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远的另一边,头戴白色布条的人一剑攻向了一个守备的下盘,差之毫厘,差点废了那人的命根子。
吓得一声冷汗,惊愕抬头却看见一个人对他讥笑,看似不像是要他的命,根本就在羞辱他。
“妈的,士可杀不可辱,敢戏弄老子,拼了命!老子也要把你剁碎了喂狗,兄弟们,上!”天明士兵看着白布条的人穷追不舍。
这样的情况,在混乱战场中比比皆是,不出一刻钟,这种局势以点覆面,迅速的在宽阔喧嚣,尘土迷茫的战场上蔓延,到最后,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同伴往一个方向跑,撒腿就跟着跑过去。
散乱的红豆绿豆,自己长腿就分开了,两边的战鼓骤然停止,发号施令的阵前指挥傻了眼。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己麾下的兵士,怎么会忽然间改变了战斗状态,跑什么呢?”他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呆滞呢喃着。
先锋已经无力挽回局势,策马回报。
“将军,我们的人退回来了,不知道燕军为什么也忽然退了,没听见他们鸣金收兵的锣声啊。”天明守军中有人回禀着守城小将,神色惶恐不安,这种情况过于诡异,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大家都觉得心中惶惶不安。
“大人!大人!不知道什么人忽然出现,把我们的人都引退到西边了。”燕军中同样是气氛诡谲,人人惊恐不安,手中数万兵将,忽然间失去控制,这中巨变怎能让人坦然接受,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王,母后!”端坐阵后的燕王王后忽然间听见人群中一声熟悉的嗓音,是他们日夜思念的孩儿。
燕王王后双双凝眸望去,一个身穿斗篷遮住全身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阳光下,看身形体态,还有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药香萦绕,确实,是他们的孩儿不错。
“端木!是你么?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年过四十,一脸沉稳睿智,看上去十分宽厚的中年男人声音颤抖的说话,痛心疾首的目光望向阳光折射下的一团黑影,不知是人是鬼,思念的老泪纵横,伸出惊颤大手迎着前方。
“孩子,母后好想你啊”燕王后微怔过后,已经克制不止潮水般思念,泪如雨下,奔出华盖,冲向了黑影,一把抱住他哭泣着。
女子端庄秀丽,温婉端庄,礼服是正红色的,绣着明黄色金凤,看起来庄重,却不失华丽异常,凤冠上是三龙三凤华贵金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好看鲜艳的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
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凤冠后面垂着六条叶状的装饰物,上面满是珍珠和宝石。看看来华丽贵气,挥洒的黑发披在身后,和这些相映成趣,让这些华丽金贵中多了一份缓和的自然之美,让这个三十多点的女人,看上去美艳于富贵并存,端庄于得体同在。
“母后!”第一次离开家,才知道出门后真的很想爹娘,即使平时有那么多的磕磕碰碰,零碎摩擦,都难免在出门的时候有锥心的想家情结。
特别是最近,几乎是跟想的厉害,每每纠结伤心,无助彷徨的时候,他好像靠在娘的肩头默默无语,似乎,这时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端木,你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和父王母后说一声,你知道吗?父王母后想你都快想疯了。”燕王后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伸手抚他的脸,刚才抱他的时候,她感觉得到,他身上是温暖的,他没有死,不应该怕光。
她想要摘掉他的帽子,好好地看看他。
猛然一震,端木旭泽退回半步,燕王后的手忽然间落空,激动地心情忽然间一沉。
“端木,你这是怎么啦?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站在燕王后扶住她无力身子的燕王吃惊的问,看他们母子情深,他一直悄悄站在身后没去打扰他们,现在,他觉得有些不对,迎了上来。
“父王,母后,你们先听孩儿说,孩儿现在没事了,先前中了一点毒,不过你们放心,现在真的没事了,只是——”端木旭泽预先给父母打着预防针,他担心忽然被他们看见他现在的满头白发,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击。
“中毒。”燕王后一双素手忽然间用尽全力的抓住丈夫是手,流转的眼眸中满是惊恐,看来看身边的燕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没事,孩子不是说了,已经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听他把话说完。”燕王努力宁静的目光,安慰的看着自己的王后,紧握住她微微颤栗的手,给她一些温暖。
“父王,母后,只是现在海尔的头发颜色变了,变不回来了好像。”端木旭泽小心翼翼的把话说完,谨慎的看着父母的反应。
身子发肤受之父母,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经过出去的这一趟,端木旭泽已经从出走的那时孩童的任性,到现在学会理解很多。
看透他的心情,燕王王后满目担忧聚敛起一些欣慰,当年走过风浪的他们,深深理解孩子现在的感受。
“端木,没关系,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父王母后别无所求。”燕通情达理,稳重内敛,既有帝王之尊威,又看得出温情体贴的对家人的重视呵护。
“父王,母后,孩儿的头发变成白色的了。”端木旭小心翼翼的说明,停滞许久,才缓缓揭开头上的斗篷帽子。
虽然早有准备,燕王王后还是忍不住接受不了的倒退了半步,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捏的更紧。
“孩子,说,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父王杀了他给你平怨气!”燕王怒气升腾,平静的眼眸中聚敛着闪烁的凌光,家人,是她最在乎的一切,如今居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他无论如何不能忍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