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拿起电话,打给猛子,“怎么样了?”
眉头皱了起来,“郑品那里有线索吗?”
整张脸都黑了起来,周身都有一种悲痛的气息,让人心酸,让人揪心。
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小然那个房子的窗子,这时候他最怕回到那里了。小然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举止,证明之前金珊一定对她说了什么,或给了她什么样的暗示,否则以小然的聪明,即便是伤心,即便是痛苦,也不会做了这样的举动的。
冷静下来,再去回想关于小然的一切,他赫然发现,已经很多天,没怎么跟小然说过话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在这段时间,确切的说,是在跟冬晨的这个新项目开始后,越来越少了,也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敏感的心一定是多想了。
慕子絮越想心里越没底,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去打小然的电话,果然,关机了。
一个人坐在车里抽着烟,回想郑品刚刚说过的话,他说小然走了,能信他吗?如果小然离开这里会去哪里?A市?不太可能,那里有着让她感到痛苦的回忆,更重要的是还有他的势力,小然如果想要躲他,就不可能去,还有那个城市是她熟悉的?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她出生在这B市,在A市上大,之后结婚,其它的城市,对她都是陌生的,依小然的性格,再带着妞妞必不会去其它城市过逃亡一样的生活。
B市,偌大的一个城市让他去哪里找,从何处入口?
慕子絮又序上一支烟,重重的将头靠到椅背上,他竟眼睁睁的看着小然离开,而没有留住她,这种钝痛,撕心裂肺,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能想起小然从他办公室门前走时的那一幕,她眼里的痛,她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失望,还有那带着恨的眼,让他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小然将床上跟慕子絮一起趟过的床单、被罩都扒了下来,从窗子里丢了下去,坐在地上,想着这个男人曾给过他的爱,给过她的甜蜜,还有那些个激情的夜,她觉得心里堵的只发慌,就连慕子絮这样的男人都变了,她还能信任谁?
想要大声的哭出来,告诉自己哭过以后就好了,也许等她发泄完了,就什么都想开了,过去了。
可张开嘴时,却听到自己粗嘎的哽咽声,就如午夜里乌鸦的啼叫声,悲凉、凄惨。
她的人生怎么会这样不堪呢?她善待老人,她用心去爱身边的每一个孩子,她尽可能的不去给任何人告诉负担,也不去伤害别人,为什么老天还要对她这样不公平呢?上帝,你既然给了我爱,为什么还要造出一个人来把他抢走呢?
带着哽咽的抽泣,淌成线的泪,无一不在昭示着姜然心里的痛。
她是多么的不甘啊!她爱子絮,比任何人爱的更深,是那种丝丝浸入骨血里的爱,那个男人,对她,如同自身,不管掐那里,痛的都是她。可是就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竟不顾她的感觉,跟她最狠的人做了苟且之事,她恨啊!她不能原谅,到死都不能原谅。不似上次,看到冬晨出规,她能从心里说服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但这次,她再也做不到了。那种恨,那种失望中带着绝望的爱,足够充斥满她余生了。
毁灭一切的恨,如坐针毡,点点都是刺痛,让她的心无法平静,她不能放过那个女人,那个一次次来破坏她生活的女人,那个带着虚伪的笑,高雅的举止,却做最肮脏勾当的女人。
起身,拎起手包,夺门而出。
她要去找金珊算帐,她要让金珊尝到一样的痛。
三步并两步的跑下楼,却发现慕子絮就在门外,他在跟守在外面的猛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看到还好,再次看到他时,她的心都抽到了一起,酸酸的痛,为什么要伤害,为什么是金珊,如果换成别的任何一个女人,或许她还能去尝试着原谅,可金珊,她做不到。
转身,拆了回去,不想再见他,不想再跟他面对面,她怕自己会任不住都挠他,去打他,去咬他。
回去,开门却发现,门不小心被她反锁了。
外面楼宇门开开又合上了,姜然突然转身敲了对面的门。
那里住着一对老人,子儿出国了,他们在给儿子看家,以前碰面都会打声招呼,这么一会儿,应该会收留她吧?
老人热情的将她让了进了,看到她红肿的眼,什么也没说,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在她肩上拍了拍,“坐会儿吧!别伤心,是槛就能迈过去。”
姜然想谢谢老人,但嘴刚张开,还没说什么,泪就流了下来。
老人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想再说什么,却听到门外,慕子絮一声一声喊:小然、开门。
老人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打开了门。惊的小然,急忙站了起来。
老人平和的对着慕子絮问了一句:“吵架了?”怎料他却说了一声:“滚。”
老人摇了摇头,重重的关上了门,“孩子别哭了,都在气头上,等过去就好了。”
姜然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老人,老人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过来,开解了她一会。这其间姜然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她听到了开锁声,又听到一声重重的合门声,她知道,慕子絮进屋了。辞了老人,直接跑下了楼。
慕子絮发现她不在屋里时,第一个会去的地方,可能就是她父母那里,所以父母那里不能去,第两,他会去妞妞的学校堵她,所以她必须在慕子絮去妞妞学校之前接到妞妞,还好,一切顺利。
顶着两只血红的眼,走在大街上招来了不少同情的目光,管他们呢!这里眼光里又有谁知道藏着多少幸灾乐祸的成份,藏了多少窥探的意思,不去理会,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接到妞妞,只妞妞在她身边,她可以想下一步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