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絮看了看还在通话中的电话,一声声不停的喊着“小然”,脚下却一刻也没停留的,跑了出去。
慕子絮公司里,警方的人已经接到了阿文那里的民警打来的电话,跟慕子絮迎面走了过来。
“慕哥,你去干什么?我们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
慕子絮红着眼大喊了一声,“让开!”
说完,饶过那个便衣的警察,就要继续往外走。
另一个一起过来的人,见慕子絮根本不配合,就紧跟着跑过去拉住了慕子絮的一支胳膊。
慕子絮用力的甩开了那人,“我老婆可能出车祸了!”那声音那样悲痛,如同使去母亲的孩子,看到了世界的末日。
两个警察,都愣在了当场,谁也没敢再去拦他,看着他扬长而去了。
因为B市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商场上的钻石王老王慕子絮爱上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黑道上的人,没一个不知道,慕哥,为了一个已婚女人,几乎已经失了本性了;跟他接触多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慕子絮有一块痛在心尖尖上的肉,不论是谁,都动不得。
那个女人出事了,听到这些个还算了解慕子絮的人耳中,比惊雷还要来的震惊。
直到慕子絮走远了,那两个警察,才像想起了他们要找慕子絮谈的事似的,一路跟着跑了过去。
慕子絮坐在车里,那边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但依然没有小然的声音,突然猛子一声焦急的呼唤似乎让他暂时找到了方向,“猛子,猛子,能听到吗?”
慕子絮一面焦急的大喊,一面掏出另一个手机,拨打了小然的电话,他想这个时候即便,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到,但铃声总能听到吧!
该死的,电话竟然关机了。
慕子絮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方向盘上,前面那个司机以为自己站错了车道,吓的赶忙拐到了一边,为他让了行。
丢掉刚刚拿出的那个电话,慕子絮又看了看,之前一直通话的那个,还好,还没挂断,他又对着电话大喊了几声,“猛子?小然!”
电话里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慕子絮的心蓦地收紧到了一起,“小然回答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里一阵刺刺啦啦的动静过后,被接了起来,是猛子的声音,“猛子,小然怎么了?你们在哪里?”
猛子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道:“慕哥,我对不起你!”
慕子絮一听,嗡的一下,大脑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小然姐被郑到中日联谊院了!”猛子的声音,暗哑粗嘎,强忍着心里的悲痛。
“那你呢?”慕子絮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剂出来的。
猛子艰难的回道:“我没事!”
慕子絮彻底疯狂了,“妈的,你怎么会没事?老子让你去干什么的?”
猛子默默的忍受着慕子絮电话里传来的暴风骤雨。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小然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你竟一次次的让她在你眼皮子地下出事!”似乎这个指责猛子,慕子絮就会好受一点了,似乎也只有这样,他心里的恐惧才能被赶跑一点。
慕子絮再次飞车从城市里经过,大家都不再惊奇了,都知道,肯定又是那个幸福的女人,出了芝麻丁点的小事。
医院的急救室外,猛子焦急的等在门外,他现在心里人的痛,一点了不比慕子絮还的少,当他感觉到了车子被撞上时,当他回头看到小然的头猛然撞到车窗上时,当车窗上的玻璃应声破裂时,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也爱上这个女人了!他也想像慕子絮那样,找个人发火!他也想将这个女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可他知道,他不配,他只是一个粗人,只配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哭,看着她愁,看着她躺在别人的怀里娇笑,而他永远都是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而不是站在身边的。
可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啊!谁来救救他,谁来拉小然一把,让她远离这些恩怨,远离伤害。如果可以,他宁愿那个撞在玻璃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小然;他也恨自己,比慕子絮来的更恨,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脚,那一刻要踩下去,他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停下了疾驶的车子。
他的脑子那个时候一定是进水了,被驴踢了,被门夹了。
所有的悔恨,所有的忏悔,都一股脑的冲了上来,折磨着猛子的心,摧残着他活着的毅力。
慕子絮赶来时,猛子的头正抵在急救室的门上,大门紧紧的关着,他就那样死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子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拉起猛子就是两个电炮,重重的打在了猛子的脸上。
嘴角淌出了一股鲜红的血,猛子却觉得心里痛快多了。
“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然,你再打我吧!使劲的打!”猛子,这个刚烈的北方汉子,脸上竟挂上了泪水。
慕子絮挥出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了猛子身后的墙上。
他知道猛子的心好受不到哪去,只是他心里那个痛啊!怎么能解?他的小然,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磨难,她刚从金珊的黑手下逃了出来,就又跳进了去,老天爷啊,他日日进香,为什么竟这样对他的女人?
慕子絮紧咬着牙,鳖着那股子气,不让自己倒下。
猛子着着他瞪圆了的眼,小心的说了句:“慕哥,小然姐怀孕了!”
这是他刚刚在救护车上听抢救的医生说的,只是小然的身下流了那么多的血,她的头上那个红肿了的口子里,也在淌着血。
孩子?他有孩子了?慕子絮双手把住猛子的双肩,“你说什么?”话一出来,他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猛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小然姐跟你说,她在阿文那里发现了一张郑品跟冬晨的父亲的合影,我当时听了,也震了一惊,因为金珊跟冬晨被关进去的那段时间,我的人,就在郑品那里见以过冬晨的父亲,当时没多想,听了小然的话后,我才惊觉,可能他们关系非浅,不知怎么了,我的脚竟踩下了刹车”,说到这里,猛子用力了在脸上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