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房里,大夫已经赶了过来,抬起姜然的眼皮看了看,很正常,而且眼眸里聚起和光有了灵性,“危险期已经过去了,就等她完全转醒吧!”
“哪现在呢?能看出她有没有失忆吗?”慕子絮不放心的追问道。
大夫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一边道:“不好说,现在会不会丧失记忆还不好说,医学上没有专业的仪器进行判定,只能看患者临床的表现。”
“而且失忆有多种表现,有了会丧失全部的记忆,有的只是选择性失忆,就是望掉了某一部分,或某一时间段的事。”
说完合拢了手上的本子,就走了出去。
慕子絮对着大夫已经消失了的背影,久久的失了神。
大夫说的他都懂,而且以前在电话或电影里都看到过,只是事情落到他在乎的人身上时,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小然为什么偏偏就撞到了头,而且,在市区,猛子后面的车,为什么跟他跟的那么紧,即便是追尾了,总不至于会撞的这么重吧?
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似乎都是针对小然的,金珊被费劲心思的救出来,阿文被人教唆插手小然跟郑品的事,还有,就是金珊的绑架,以及阿文的失踪,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于小然不利的方向发展着,而且这些个人和事,或多或少都牵扯到了郑品。
这所有的一切,不得不引起慕子絮的怀疑。
会是谁在背后操作着这一切呢?他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且了无头绪,最关分健的阿文,现在又失踪的。
这时候床上的姜然,又动了动,嘴里还发出了一丝声音,但谁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慕子絮回过情,紧张的握起姜然的手,“小然,是我,子絮,你听到了吗?”
他期盼的看着她的眼,真希望下一刻她的眼就能睁开了,就看认出他来了。只是姜然的嘴又动了动,发出一丝微弱的声响。
慕子絮探过头,把耳朵贴到了姜然的嘴边,“小然,再一遍,你想说什么?”
“水”
这次慕子絮听清了,“快,快!小然要喝水!”慕子絮紧忙吩咐猛子道。
哪料,他话说完时,猛子已经跑了出去。
猛子也听清了,他听到了,小然说要水,他一刻没停就跑了出来。
“小然,别急,猛子已经去了,等等就好!”他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哄着她,呵护着她。
小然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头微微动了动,慕子絮看了,心喜的差点蹦了起来,“小然,你醒了对不对?快,快睁看眼看看我,我是慕子絮!”
小然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但终究还是没睁开。
“小然,不怕!来,睁开眼看看我!”慕子絮诱导着她,鼓励着她。
小然的睫毛又颤了颤,轻轻的睁了开来,只是她睁开的眼,茫然一片,她看向慕子絮的眼有着一丝怯怯的情绪,又带着几丝探究。
慕子絮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底,她不认识他了吗?“小然,知道我是谁吗?”那期盼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孩子在渴望母亲的爱一般,带着一丝怯怕,又带着一丝希冀。
姜然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你叫慕子絮!”
慕子絮一听,整个心都雀跃了起来,还好,小然还记得他,还知道他。
“刚刚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姜然接下来的话,重重的击在了慕子絮的心上,什么意思?“小然,知道我是你的谁吗?”
姜然看着他,眼里尽是茫然。
这一刻慕子絮确切的知道了,小然她真的失忆了,真的什么都不记的了,“小然,记住了,我是你老公,是你爱的人,我叫慕子絮,永远都不要再忘了!”
姜然的眼底有一丝感动滑过,但来的太快了,谁也没看到。
她配合的点了点头,“你叫慕子絮,是我老公,我爱的人。”
慕子絮鼓励的笑了笑,“小然说对了,我们还有个女儿,叫妞妞,从现在起,你、我、妞妞,再也不分开了!”
猛子回来时,就看到慕子絮紧紧的握着小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不停的蹭来蹭去。他咳了一声,走了进去。对上姜然茫然的眼时,心里突然刺了一痛,“来小然,水买回来了!”
姜然询问似的看了看慕子絮,又看了看猛子,没去接猛子递过来的水,“他是谁?”
猛子对着她笑了笑,又看了看慕子絮,“我是你的保镖,叫我猛子就好了!”
姜然温顺的点了点头,甜甜的叫了一声:“猛子好!”
那样的笑容,让猛子觉得不真实,从他认识小然的那一刻起,就从没看到过小然有如此甜的笑,她的笑里总是带着点无奈,带着点苦涩;眼神也从未如此茫然过,她的眼里常常都带着光,一种睿智的光,疏离的表情,让你感觉她的心时时都在设着防,防范每一个可能对她有威胁的人。
而现在的小然,看上去却像个孩子,从未涉世的孩子。
也许,这样,她就能逃过那些伤害了,就能快乐的生活了,只是,她眼里的智慧却不在了,就犹如日光灯断了电一样,去掉了光,就只剩下灰污的表面,没了生机。
“慕哥!”猛子把水递给了慕子絮,“我去找大夫!”说完不等慕子絮再说什么,转头就走了,如果给他一丝从重新来过的机会,他都不会选择让然撞在门上的。
慕子絮接过猛子手里的水,递到了姜然,嘴边,轻柔的道:“来,张嘴!”另一只手,接到了姜然的下巴处,生怕溢出的水,灌进小然的衣领里。
大夫来后,问了小然几个问题后,就把慕子絮叫了出来,“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病人确实是失忆了,临床上能回复记忆的案例很多,但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需要家人耐心的呵护,带她去多看,多听,多见以前的一些人和事,来帮助她逐渐回复记忆。”
慕子絮配合的点了点头。
“还有,她现在的心志,只等同于幼儿,不管什么事,多给她解释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