近的房价基本都在三万以上，他感觉压力很大。但是他愿意为了满足她的愿望而努力，只要她高兴。
虽然他挺能赚钱的，但我们这些总一起喝酒一起玩的朋友知道他的钱赚得并不容易。他的主职是设计师，兼职帮别人管基金和股票，每个月的工资不够女孩儿花，业余赚的钱还得拼命攒钱买房子。我认识他的那几年，他每天的睡眠基本都在五小时以下，白天要上班，每个周末两天从早到晚都在陪女朋友，平时偶尔还要出来跟我们一起喝酒。晚上大家都睡了，他还在看各种报表和数据……可惜他再努力，也赶不上造化弄人的速度，好几次存的钱差不多够买房了，不是房价涨了就是股票跌了。眼看女孩儿毕业快一年了，他房子还没买，只好回家跟父母商量，能不能把家里多余的那套五十平方米左右的老房子拿出来卖掉，给他凑凑钱，等他赚了再还给他们。那套老房子当时的市场价一百万左右，他妈说什么都不同意，原因是不喜欢那女孩。——我要是他妈也不会喜欢那女孩儿，谈个恋爱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都！
房子没买成，女孩儿这时候考上了公务员，需要打点关系才会有正式单位接收。他拿钱出来跑关系，把她的工作搞定。我们这些朋友也算是松了口气，她终于肯工作了。那一年多不工作，不是出去旅游就是天天找事儿吵架，看得我们都难过。
他把剩余的钱首付了套一百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拿着两克拉的戒指去求婚，她拒绝了，原因是她年龄太小了，不适合这么早结婚。我了解这些都是借口，原因只有两条，一是不爱，二是嫌他穷。他们的结局很明显。我嘴贱问了句：“如果你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他很惆怅地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谈恋爱了吧！”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如果这是一个梦，但愿他一辈子都不会醒。
后来他俩又纠结了七八个月，女孩终于跟他提出了分手，分手理由是：“你是个好人，但不适合我。”他理所当然地挽回，不果。然后他就消失了，不跟我们所有人联系，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有朋友去他单位，早已辞职，去他公司，也已经关掉了。我们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只能心里默默地祝福他好。
这些天他突然又主动在网上出现，微博也更新了。我们问他在哪儿，他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在外地，不在上海。”问具体地址，却怎么都不肯说了，我们知道，他只是疗伤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