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的身影转身消失了,而慕子絮却站在那里久久不愿回坐,金珊和冬晨的事,是他走的一步棋,他就是要看看郑品的反应,看看他跟金珊之间究竟隐了什么关系,这两个又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无后患。
猛子之前为了这事,特意去查过,却一无所获,但他不信,金珊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到郑品,这其中的关系不弄清楚,慕子絮觉得就像是有鱼漏网了似的,安不了心,也踏实不了。
之到车子没入潮流,再也看不到了,慕子絮才转身,去了后面的赌城,今天郑品的货在他这里上架了,而且经营和销售所有的事,都由郑品负责,他只管提供场地,一则是为了取得郑品的信任,因为他越是这样跟郑品的毒品撇清关系,郑品就越会相信他合作的诚意;二则,慕子絮还是私心的想要保留他心底那一点仅剩的良知。
毒品的危害有多大,他比谁都清楚,道上的兄弟没一个会沾染那东西的,他更不能因为这个,失了他在道上的信誉。
郑品派来的人,个个都跟他差不多,打扮的油光粉滑的,专往女人堆里钻,手里都夹着同样的香烟,见到对他们不反感的就点上一只,这样的计量要是有心人,多看几眼就能瞧出有蹊跷。慕子絮跟他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对一,都给我盯住了。最后眼光落到了吧台上那个新招来的服务生身上,对他点了点头,这时赌场内烟雾缭绕,喧嚣的声音遮掩住了一切,丑陋的、罪恶的、肮脏的都交织在一起,把三股势力,巧妙的混合到了一起,使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慕子絮笑着巡视了一圈后,给郑品打了个电话,“你的货我如约上架了,小然呢?什么时候给我送回来!”
电话里,郑品已经放弃了以前所有道貌岸然的风度,“慕子絮你还他妈的还跟我提小然,你知道我昨天找她找了多长时间吗?我他妈差点把整个山头都平了,你知道吗?”今天一早,郑品的人跟他打电话,说郁欣不配合律师,结果当场就被判刑了。
郑品当时就愣了,怎么会呢?郁欣向来说话办事都很有分寸的,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一问才知道,原来早上小然也去了法庭,小然成功的刺激了冬晨,让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好个慕子絮,他一定是算准了,知道冬晨对小然的情并没有断,所以他利用了小然。这个男人,竟然卑鄙到利用小然去刺激欧阳冬晨,真一招狠棋,这个时候,郑品竟连哭的心都没有了。
紧接着数个问题几乎同时冲进了他的脑海,慕子絮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他一上会带小然来这里的?那这个据点是不是也暴露了?这一连串的问题还没有想明白,慕子絮的电话就来了,现在还跟他要人,想想昨天一晚的担心和焦急,他真想现在就冲过去宰了慕子絮。
郑品强压下心里的那股子火后,对着电话,放下狠话,“别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有能耐看住自己的女人,否则再让我逮住了,就不是这么轻意放过她了。”
慕子絮狂笑了数声,“郑品永远记住我说过的话,小然是我的女人,不管是谁,敢动她,我都会跟他玩命,玩命,知道吗?”道上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慕子絮之所以会做的这么大,就是因为,他一直在拿命赌,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谁敢与他争锋。
每个人的成功都非偶然,慕子絮之所以能混到今天,不光是因为,他比别人对自己更恨,更重要的是他比真正的黑道中人,多了那么一丁点良知,比那些只拼力气的人多了一点头脑。
郑品挂了慕子絮的电话后,迅速的跑了下了楼,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与慕子絮交锋这几次,他一次出没尝到甜头,反而是他的货上架这事,慕子絮竟反常的配合了。
慕子絮既然已经从他这里接走了小然,为什么还会让他的货上架,不是说决不会助纣为虐吗?不是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吗?都是他妈的屁话,在钱面前,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有骨气的,毒品的利润有多高,慕子絮比谁都清楚。
郑品坐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车一溜烟就没了踪影,他要报复,他要让小然看看,慕子絮道貌岸然下的败絮,他要看看慕子絮是如何打着清高的幌子,在帮他贩毒的。哈哈,小然不是觉得慕子絮比他有良知吗?那就让她看看这良知究竟是什么吧!
疯狗永远就是这样,自己疯了,也决不会让他眼见到的其它人都好过,他要灭亡必会带上所有他所遇见的人。
车子直接开到了小然的楼下,在楼下按了数声门铃都没有人接,郑品狠狠的踢了一下门,返回了车里,他打小然的电话,一直响却无人接听,最后他邪恶的笑一笑,给小然发了一条短信,然而开车去了阿文那里。
跟冬晨合作的这个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小然怕影响项目的进度,就小猛子开车直接去了公司,并召集大家开了个会,她暂时代理了所有的作。
看着各个部门送到她面前的一个个文件夹,姜然只觉得头痛。以前冬晨的公司是个经贸型公司,业务往来和各方面的事情,即简单,又清晰。而现在,姜然把这些文件夹只翻到了一半头就大了,施工部门指责采购部门,物料到货总是不及时,所以影响的工程的进度,而采购部门刚指责财务的审核制度太过繁琐,付款不及时,所以才导致材料到货不及时,而财务呢,又反过来指责采购,各种用款申请不符合预算。
这种你推我推的滚球方法,让姜然反感到了极点。她揉了揉两个蹦蹦只跳的太阳穴,深深的把自己埋进了椅背里,问题的根源看来就是出在了采购部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