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时,护士长对阿文说:“多好的老公,好好珍惜吧。”
她的后半生,也许,不会再有以往阳光般的心情。
阿文老公告诉我,家里的镜子,他全部扔掉,怕阿文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悲伤难过。
姜然感觉内疚到心疼,甚至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阿文是她的朋友,她却看着阿文走到这个地步。
曼曼和小路打的电话,要求见面。
姜然回,冷静一段再见吧。
慕子絮的娱乐城,姜然有一个小包房,里面有她喜欢的薰香和茶。
有时需要冷静时,就来这里,泡好茶,点上香,静静的坐一会。
有时姜然甚至悲观的认为,人生,是一个磨难的过程,哪天死去,也许就是梦醒。
可是,你没有自己决定生死的权力。
吃的苦,方知真正的甜。
头一次,在包房里,要小妹送来酒。
喝喝唱唱,自娱自乐。
姜然崇尚老庄的自然之道,又认同佛的苦海无边,静修慎为。
阿文的路,是她自己走出来的,这样的惩罚,也许会给她灵魂的一次反省,或许,是生活给她救赎的机会。
姜然婚姻的失败,也是人生经验重要一课。
不要再为之伤痛了。
就醉一次吧。
慕子絮走进来,他说了很多,姜然没完全记住。他或许以为我是为冬晨这样。
因为,她记的他粗暴的吻了她,夹爱带恨的搂着她,将她的骨头勒的咯咯直响,他横抱着她,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来到了一个房间,他的吻依然粗暴,他的动做粗俗中带着怜悯,他吻她的脸,吻她哭过的泪痕,直到她望掉现实,忘掉生命里发生过的一切,单纯的依顺他,回应他。
慕子絮看着小然脸上泪,心都要碎了,对这个女人,他觉得无力,却又放不下,第一次,他觉得女人这么难对付,第一次,她觉得真心如此难得。
一遍一遍的吻她,告诉她,他是慕子絮,是爱她的人。
直到她也一次次,深情的回应他,他才进入。渴望以久的爱,让他仿佛置身天堂,让他觉得,为了这女人,什么也值得。
可能是醉酒的原因,她也放的很开,回应着他,对他承欢,之到筋疲力尽,两人方才睡去。
第二天,姜然醉酒醒来时,躺在慕子絮办公室隔间的床上。
慕子絮俯在床头,深深的看着她。
姜然的脸瞬间红透了,昨晚她的激情,还历历在目。
姜然别扭的转过身,慕子絮则霸道的扳了来来。
“小然,告诉我,你什么时间能恢复好?我快等不及了。”他想夜夜拥她入眠,他想天天将她禁锢在身边,他甚至想要姜然今后的生命里只他。
姜然躺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慕子絮,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住。
“我很辛苦,知道吗?”
姜然点点头,轻声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我这么辛苦?”
“子絮,其实,我没有必要要你原谅,也不是我要你那么辛苦,你能明白吗?我们不是小孩子,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过家家,也许,你现在想象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情景,很美好,可是,一旦真的这样了,你感觉不美好了,我该怎么办?”
慕子絮站起来,走到窗边,唰的拉开窗帘,黄昏,就这样跳进房间。
“小然,你这话,对我,简直是一种侮辱,我有自己的原则,不是可以朝令夕改朝三暮四的人,我的选择,是深思熟虑后的,我没有给过你承诺,但是我心里,认定了你。承诺算什么,只是对一时的确定。我没有视感情为唯一,但是在我心里,它依然重要。”慕子絮拍拍胸口,继续说,“我不是没经历过,社会上的变数,我见的也不少,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有对平静和专一的渴望。”
慕子絮看姜然的眼已不再温和,他内心的不平和委屈全部写进了眼里,他想对她说狠话,告诉她,他是不会再放过她了,他想对她用粗,让她知道,她是多么的残忍,但终究都止在了她看过来的眼神里。
慕子絮只能闷哼一声,用力的将拳头砸到了窗台上。
姜然想想慕子絮的话,他说的很对,从出生的第一声啼哭,也许我们就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我们用眼睛学习,用脑子学习,用心去学习。
父母教我们,老师教我们,社会,更彻底的教我们。
当在内心构建起一个城堡时,才会常舒一口气,起码,暂时安稳了。
用什么来构建这个城堡呢?
金钱、地位、爱人、婚姻,都是构建的元素。
得到这个,想那个;得到那个,又开始留恋这个。
姜然希望慕子絮成熟到,不会以她来作为他感情的载体来爱,而是把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依靠他,却不依附他的完整女人。
很多经历感情后的人,如同两只刺猬,小心翼翼的,想靠近,又怕扎伤了自己。
姜然问自己:我害怕吗?
她只是习惯看日出日落,认真感受花开时的喜悦,草的枯荣。
从始至终,她都爱生活,珍惜这条生命。
她希望她的爱,融入自然,如自然一般静悄悄却从不没落自己。
得到了,失去了;欢笑过,痛哭过,不必太压抑自己的情绪,想哭就痛哭,想笑就大笑,释放过,会看到天晴。
当然,这只是她的愿望。
距离它,姜然觉得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她希望,当她年老时,能够对这夕阳,再次赞叹生命。
姜然看着慕了絮因为激动涨红了的脸,“子絮,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给你确切的回复吗?”
不等慕子絮回复,姜然继续说道:“就像现在,你很生气,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就像每次你我闲聊,你都小心翼翼,我知道,你本性并非这样,只是这样的隐忍,生活到一起会幸福吗?我需要在你面前展露完整的我,你也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合不合试。”
“我不惧怕涉黑的人,但我怕不能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