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少爷,公子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怕飞羽公子上前,影响你的心神,怕你入魔,情急之下,才打伤他的。”云儿一急,脱口说出了真相,却不知这样也泄露了楼夜雪的底。
“你的意思是……”冰墨枫蹙眉,她想起,当时她看到的幻象,那时,哥哥在朝她招手,因为这里没有哥哥,只有王爷爹爹,所以她轻易的明白了是幻象,可是楼夜雪不一定明白,而且他有一瞬间的愣神,也是给了她可趁之机,想必,他伤得比谁都重。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冰墨枫看着云儿,有些不忍,她只是慌,她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出事,所以当她最在意的人,出卖她时,她也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这是……公子……给……给冰少爷的药,说是……对你的伤好……”云儿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冰墨枫拿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清幽的香味幽幽传开来,身体的痛苦,也减少了很多。寒邪拿过来,闻了闻,眼神有些怪异,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倒出两颗,一个让冰墨枫吃下,一颗喂给了飞羽,剩下的全部还给了云儿,“算他有心。”
“这个……”云儿拿着手中的瓶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公子说,是给冰少爷的,我不能拿回去,否则他会生气的。”冰墨枫看了看寒邪,在看看云儿,终是拿过药瓶,放在手中把玩。
“寒邪老师,枫她……”
“还得多谢楼夜雪的药,真是不要命了,去跟楼夜雪那个疯子拼命?”寒邪看着冰墨枫,怒斥。
“寒邪老师对这个药似乎很熟悉。”冰墨枫没有回答寒邪的话,而是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寒邪当场愣了一下,随即不自在的说道,“我精通药理,自然知道这药很珍贵。”
“寒邪老师似乎有些关心楼公子。”冰墨枫并没有放弃,再次问道。
“我没有。”寒邪否认,也不管冰墨枫了,转身就离去,冰墨枫把玩着手中的瓶子,再看看飞羽,“幽冥月,帮我照看一下飞羽,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
“我陪你。”轩辕璟宸脱口而道,冰墨枫摇头拒绝了,她总觉得楼夜雪的身份很不简单,寒邪老师不喜欢他,却又不想他出事,那么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还有自己把他伤得那么重,也该去看看。
冰墨枫朝着风云楼而去,云儿刚回来没一会,准备去看楼夜雪就发现冰墨枫再次出现在风云楼的门口,心里无比的忐忑,难道飞羽出事了?冰墨枫来报仇?
“云儿姐姐,我想见一见楼公子。”冰墨枫就站在那里,看着云儿,一点也不像是询问,而是例行公事一样,说一声而已。
云儿咬咬牙,拦住冰墨枫,“冰少爷,公子累了,在休息。”
“我就上去看看,不会吵着他。”冰墨枫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当云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楼上传来暗沉的声音。
“云儿,让他上来。”
“是,公子。”冰墨枫没有表情,只是一步步的朝着四楼而去,再一次站在四楼的楼梯口前,没有了那迫人的压力,可是冰墨枫却没有再向上走,而是在沉思。
“对于破了阵的人,已经没有用了,你不要怕。”楼上的人说话似乎有些吃力,而冰墨枫没有理会他,只是依然站在楼梯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当楼夜雪都快等得没有耐心的时候,冰墨枫才抬腿上来。
简单的房间,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躺椅,一张凳子,一张琴案,和一把琴。
“楼夜雪。”冰墨枫看着在躺椅上的楼夜雪,幽幽的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来这里要我付出代价吗?”楼夜雪转过头,看着冰墨枫,苍白的脸上是赤果果的嘲讽,也有着伤痛,面前这个人就是独孤轶的心肝宝贝。
“你似乎很讨厌我。”冰墨枫疑惑的看着楼夜雪,他怎么会突然那么的讨厌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威胁说要灭了风云楼吗?
“不敢,凰羽学院院长的爱徒,我哪里敢讨厌!”楼夜雪的口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
“你不喜欢我是院长爱徒的身份?”冰墨枫将凳子移到楼夜雪的身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咳咳咳……”说着咳出一口鲜血,却倔强的转过头,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冰墨枫摇摇头,起身倒了一杯茶,将云儿给她的药拿出一颗,端着茶水,重新走到楼夜雪的身边,“吃了!”
“哼,我给你的药,你拿来给我吃,也好意思。”楼夜雪的口气很恶劣。
冰墨枫忍不住的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研制的药,还不敢吃?怎么,怕我下毒吗?还是说,你狠怕死?”
“你……我才不怕死!”楼夜雪一把抓过冰墨枫手中的药,恨恨的吞下去,“行了不!咳咳……”
“水”冰墨枫将被子递到楼夜雪的唇边,温柔的笑。
楼夜雪竟看得呆了,小小的抿了一口,随即不再说话,只是将头转向窗外。
冰墨枫见楼夜雪的伤势稳定了不少,将药瓶留下,“我和飞羽各用了一颗,剩下的留给你,不过有个建议给你,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来防守,越是脆弱黑暗的一面,就越是恐怖,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不是随便可以给人看的!我先走了!”
“等等……你看到了什么?”楼夜雪嗫嚅着嘴角,小声的问道。
“一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说完,冰墨枫头也不回的离去,而云儿见冰墨枫离去,赶紧的上楼。
“公子……冰少……”
“我没事,你出去吧。”楼夜雪站在窗口,看着冰墨枫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双手紧紧的捏住窗框,手都泛白了,都没有放开。
直到冰墨枫的身影的消失了,楼夜雪才颓然的靠着墙壁坐下,抱住自己,甚是颓废,为什么,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孩子,他可以那么宠爱,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从来不关心,就连娘亲死的时候,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