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举,一是考虑君臣联姻,有利于稳固国祚,二是,右丞相白键柏之女,白如尘,娴静美丽,天下绝品,艳名早就海内皆知,唯有天朝之王才配拥有。
合情合理的理由,轩辕擎苍没有拒绝,他一直在表面上顺从着太后的意思,三年来,从来没有忤逆过,可是,这一次他这顺从的格外的诡异,连反对的神色都没有表现。
新婚之夜,本该洞房之前,他宣他三天前新纳的贵妃,靖王之女蓝水云伴驾,蓝水云是世袭靖王蓝烨霖的女儿。
“皇上,今晚可是您和皇后的新婚之夜,臣妾怎么可以——”灵如水蛇,静若幽兰般的美艳女子没等走近轩辕擎苍跟前,一声燕语,已经从溢满笑容的樱桃小嘴里溢出来。
“皇后!在朕的眼里,她不是。”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坚定决然。
蓝水云原本眯笑的脸上,听到这句话之后,笑的更加灿烂。
她白若尘即便当上了皇后又怎么样?皇上宠信的是她蓝水云,她才是皇帝心目中的皇后,她早晚会让这个名分实至名归的属于她蓝水云。
心中早已尽乐开了花,脸上,却倒是矜持含蓄了一点,伸手紧紧挽住轩辕擎苍的手臂,娇俏的依偎在他身边走进了皇后寝宫,凤栖宫。
她哪里留意到,从头到尾,轩辕擎苍就没有深情的看过她一眼,转身之际,看透她的心思,他薄凉好看的清晰唇线边,更是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漠然不屑。
皇后的位置,他从来就只许诺了一个女人,他是永远不会让她出现在危险的地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替她扫平道路,迎她回朝。
大红渲染着喜庆的洞房中,烛火摇曳的朦胧蜜意,牡丹绽放的崭新织锦棉被上面,端坐着头戴凤冠霞帔,身穿一身喜服的妙龄少女。
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下面,白若尘低头无聊,双手一直不停的玩弄手中的锦帕搅动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脚下的喜鹊登梅绣花鞋。
真是要命,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不走,还不准说话,她直觉得眼皮沉重,头发昏,刚开始,症状轻微,她以为是饿成这样子,现在的她忽然觉察到诡异,似乎无力的不太对劲,似乎连手帕搅动的力度都开始慢慢变得艰难。
怎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错,这一天,她经历她半辈子还多的事情感觉。
忽然想起那个苹果,难道有人在苹果中下了毒?一般的毒她是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用心良苦的对付她呢?到底是为什么?
洞房中的白如尘心惊如焚,不安的感觉袭遍全身,耳边响起的脚步声更是让她紧张到极点。
“他来了,怎么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若是那人想要对她不利,她不是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么?”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侧耳凝听着走进来的脚步声,心一下子悬在半空中徜徉。
然而,她却被一身银铃般的轻笑声震惊。
“皇上,您看,这就是您的皇后吧,臣妾是不是先要拜见皇后姐姐呢?”一连串的娇柔呵笑,个中个讥讽成分一目了然,蓝水云显然是自持皇帝今天的举动,有些激动。
白如尘浑身猛然间一个颤抖,长长的指甲猛的刺进她的手心中,一股钻心的剧痛随之袭来,她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就是没有一丁点动一动手指的力量。
做好准备,皇帝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她说服自己不要去在乎,因为他是皇上,要接受了他的一切,包括属于他的女人,原本她就把这次的婚姻当成一次任务。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就算没有爱,男人似乎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给她,这让她心中一阵鄙夷之后有些难过,她还是觉得心痛,他再怎么,也不能把他的女人带进来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洞房吧?这是羞辱。
白如尘这才明白,白君浩说的话不是信口胡言,都是事实,这仅仅还只是开始,她的婚姻,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阴谋,而她,注定是这场阴谋中一颗棋子。
“不用,爱妃,她是皇后不错,可今晚,我叫你来不是来拜见她的,而是邀你一起看一场难得的好戏。”轩辕擎苍伸手紧揽蓝水云水蛇般娇柔的杨柳腰,大手兴趣十足的揉捏起她丰厚的臀,毫不忌讳的当着她的面。
“哎呀,皇上——你好坏。”蓝水云一声尖细的娇嗔声响彻整个洞房中,一双莲藕般白嫩的莲臂,说话间紧拥着男人的肩膀上,回眸看着端坐在床上一直没动过的白如尘,脸上印章一样得意的笑容烈日般刺眼。
似乎隔住厚厚的蜀绣大红盖头也能被她的目光刺激到,白如尘忽然间觉得身子如同掉进三九寒冰的深渊中寒冷,比这早春的阴寒空气更加冷冽。
洞房中,新娘是不能随便开口说话的,白如尘紧咬住颤栗冰冷的唇,茵茵出血,一直没有说话,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气息延续似乎都很难,浑身酥软的像是丢失了主心骨,苍白的脸色中,豆大的汗珠悄悄滚落,纵使心中有万般不甘,此时的她,也没了反击的能力。
“看样子皇后是认同朕的意思了,朕也知道,太后说皇后深明大义,大方得体,一定会出嫁从夫的。”轩辕擎苍一直没有看过坐在一边的她,大红的热烈,一对点燃的凤烛摇曳的光芒,让整个房间中都透出一种暧昧的意欲,他搂着怀里的柔媚佳人,显然是欲念勾起,话音中有了一丝嘶哑,他说着话,开始轻嗅起蓝水云身上的体香。
白如尘似乎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不安的诡异,用尽全力的脱口逼问,一句话说完,大口的喘气
“皇上想要干什么?”她手中的帕子无力的掉在地上,握成一团在手心中,早已经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