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七年不见,这家伙的功力仍然那么变态。
倾狂将意识扩散到最大,舞动着雪缎环绕自己一圈,同时将内力外散,凭空以自己为中心架起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防御罩。
于是,半空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一位风姿卓绝,身形俊挺的少年身着月白色锦袍,脸戴小白兔面具,轻松且熟练地舞动着雪白长锻,卷起一片片散落在地的花瓣,让半空中以她为中心,下起了一场花瓣雨。
这场景,突兀,却美得如梦如幻,让最初因两人的突然出现而乱作一团的大赛现场莫名地安静下来,人人目光痴迷地看着舞台中央的那个飘逸的人儿。
“翠儿,我,就说,跟,过来,会,很好,玩嘛,对,不对?”舞台下那个被倾狂随手救下的粉衣女子同样目光朦胧,无意识地拉着身旁小丫鬟的衣袖,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呢喃出声。
“嗯。”小丫鬟也没了最初的反对,木木地点了点头,面色与她家小姐无二了。
突然,防护罩中心的倾狂感觉右后方气流产生了强烈的波动,执着雪缎的右手一翻转,身随手动,转身,将雪缎猛地向右后方击去,却在刚击出去后就发现扑了个空。
中计了!
等倾狂意识到这个后,左后方已有个身形在疾速逼近,她未来得及转身,就被来人手法熟练地点了穴,动惮不得,整个人更是被对方抱在了怀里,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放开我!”倾狂怒斥道。
然而,对方既然做得出,又怎会惧于她的愤怒呢。
邪仍旧抱着倾狂,从花球上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旋转而落,控制花球的红绳不知为何突然崩断,紧闭的巨大花球被打开,无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荡漾着落下,洒在了下方的二人身上。
红白“相拥”的两人,旋转飘落的花瓣,轻轻拂过的微风,被风卷起的墨发,随风偏飞的衣玦,整个画面,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如天女散花般,染上了一种朦胧梦幻的美。
“好,美。”下方的粉衣少女双目痴迷,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道。
台上,一脸坏笑的邪双臂微微收紧,感觉怀里的娇躯猛地一僵,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在银白月光下散发着夺人心魂的光芒,让台下一干人等都看傻了眼,呆呆地失了神智。
无视周围的看客,邪缓缓靠近倾狂,下巴抵着她的后颈,嘴唇都快碰到她的右耳了,才故意放慢语速,红唇微张,一字一句地低语道:“这就是随便对本少出手的代价。”
温热的气息喷到倾狂右耳肌肤上,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中枢,而她全身被对方抱住,更是让她鼻尖都充斥着男性独特的荷尔蒙气息,导致她一时心跳加速,红晕渐渐从耳根蔓延到一双耳朵上。
邪看着这样单纯可爱的倾狂,毫不避忌地嗤笑出声,轻轻的,带着诱人的磁性,让他怀里的倾狂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噗通!
突然,邪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让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脑海里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白衣如雪,脸戴半截金色面具的稚嫩少年。
红衣似火,笑得张狂霸道的邪魅少年。
红衣少年将白衣少年圈在怀里,俯身轻点她的红唇,再飞身离去。
“我叫邪。”
“对本少爷有兴趣就直说。”
“你是我的了。”
“在我回来前不要被别人吃了。”
“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了……”
最后一句话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放,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被尘封的记忆即将喷涌而出,涨得他大脑要被撕开般疼痛。
“啊!”痛到极致,邪仰头大叫,七年来被压制的记忆瞬间爆发,齐齐涌进他的灵魂深处,那个记忆里一直都很模糊的影子终于渐渐清晰,灵魂里对那影子执着寻找的理由也终于渐渐充分。
而倾狂由于背对着邪,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懂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直全身紧绷着,不知他要干什么。
平静下来的邪重新低下头,看着怀里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儿,左手缓缓伸出,抚上她的面具,似想摘去。
“不要!”察觉到他的意图,倾狂急急出口阻止。
开什么玩笑,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台下那些人看到她的样子,知道刚才与人打斗的正是将军府本应不会武的纨绔三少爷,她这只老虎还要怎么扮猫啊!
许是邪也察觉到倾狂语气里的焦急与抗拒,他的手停在了面具上,良久,才缓缓放下,眨眼间,又重新变回那个勾人的妖孽,暧昧地俯身低语道:“既然娘子害羞,那相公就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的二人世界。”而后不给倾狂时间反应,就揽紧她的腰,轻踮脚尖,飞离了原地。
“翠儿,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很配呢?”台下的粉衣少女偏着头,疑惑地说道。
“唔唔唔!”后方传来闷哼的声音。
“你也觉得啊,可是,他们是男子啊,两个男子,怎么会配呢?”粉衣少女用手敲打着下巴,一脸不解。
这回,后方连闷哼声都没了。
见翠儿不应她,粉衣少女恼怒地转身,正想开口,却被人用布迅速捂住了口鼻,她费力挣扎,却又被人强行架住了四肢,动惮不得,而后只觉意识慢慢涣散,眼皮越来越重,最终两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看着怀里那两名暂时昏迷过去的少女,四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由其中两人分别抱着一名少女往同一个方向飞身离去,另外两人则提气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邪抱着倾狂来到一个视野开阔的田野上,将她放下,转过身来,让她正对着自己,这才在她的面具上比划了一下,而后右手两指间凝气,从倾狂左耳下方的位置开始轻点面具,一直呈直线状的划到了右耳下方。
倾狂直觉脸上的面具有轻微的震动,而后听见“咔擦”一声,垂眸,发现整个面具竟被一分为二,下半截面具没有支撑,落在了草地上,上半截面具却还稳稳地戴在自己脸上。